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小心翼翼的追踪那个拿桃花扇的蒙面人一日一夜,惊讶的发现此不但是行家里手,更是一个反追踪的高手,有一段时间如果不依靠天涯坐忘功观察方圆百里内的灵气波动绝对不会发现此人的踪迹,也因此覆海暗下决心一定要跟踪此人找到幕后的主使,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身后的人更不简单。
‘都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应该清醒了。’一般情况下被击昏的人长不清醒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使用了药物想致使当事人陷入昏厥或者神经混乱之中,一方面是有利于行动方便,另一方面则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当然了,也有人通过这个方面进行反向侦查,覆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越是如此,他越是感觉背后隐藏的阴谋绝对小不了,矛头还隐隐指向正道,甚至指向正道的主人剑惊风。
‘会是二师伯吗?’这个念头整整困扰了他一天一夜,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念头,但所有事情的矛头已经全部指向正道,也迫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一定和剑惊风有着某种潜在的联系。‘会是谁呢?正道中使桃花扇的人不算多,除了塞北郡城的公孙无良,天策百刃门的唐秋柏,南城天阳门的胡德虎长老之外,基本上都是以刀剑为主….难道这人是有意为之,故作迷阵,还是为了隐藏某种不经意间的习惯?’
运起天涯坐忘功确定那个拿桃花扇蒙面人的具体位置后,覆盖没有在继续想下去,而是折身转向西北朝中苍山的方向奔去。来到中苍山附近的五里坡时,覆海不禁大吃一惊,惊讶的发现那个拿桃花扇的蒙面人的灵气波动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奇怪的是五里坡附近并没有什么灌木丛中或者树林,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土黄,根本不会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这使他不禁暗自思忖那个拿桃花扇的蒙面人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五里坡附近的是中苍山和无道天一门的山门,如果那个人想要藏身无道天一门的话不可能在这里就隐藏灵气波动,而且无道天一门现在被无法无天占据,自掌门雷驰以下全部已经迁往东洲避难,假设那个人是正道中人的话绝对不会前往魔教的分脉避难,或者说此人的身份绝对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难道是三面细作?’
想到这里,覆海的目光不由望向中苍山和无道天一门的山门两个相反的方向,一来一回都要费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甚至还有可能遇到敌人。思来想去总觉得那个拿桃花扇的蒙面人是有意将自己引到这里,从而甩开自己。
覆海逐渐定下心神,观察了一边五里坡的地里环境,发现五里坡地势呈从南北走向,东高西低,有的地方高的如同隆起的山包一样,有的地方低的则如同山沟一样,显得极为不平衡。
当看到东北方一片新翻的黄土时,覆海心念一动,暗骂自己糊涂险些被人算计了。一边想着,覆海一边走到东北方那片新翻的黄土前,蹲下抓了一把黄土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随手一扔,自讽道,“看来这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据点,险些被人给糊弄了,真是不应该。”说罢,覆海盘膝坐下,运起天涯坐忘功开始仔细的搜寻周围方圆五里内灵气波动,在不断的观察和搜寻之中,一个微弱的灵气波动进入了他的视线。
‘是她的灵气波动。’覆海从地上站起来,知道苏叶已经苏醒了,不然也不会刻意散发灵气波动来告诉自己她所在的准确位置,‘她怎么知道是我来了?难道这年头真的有心有灵犀?’
覆海没有多想,而是走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山包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山包,嘴角掀起一丝冷笑,‘果然藏得够隐秘,难怪我会发现不了。’说罢,覆海伸手按在小山包上,运起灵力往下一摁,只见小山包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一人高的大洞,洞口平面光滑,一看就知道是人为开凿。
‘石头洞?估计里面应该有很多敌人,不知道有没有认识的人。’
覆海不慌不忙的走进洞口,一面运起天涯坐忘功搜寻苏叶的真正位置,一面稳住心神警惕的观察前往黑乎乎的隧道。
突在此时,一股淡粉色的花粉突然弥漫在整个隧道之中,花粉之中还掺杂着些许胭脂的气味。
覆海眉头微皱,知道这种淡粉色的花粉来源于散花无尽的一种**情花粉,而普天之下能提炼出情花粉这种**的也只有已经消失三年左右的前散花无尽长老易雉一人。
‘看来这件事情果然和二师伯逃脱不了干系,等回去在跟师父说吧。’
覆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塞进嘴里,然后收起小瓷瓶大步向隧道的尽头走去。这种药丸名叫散花丹,是一种专门克制烈性**的解毒丹,也是东郭先生引以为傲,自称一辈子研制出来的最好丹药,只是覆海不知道这种丹药究竟好在哪里,但今天看了确实是很有效果,至少不会被人用**暗算。其实到达‘小圆寂’境界的人完全可以自身的灵气来驱散进入体内的情花粉,只不过需要耗费极大的灵气,算来算去都不如吃药驱毒合算。
走出隧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红色的场景,七八个婀娜多姿,仅穿着亵衣亵裤的少女不停的游走在覆海四周,时不时的依偎在覆海的怀里,或者用玉臂箍住覆海的双手,将一对酥胸压在他的虎背上来引诱他,但出乎她们预料的是覆海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全身散出出一种凛冽的杀气,吓得她们惊慌失措,不敢再靠近覆海一步。
“就凭这点小把戏就像让我就范,我看你们想的有点太简单了吧。”一边说着,覆海一边视若无睹的向前继续行进,当经过一间类似客房的房间时,覆海不禁扭头望了一眼里面一对相互交缠的玉体,说道,“堂堂的天阳门的长老居然也会在这里,真是可笑至极,看来正道中真的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啊。”
话音未落,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娇嗔,“呦,这不是林剑仙的嫡传弟子覆海兄弟吗,怎么也来这里了,是不是忍不住寂寞了?易先生可是最喜欢你这种小白脸了,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从房内传来,仿似在讥笑覆海是个假清高的伪君子。
覆海并没有继续理会房间里面的人,而是在思索究竟在这个不起眼的地下世界中究竟有多少正道中人,又有多少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敌人。或许,正如昔日十常所言,正道已经不再昔日那个以正义为己任的正道,更像是一个变了味的大染缸。
又向前走了三四十步,遇见的‘熟人’也越来越多,覆海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熟人’,是该当中揭穿他们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面貌,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救出苏叶再说。事情往往有先有后,至于前者总会有人站出来,反而后者则需要自己。
打定主意后,覆海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进,紧靠苏叶传来的灵气波动,很快便找到了她所在的房间,一间密封严谨的石室。
覆海上下打量了一眼石室所在的位置,发现这间石室所处的位置正好位于整个据点的正中心,一旦发生什么紧急状况,敌人很容易从左右两侧救援,至于石室的上方则似夜空一样,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类似星辰一样的亮点,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个是星辰玄斗阵,黑山白水门的看家阵法,难道连洞箫也….不可能,洞箫已经戒色很多年,除非是得到他真传的弟子。’想到这些,覆海已经有了逃生之路,如果说是洞箫亲自布阵,他要逃出去的可能几乎为零,但如同是洞箫的弟子布阵,逃出去的希望就会在五成以上。
覆海将双手按在石门上,双臂用力将石门推开,大步走进石室。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躺在石床上楚楚可怜的苏叶,而是坐在床头扮作男装的易雉,当然了还有那个躲在暗处准备偷袭的蒙面男。
啪啪啪
易雉赞许的鼓掌道,“不愧是林枫的徒弟,本以为你会到被引到中苍山或者天一门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覆海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如果要做交易的话,最好叫你的人躲开,否则你我没有任何交易可谈。”
“好,居然你愿意坐下来谈,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将这个屋子里面没有用人撤离。”说着,挥手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只见七八道黑影倏地奔出石室,并将石门重新关上。
看到这里,覆海不禁暗暗心惊,如果自己不愿意坐下来谈判后果会是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说吧,想要和我谈什么?”最终还是覆海先开了口,因为他觉得越是拖延对自己越是不利。
“素问覆海先生是个正人君子,不近女色,我到是想看看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覆海顿时瞪了一眼易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恐怕易雉此刻已经魂飞魄散,惨死当场。
“放心,我已经是半老徐娘,绝对不会吃你这块嫩草。”易雉打趣道,“当年苏瑾未婚先孕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已经死去的七夜,我想知道如果你和她发生了什么关系,苏遁会作何感想,或许会因为你是林枫徒弟饶你一命,也或许会杀掉你。”
“你真够歹毒的。”覆海知道易雉这么做一来是想让自己背上伪君子的骂名影响林枫的声誉,二来是想引发自己与苏遁之间的矛盾。自己虽然和苏遁之间并没有什么来往,但基于林枫和破日的关系苏遁必然会咽下这口气,而自己也会愧疚一辈子,着实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可是要下令逐客了?”说着,易雉不住的用手撩拨苏叶的脸蛋,时不时的还会低头闻一闻从苏叶身上散发的处子幽香。
“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主意吗?”
“有,当然有,只要你把林枫的人头带来见我,我自然会放了她,至少我会让她保持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
出乎易雉预料,覆海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笔交易,“好吧,我同意,不过这之后的后果恐怕就是正道的覆灭和易家满族被灭作为终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个性和我背后的势力,不要以为区区一个正道和一个已经衰败的易家我就会放在眼里,当然了,你还可以给我第三个选择。”
“你…..”被覆海反将一军,易雉顿时哑口无言。她当然清楚覆海的性格,如果真的要拿整个正道和易家做赌注的话,她绝对会不赌,因为后果实在很难预料。至于覆海所说的背后势力指的必然是太极门,如果再将太极门牵扯进来的话,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怎么样,决定了吗?”这次轮到覆海追问了,此刻的他已经牢牢掌握了主动权,剩下的只有看易雉该怎么样提出条件了。
“第二笔交易不算。”易雉笑道,“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人,如果倒回二十年的话,说不定最后我会嫁给你。”
“那时我才十岁,绝对不会娶你。”覆海反唇相讥道,“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谈论你的事情,至于你现在嫁给谁,又在为谁招揽人才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谈论交易,只不过这次我们换点大的,关于正道与太极门的盟约,至少你背后的那个人愿意看到。”
见覆海已经完全掌握主动,易雉也不由的惊叹敌人的强大与聪慧,但她也绝对不会让出寸步,毕竟自己手中还有相当大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