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曾家是早就知道了的,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你有几个脑袋?还有,我娘可是圣上亲封的五品诰命,也是你一个村妇能随意辱骂的?那和骂皇上有什么分别?你要不信,我即刻打发人去安州府衙送信,你就等着看看辱骂朝廷命妇和藐视皇家是个什么罪名?”
春玉一听,想起那日老爷子的葬礼来,傅大人可是对曾瑞祥和沈氏恭敬有加的。还有,听说,沈氏受封的那日,连安州知府都来了,都跪在这门匾下。
自古官官都是相护的。她一个乡下村妇,哪里能斗得过他们,还不要说子喜还在京城做官,子福在昌州做官,连府衙的人都要上前巴结。
想到了这些,春玉的语气软了下来,说道:“子喜,好歹看在我是你大姑的份上,帮帮大姑。就算二毛他们的事情没法更改了,你好歹看着这几个可怜的孩子,给点银两,拉扯拉扯他们。”
子喜听了说道:“少废话,走还是不走,不走。我可真打发人去安州府衙找人来拿你们,你们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们。”
正在这时,四毛赶了来,把春玉拖了起来,说道:“娘,这真不是你能闹的地方,你抬头看看门上的匾,咱家可真担待不起这罪名。”
春玉一听四毛的话,始信子喜的话不是吓唬她,忙拍拍屁股,说道:“我可没闹呀,我就是来求情的。”
“娘,二舅他们已经尽力了,二哥犯的事太大,谁也帮不了他,咱赶紧回去。”四毛边说边把春玉拖走了,春玉一走,那几个自然也跟着走了。
“那咱找你外婆去,好歹让你外婆知晓一声,可怜的二毛,你外婆只怕还一直等着呢。”春玉边走边哭道。
“娘,外公因为什么病倒的,你怎么还糊涂,外婆要知道了,能。。。”后面的话,子晴和子喜也听不见了。
谁知这事偏偏被周氏知道了,周氏如今看着田氏可真有几分碍眼,东西东西没捞着,银两银两也没看到,她也想到是田氏把银两放到了几个女儿家,多半是秋玉家,因为春玉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夏玉又太远,想花的时候也不方便。
田氏可成了她一个纯纯的负担,一点好处也是落不上,曾瑞祥不管不问,连子福几个的年礼也收不上了,她如今不光要侍候田氏一日三餐,还要给田氏煎药,不说费力,连药钱也是一笔大的负担,周氏可是想推也推不出去。因为田氏也算新寡重孝,一身晦气,不能去外人家,要不然,秋玉还能给接她那住几天。
周氏也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她见田氏已经中风了好几次,想到兴许给点什么刺激,没准跟老爷子似的,早早去了,她还能省心省事省钱。毕竟,她对田氏一直就没有什么好感过。
故而,这日从外头回来,周氏慌慌张张地对田氏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我刚从地里回来,在路上听到别人谈论,说是春玉跪在二弟的门口求情,被撵走了,听说二毛被判了个什么发配,一辈子也不让出来,跟死没什么区别,还有,桂花的男人是要秋后问斩,还有,可怜的三毛也是判了十年坐牢,我的老天呀,春玉一家可真就散了完了,还有,可怜的桂花,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田氏这些日子的身子也没恢复过来,老爷子走的那日,是吃了四毛送的人参,勉强挺了过来,这下,一听春玉家要死两个,还有一个要判十年,春玉可一直是田氏的心头肉,不然,老爷子的死,田氏竟然一点责怪春玉的意思也没有,临走,还把那些米面吃食送给了春玉,当然,还有老爷子的那些好衣裳,可都是曾瑞祥这边给置办的,全被春玉收刮走了,就算不能穿,还是可以拿去或当或卖的,有不少绸子的呢,周氏可是一件也没捞到。故而,田氏听到这个消息,还真一下晕过去了。
周氏可不着急,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曾瑞庆和子全进门了,子全本来准备今年下场的,因为老爷子的事情耽误了,只得也在家里自学。这不,刚跟曾瑞庆从街里回来,就碰到田氏晕倒。
曾瑞庆比周氏来讲,还是有点人性的,当然,他也不知道周氏是故意让田氏生气的,忙打发了子全去请大夫,周大夫一来,给田氏做了针灸,田氏醒来后,身子果真不能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曾瑞庆流泪,曾瑞庆也不知她什么意思,打发子全去请了秋玉过来。
秋玉一来就看见田氏躺着不能动弹,哭着说道:“娘,你到底怎么了,我昨天来还好好的,这才一天,又这模样了,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小妹呀,这娘,也是听了春玉家的事情,才急的这样的,娘还是放不下春玉一家呀?谁劝也没用的,你知道了吗?二毛他们的判决下来了,我刚从外头回来,听了还吓一跳的,咱娘还不得挖心摘肝似的难受?”周氏说道。
秋玉听了瞪着周氏问道:“大嫂,你安的是什么心思?咱娘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怎么还能对娘讲,瞒还瞒不过来呢,你可倒好,生怕娘不晓得。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把娘也气走?”
“秋玉,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春玉那样恶毒的人吗?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咱娘对春玉那有多心重,我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是吓坏了,哪里还想到别的,这事,是我思虑不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娘到底怎么样了?”周氏有些心虚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只能慢慢养着,求大嫂好歹看在大哥的份上,多尽些心,等熬过了这三年,我接到我那住些日子。”秋玉哭着说道。
“哎呀,这能怎么办?我家也就这条件,只是苦了娘了。要是老二肯伸一把手,就好了,不说他侍候, 把那婆子要来侍候娘就成,娘也能吃上一口热汤饭。我这一天到晚,家里家外,地里田里的,哪里有个空闲?不如,小妹呀,你和你二哥走的近些,你去求求情?”周氏眼珠一转,说道。只要把那婆子要来,家里的活自己基本不用动手,自家还能省不少心。
“大嫂,二哥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这个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去烦她?咱娘对二哥怎么样,大嫂也不是不知道,少不得大嫂多辛苦些,我也勤着些过来。”
周氏见没说动秋玉,便有些忿忿不平,甩着手走了。
曾瑞祥这边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子晴仍是每日回家,和子福几个陪着曾瑞祥说说话,日子就在小孩子们的欢笑声中过去了,毕竟他们还未深切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加上和老爷子相处的日子也并不多。所以,没有感觉到生活有什么变化。
这日,杨氏的娘家什么亲戚来看杨氏,带了两个三四岁的男孩,杨氏原本想在她的小院招待一下,沈氏见她那也没开过火,加上杨氏的孩子才几个月大,也是不方便,就让杨氏的客人带到主院吃饭。
席间,见那两个男孩手里都拿着永樟的木雕小动物玩,这小动物是子寿亲自雕的,做工十分精致,都打磨好了,又刷了油漆,那两个孩子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沈氏还见他们偷偷地藏起了几个在衣兜里。
沈氏见了便有些着急,永樟就对这些小动物有兴趣,吃饭睡觉都离不开,这要都带走了,一时哭闹起来上哪里再雕去?不说人工,木头,油漆哪样不是要现找去,便嘟囔了几句。杨氏也抹不开面子要对方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