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还没开收,林康平又带着沈宝福和林福两个出了门,这次,子晴就没让把何氏接到晴园,何氏的身子还需要调养,沈氏照顾她还是比子晴方便些,横竖现在家里也只剩子雨,子禄一家在寿苑做家具时嫌吵又回了安州城。周氏以后也不能上门打秋风了,自然嘴里没有好话。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去堵住人家的嘴,公道自在人心,咱家也是不一天两天在这村子里呆着,时间长了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些什么来?我娘说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去琢磨怎么过日子呢?”
“我嫁过来没几年,倒是听过好几次咱娘和相公说这句话,以前,我不理解,你说咱家以前,他们总上门来要东西,虽不多,也值不了几个钱,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事?这个给了一次就有二次,有两次就有三次。可是后来,见阿婆和大姑、大娘,不管咱们拒绝多少次,人家还是照样开口,我也就有些体会娘的难处了。阿婆这五个儿女,大爹和大姑是一类,自私凉薄,只为自己,连大娘也是;咱爹和二姑一类,软弱善良;小姑走中间,说不上好,可是也说不出坏来。”
子晴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一家子五个出两个极品这概率也太大了些?
两人正说着,永松和书睿从外面跑了进来,两人玩了一身的木屑,小脸红扑扑的,子晴忽地想起来,应该给孩子做点积木玩,练练动手能力,还有那个七巧板什么的,子晴想到了这些,就打算回去画一个图纸,自己动手给孩子锯木块,便对书睿说道:“睿儿乖,自己去找个小篮子,捡些小木块,娘回家给你做好玩的。”
书睿一听好玩的,拉了永松跑了出去,小青忙跟了去。
等孩子们玩尽兴了回来,曾瑞祥也进家了,子晴干脆留了下来吃饭。
“爹,娘不在家,端午不如干脆去我那过?”子晴问道。
“到时再说,你阿公那如果没有别人来,他们要不去你大爹那,我还是要接了回家来,就不折腾你了。”曾瑞祥说道,其实,他也不想把田氏接来,自从和曾瑞庆闹掰以后,田氏一直没有好脸色给他。
不过,为人子女,曾瑞祥总不能跟田氏也断交不来往。既不能断交,曾瑞祥就不能让老两口独自过节,一则这要传了出去,与名声有碍,二则曾瑞祥和曾瑞庆还是太不一样了,他做不到他们的自私凉薄,首先,他自己的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
子晴听了只得作罢,晚饭后又陪着曾瑞祥说了会话,正准备回家,林康平突然进门了,他从花莲赶过来的,见到了沈氏他们。
“爹,我娘让我告诉你一声,他们都很好,外婆她老人家也不错,一路也没什么大碍,可能要五月底回来了。说要是爹爹愿意的话,也去花莲过端午。大哥的意思,不如大家都去,也好热闹热闹。”林康平说道。
“去花莲过端午,我还真没想过,我想想。”曾瑞祥还是有些顾虑老爷子那。
子晴留下曾瑞祥好好思考,自己先和林康平回家了。
次日,林安送了些茭白过来,说是让子晴先尝尝鲜,好的话,端午收了能卖个好价。
子晴还真没想到这茭白长这么快,记得那次去看时,还是比禾苗粗不了多少,端午一季,中秋一季,倒是很顺应节气,能卖个好价。
中午的茭白鳝丝,子晴还没吃过这么清香滑嫩的茭白,连书睿也多吃了一碗饭,喊道:“娘,这个睿儿喜欢。”
“别看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好吃着呢。我们小少爷呀,嘴刁着呢。”小青笑道。
正说笑呢,子晴的三堂婶过来了,子文的府试没过,还打算明年再试一年。
“你说,孩子今年也十七了,可不该定亲了?我一说,就跟我顶嘴,说不中秀才不成亲,气得你三叔拿起扫把就朝他扔了过去,我也说了,念书行,但不能耽误成亲,耽误我抱孙子,底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看着他呢,不能把他们耽误了,这才给他说服帖了。”三婶叹道。
子晴猜她的意思,难不成还真看中了宝凤的妹妹?所以跑到这来诉诉。
“那三婶的意思是看中谁了?”
“说实话,我相了好几个,可看来看去,哪个也不如宝凤妹子强,这不,来找你商量,你觉得她娘为人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手脚勤快也干净,能吃苦,听说我这里的活一收拾好,就赶紧回家下地,也不耽误庄稼。可能地也不多?”
“子晴呀,三婶求你件事,哪天你把金凤请来,我打发子文过来,让他看一眼,他说不看一眼,就不同意,你说,咱也不好意思上人家家去看。三婶只好来找你,你说,现在的孩子主意怎么这么多了,以前,我们哪个不是爹娘一说就成,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做主了?”
这个,子晴还真不好拒绝,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不管怎样,还是不希望将来两人都后悔。
“三婶,不过说好了,不管看了之后愿不愿意,我希望这事,咱们都不要声张,可不能把人家姑娘给坑了。”
“这个自然,你放心,就让他看一眼,肯定不说出去,缺德的事情我们不做。”
两人约好时间,三堂婶乐呵呵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