话说曾瑞祥带着子福子禄去抓土蛙,子晴在家等着好不心焦,也不知等了多久,总算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曾瑞祥说天黑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就自己带了锁头锁了大院门,这回听见说话声,子晴忙跑出来,看他们兴奋的神情,应该收获很大。
“妹妹,明天一定让你吃个够。你就敞开了使劲吃,哥哥每天都给你抓去。”子福一脸的得意显摆。
“大哥,好像是我抓的比较多吧,妹妹,要爱吃,二哥明日还给你抓去。”子禄不甘心功劳被抢,补了一句。
子福笑着推了子禄一把。
子晴接过他们的竹篓,还挺沉的,“千万不要打开,要是跑出来了,很容易招来蛇。”曾瑞祥赶紧嘱咐。子福忙接过去放进灶房。
次日一早,曾瑞祥又要给老爷子他们送西瓜,现在天热,隔三差五的,他会给那边送个西瓜去。这次曾瑞祥说把土蛙也拿点过去让老爷子尝尝,子晴就要跟去,就便给萧家也带个西瓜。
到了老房那边,子晴才知道她二姑一直没有回婆家,二姑爹自己回去了。原来夏收一忙,周天清怕照顾不过来夏玉,索性让她在这边好好养养。上次来子晴家,沈氏还给夏玉拿了筐洋薯,并告知了怎么剪芽口,这东西不仅高产还好打理,还抗旱,当然也没忘记嘱咐一句发芽了不能吃。估计周天清也要回去赶紧种上。
老爷子见了土蛙果真高兴,让田氏用多多的辣椒炒了,然后和儿子坐下来问了些家事务。子晴见此,便抱着西瓜要往后房走,并想着自己终于能抱动一个西瓜了,又一年过去了。这时听见秋玉问:“子晴,你要把瓜抱哪去啊?”
“后面的姑婆啊,娘说今年还没送过呢。”
“挺金贵的东西,别送了,留着我们自己吃吧,天太热了。”秋玉说道。
“那不好吧,就给这一次。”
“算了,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没有听过,你要送就送吧。”秋玉不耐烦了。
“好好的孩子都让你教坏了,你怎么还不如个孩子,你姑对你不错的。”老爷子听了不乐意,那是他亲姐家。
子晴赶紧走了,可惜秀水不在,说是进城了,子晴跟姑婆说了几句话放下西瓜就走了。
回到前房,听田氏说,可能春玉家的四毛满周岁要请,其实不就是想借机收一份礼吗?还请?去年已经一顿饭收了三次礼,而且去年去他家,子晴看了村人并没有几个,这次估计也就是阿公阿婆和自己家了,大爹都不跟他们说话了,肯定不能去。子晴无比幽怨地想这次说什么也不去了。
子晴前一段时间又跟沈氏去了一趟周氏那,送了一篮子鸡蛋,周氏的腿好多了,能拄着拐走路,曾瑞庆总笑着喊她“拐子,拐子”的,周氏说等她腿好了也不打算回家,反正粮食什么的她弟弟总送去,顺带还送些菜蔬,自家过日子除了房租也花不了几个,家里的鸡也给她送去了,就养在院子里。伺候公婆这多年,现在总算可以过过小日子,当然想一家人在一起了。
回到家,沈氏把土蛙杀好了,就等着他们回去下锅呢,子晴说多放点辣椒。这一顿,吃得子晴大呼过瘾,辣得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流鼻涕,还出了一身臭汗,满满的一盆都吃了,曾瑞祥说,晚上再抓去。
中午午睡醒来,子禄溜过来说带她去抓泥鳅,“晴儿,昨晚娘不让你去,二哥知道你想去,所以白天带你去,现在的泥鳅可多了。”
子晴赶紧爬起来,找了身旧衣服,谁知动作太大,惊动了子福,三个人偷溜出来了,来到自家的水田里,还没有插晚稻秧苗。
子禄找了块泥土很湿但水不多的地方,用手把泥土翻出来,还真有泥鳅,子禄两手一捧,泥鳅就送进小竹篓里,子福的动作比子禄稍逊点,偶尔会有泥鳅从指间滑脱。
子晴见此,也跃跃欲试,脱了鞋子下地,泥鳅倒是总能见着,可滑溜溜的就是抓不住,越抓不住,就越想抓住,不一会,子晴总觉得脚底有些发痒,抬脚想挠,一看,是条大黑蚂蟥紧紧地吸住了自己,子晴吓得大叫,一屁股坐在泥里,大哭起来了。
“在哪?蚂蟥在哪”子福、子禄忙跑过来问,子晴指指自己的左脚,子禄抓起她的脚拍打起来,一会就见蚂蟥掉了下来,子福把子晴抱到田埂上,子晴还在哽咽着。这下有心里障碍了,从此子晴再也不下水田。
回到家里,沈氏见了子晴的狼狈样子,唬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子晴哭了半天,这会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条蚂蟥吓哭了,子福解释了一遍。
“活该,不是说不让你去,你非要偷出去,下回我看你还敢不敢了?”沈氏说完去净房烧水让子晴洗澡了。不管多热的天,沈氏也不洗冷水澡,也不让子晴洗。不过事后沈氏跟曾瑞祥说此事时,曾瑞祥倒是提了一句:“到底还是个孩子,一只蚂蟥就能吓哭了,以前看她做事时不时有几分大人的沉稳,我还有些担心,以为一场痘疹改变了孩子的心性,少年人太过老成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子晴自然不知道一只蚂蟥居然让爹娘的心安生了许多,此时的她正被子福、子禄嘲笑呢,“小四,你刚才是没看到你姐姐的糗样,一屁股就坐在田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哈哈,太好笑了,还是我帮她把蚂蟥弄下来的呢。”子禄边学边笑边躲着子晴的追打。
“是啊,你姐腿都软了,还是我抱上来的,还不止呢,你没看见娘看她的样子,衣服上全是泥水,还有头发上也是,连脸上都分不清哪是泥水哪是泪痕了,不就一只蚂蟥吗?看把你吓得。”子福在一旁帮腔。
子寿听了哈哈大笑,还埋怨他们没带他去呢。
晚饭的泥鳅火腿冬瓜汤子晴可是没有少喝,太鲜了,沈氏把火腿片成薄薄的一片,红色透明,卷进嘴里就化了,沈氏还笑着说,多少年没吃到这么好的火腿了,曾瑞祥说他下次也自己学着腌。
何氏说:“这个可不比腊肉,最是费功夫,一点水不能沾,也不能磕了碰了,否则,最易生蛆。”
“外婆,您还让不让人吃了啊?”子晴一想到那东西,碗里的饭实在咽不下去。
晚上曾瑞祥他们又去抓土蛙,子晴去院子里看萤火虫,边看边等着。如此过了几天,这日晚上,子晴正和何氏坐在小院内乘凉,沈氏在屋里哄着子喜睡觉,子喜现在和子寿一起睡在东屋第一间。
这时,子晴听到她爹他们回来的动静,不似往常的兴奋,好像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子晴跑出去,见曾瑞祥背着子福回来了,子福的腿上都是血,子晴忙去灶房找了点米酒,倒进烧水的茶壶里,用棉花在壶口接着酒蒸气,弄了几块棉花,匆忙间也无处寻白酒去,只好如此,这时沈氏也出来了,烧了点热水给子福擦洗。
子晴用棉花仔细地给子福清理伤口,伤口足有十公分长,原来是子福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寸劲地摔倒在瓷器片上,划了这么大一口子,这大晚上的看来还要去找大夫,“要是有金毛狗的毛就好了。”曾瑞祥嘀咕一句。
沈氏问什么是金毛狗?“就是姑爹以前打猎时得到的,对各种伤口的止血效果都特别快。可惜现在不知在谁的手里?”曾瑞祥解释完正想去找郎中,子晴想起来了,不就是去年秀水给她拔的金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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