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勇递了一支烟过来,曾善学一看,竟然是中华的,微微一怔,于勇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老板给的,嘿嘿。”曾善学听后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暗暗提醒自己,还需要多多努力,就目前而言,要想达到老板对于勇这样的信任度,自己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清楚地知道,于勇是老板从梦梁镇带过去的,那之间的关系自然没的说。从刚才他把自己拽出来,就可以看出,他对老板的了解远远地过了自己,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和他亲近亲近。
“于哥……”曾善学刚准备说话,突然他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胡一旻的电话,连忙往酒楼里面走去。
朱一铭拿到电话一看,见是胡一旻的号码,立即摁下了接听键。两人嗯嗯啊啊了一阵,朱一铭便挂断了电话。胡一旻先向他通报了对徐川贵的处理结果,然后刻意打听了朱一铭的去向,意思准备过来一起陪同考察。
朱一铭想了一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虽说到目前为止,他对胡一旻的表现还是满意的,不过谁知道是不是有糊弄人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暂时还是不宜走得过近。况且这次下来,属于对恒阳教育界的一次明察暗访,你让教育局长跟在后面,那还能了解到什么真实的情况。
胡一旻被拒以后,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说,他随时听候市长的调遣,那意思是在表态了,不管你现什么问题,要做出什么处理,我都坚决拥护。作为教育局长有许多时候也非常的头疼,有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是束手束脚的,教师人数众多,关系又盘根错节,有时候,他都觉得无能为力。既然主管市长愿意出头,那他自热是求之不得。
朱一铭和秘书、司机一起又跑了两个乡镇,临近傍晚的时候,到了梦梁镇。朱一铭说:“今天我就住在这了,好久没回来了,正好于勇也可以回家一趟,善学你……”
曾善学一听这话,连忙说道:“老板,我跟班车回去,没事,现在时间还早,我爸爸还在医院,不回去不怎么放心。”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于用说道:“你把我送到宿舍去。”于勇立即一打方向盘,右拐以后,一直向前驶去。于勇心里一直在犯嘀咕,虽说朱一铭的宿舍一直留着,但是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过去住了,怎么想起来这时候过去的。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他绝对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吧}一会功夫,到了地点以后,曾善学刚准备下车为朱一铭开门,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就在车上吧,然后朱一铭打开车门,直接下去了。
下车以后,他刚准备迈步,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敲了敲车窗,于勇连忙摇下了车窗。朱一铭看似非常随意地说道:“于勇,辛苦你一下,把善学送到恒阳去吧,他父亲那需要人照顾。善学,你明天就别过来了,我跟于勇跑一下就行了,你就安心照顾老人吧。”说完,不等回答,就转身往前走去。
曾善学听了朱一铭的话后,顿时鼻子一酸,眼睛里差点蹦出金豆来,老板居然能出这样的话来,真让他很是感动,顿时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于勇见状,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两下,然后一打方向,桑塔纳立即原地掉头,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一铭为何要到梦梁镇住一晚,也是临时起意,觉得好长时间没有见季晓芸了,所以才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自从上次共赴巫山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找着机会,这次也算是机缘巧合,到梦梁镇的时候,正好临近傍晚了,所以朱一铭才滋生了这个想法。
朱一铭打开宿舍门以后,觉得有股熟悉的女人香在里面,再看看屋子里应该收拾得井井有条,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往床上一躺,被子上的阳光味立即钻入鼻腔,一定是这两天刚刚晒过。朱一铭的心里一阵感动,临走之前他给了一把钥匙给季晓芸,当时她就说,有时间的时候,她会过来帮着收拾,看来还真是说到做到。
朱一铭躺在床上,不由得把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三个女人做了一番比较。郑璐瑶无疑是最为漂亮的,先从年龄上来说就占不小的优势,都说年青是个宝,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欧阳晓蕾的善解人意是最让朱一铭感动的,从来恒阳的那天起,她就给予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从工作大计到生活细节,无所不包,并且从来不求回报,只是默默无言地奉献,这绝对是一个能让任何男人心动不已的女人。想到季晓芸的时候,现她留给自己的印象,只有妖娆的身材和不幸的婚姻,朱一铭此时才知道其实她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愧疚之情,这可也是自己的女人呀!
朱一铭拨通季晓芸电话的时候,她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当听说他就在梦梁的时候,高兴得差点叫起来。朱一铭连忙提醒她注意影响,季晓芸的脸顿时如火势正旺的灯笼一般,红通通的。她连忙低声说道,等一下班,她就过来,后来转念一想,说还是等天黑了以后再过来。
朱一铭掐断电话以后,脸上布满了笑意,她仿佛看见了季晓芸面红耳赤的样子,一定如做贼一般,真是好笑。看看时间,距离天黑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朱一铭干脆脱去了外套和裤子,上床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到时候才有更充沛的精力上阵杀敌。被子盖到身上以后,阳光味更浓了,朱一铭把鼻子凑上来,轻轻地嗅了嗅,里面仿佛还掺杂一股女人的体香,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朱一铭边琢磨,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季晓芸此时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平时到这个点,稍微磨蹭一下就好下班了,今天这时间仿佛走得特别的慢,老迈的挂钟是不是坏了,怎么都老半天了,才过了五分钟。
在季晓芸不断的埋怨和催促中,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她拿起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去,谁知刚出门,就碰上现任的梦梁镇党委书记黄春桃,她连忙迅地一闪身,缩了回来,她可不愿意轻易去惹这个老女人。
这个老女人精心伺候了苏运杰十来年,终于也算得成正果了。县府办主任的日子虽然悠闲,但绝对没有做一镇之主来得舒坦,在那不管有多大权力,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在这可是一言九鼎,就算放个屁,响声都不一样。来梦梁的这段日子,她也有不舒心的地方,这个叫魏强的镇长,好像事事都和她作对的似的,让她最为恼火的是下面还有一帮人在帮衬着他。她今天急急忙忙往外走,就是和苏运杰约好了,准备去商量一下对策,不过也得把那老家伙服侍一番。想到这,黄春桃就是一阵呕心,那老东西越来越不中用,明明已经不怎么行了,这段时间不知从哪儿搞来的药丸,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
等黄春桃上车以后,季晓芸才连忙向车棚走去,把摩托车推出来,准备先回趟家,女儿安顿好,另外,这天色也没有完全黑下来,要是被被人现了,可不好。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对那个男人的影响可就太大了,想到这,季晓芸不由得往四处张望了两下,见并没有人注意她,这才放心地动了踏板车。说她是做贼心虚,一点没错,你正大光明的回家,就算有人看见,又能如何呢?
季晓芸回家以后,安顿了一下女儿,并告诉母亲,晚上有朋友喊她打麻将,就不回来了。她妈听后扫了她一眼,觉得女儿今天有点怪怪的。以往有人叫她打牌的时候,她总是帮女儿洗漱以后才过去,有时候甚至别人能打电话过来催几次,今天好像大有不管不顾的意思。
季晓芸风风火火的刚准备出门的时候,一看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于是又放下了摩托车,重新回到了屋里,和女儿聊起天来。母亲很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小声嘟嚷道:“刚才不是挺着急的嘛,现在怎么又不去了?”季晓芸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逗女儿说话。母亲又说了两声,见其不答话,也就不在和她废话了,忙着去准备晚饭了。季晓芸见母亲去了厨房,这才偷偷地瞄了两眼,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正欢。
季晓芸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里一片寂静,她不由得一阵失落,还以为朱一铭拿她开心,或者临时有事又离开了,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他的棉袄正放在沙上,心里顿时一乐,把刚刚买过来的包子,放在了桌上,快步向卧室走去。进了卧室以后,远远地看见一双鞋正放在窗前,这时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她莲步轻移,到了床前,见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正在睡觉,那样子好像小孩一般,憨憨的,居然嘴角还挂着一道口水,嘻嘻,她忍俊不住地笑了两声。猛见朱一铭翻了一个身,她连忙捂住嘴,两眼凝视着床上人,还好,他没有醒转过来,而是继续沉沉地睡去了,这才放下了心。
季晓芸去客厅搬了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了床边,就这么看着朱一铭。她甚至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个走进自己内心的男人,就连上次肌肤相亲的时候,也不例外,开始的时候是慌乱,后来渐渐迷失,最后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又是异常害羞,头扎在朱一铭的怀里,几乎就没有抬起来过。
眼前的这个男人,用时下的流行语来说,确实比较帅,但却绝没有半点奶油小生的那种做作,也就是说非常有气质。看他在睡梦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季晓芸这么也无法理解,做起那事来的时候,这么会那么孔武有力,有时甚至让人有不堪承受之感,给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激情。季晓芸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起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从此季晓芸就多了一份牵挂,不管是心灵的,还是追书的,都是一份深深的期盼。
朱一铭在睡梦中只觉得总是有人盯住自己看,那种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看,他顿觉浑身不舒服,于是连忙用力地睁开眼睛。四目突然相对,一个惊讶,一个木然,一个害羞,一个执着,季晓芸满面通红,连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