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的是伯纳迪恩·尼巴特那个杂种?他有什么资格来获取朵拉姆山壁上的神物?虽然奥斯曼帝国人对于这种东西从来不看重,可雅典人已经赶在了你们前面!难道你在港口,就没有看到属于雅典人的战舰?二十艘战舰,其中有一半是装备了火炮的雷尼亚排桨帆船,你认为尼巴特那个杂种,能够在跟雅典人的战斗中取胜?”
“哦?”当听到雅典人已经派遣舰队来到阿尔及尔,而且这支舰队还非常强大的时候,金斯的心开始活络起来。不过在表面上,他变的很苦恼:“这真是太不幸了!”缓缓的摇着头,金斯继续用英语道:“看来我应该马上去告诉尼巴特大人,做好准备才是,谢谢你,阁下,你的情报,将会让我们避免一次重大的损失!”
“我才没有那么好心!无论是雅典人,还是西班牙人,都是异教徒,都应该被捆上火刑柱!我还要告诉你,不仅仅是雅典人,我听说,昨天,海对面的马赛,也有一支舰队,在准备出发,不过我想浪漫的法国人不会靠岸,他们会在某个地方,静悄悄的等待着战斗的胜利者,像一头跟在狮子后面的豺狗,若是这只狮子受的伤足够严重,说不定就会被豺狗给撕了!”奴隶商人继续侃侃而谈,说话时,他的眼神不住的在金斯的脸上扫视着,像是想从这个东方人身上,收获点什么东西。
“这真是太糟糕了!”金斯继续摇头:“我真的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必须马上向尼巴特大人汇报这些情况。啊,您的这些奴隶要卖多少钱?我想,既然您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尼巴特大人一定会不吝赏赐的,但他赏赐的对象肯定是我,为了表示我对您的感谢,我愿意将您所有的奴隶都买下来,全部,所有!”
“全部?”一直冷静的奴隶商人终于变色了:“我可是有足足五十个维京人奴隶,他们都是强壮的男人,职业水手,我想,每一个都可以卖上一个金币,对不对?”
随着奴隶商人的话,金斯将头转向那个笼子。
诚然,笼子里的确都是维京人,但至于说强壮么……金斯摇头,在一个月之前,这些维京人或许是强壮的,但在几乎吃不到东西的情况下,这些维京人的身体,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估计走路都成问题。
“我只是看到一堆皮包骨头,是一群即将迈入坟墓的维京人,而不是您所谓的强壮的职业水手,要是我来出价,顶多只会给五个……五个威尼斯金币!”金斯一边说,一边摊开五根手指。
“那就是没的谈了!”奴隶商人像个英国绅士般耸起肩膀,摊开双手。
“不,还是有的谈的,或许我可以说服尼巴特大人,在战胜雅典人之后,将那些雅典士兵,那些不是贵族的士兵,低价贱卖给你,作为奴隶,要知道,希腊人奴隶的价格,可要比维京人高多了。上流社会谁不知道,维京人奴隶是最不好管教的,即使无法逃走,他们脾气暴躁,又难以驱使,相反,希腊人奴隶性格温顺,而且听话。”金斯扫了眼还紧靠着铁笼子的但德兄弟,在说话这句话之后,不等这个奴隶商人有所反应,就立刻转身:
“我要去见尼巴特大人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后天,又或者是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
在奴隶商人疑惑的眼神中,金斯走到铁笼子边上,强行将但德兄弟拉走:“走吧,再不走,那个英国鬼子会吹哨子了!我们没有身份证明,会被帝国军队抓捕的!我肯定没事,但你们就会变成跟铁笼子里面那些家伙一样的奴隶了!”
还想挣扎的但德兄弟在听完金斯的话之后,安静了下来。直到离开奴隶市场,但德才听下脚步,布满血丝的右眼瞪着金斯:“大人,我们要去营救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兄弟,伟大的奥丁神,不能容许我们维京人成为异教徒的奴隶!”
“该死的神权主义!”金斯在心中暗骂,眼神转向玛仁,果然,兄弟俩的眼神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地!
“好吧,我会想办法,但现在不要动歪脑筋,那个神物,唔,你们奥丁神的神物,就在不远的朵拉姆山下,我想,该是先去看看这个神物的时候了!”金斯做出了妥协,但在想法子营救那些维京奴隶之前,金斯想先去看看那个劳什子的神物,然后再从中想想该怎样动手脚,听说,雅典人都来了……。
朵拉姆山距离阿尔及尔并不远,就在阿尔及尔城的南边不到两海里的地方,步行虽然有些辛苦,但却不是无法到达,所以金斯决定顶着烈日,先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神物。
可但德兄弟这会儿却有些不愿意去了。
“金斯大人,那个该下地狱的奴隶贩子不是说了么,雅典人已经将朵拉姆占领了,我们就这样去,会很危险的!”金斯点头,却没有停下脚步:
“但德,请别忘记了,你是在伟大的奥丁神光芒下生活的维京人,不要因为胆怯而阻止了你前进的步伐,难道你认为那个神物,牠不是奥丁神的奇迹?”
一提到奥丁神,但德兄弟就没有怨言了。
“我们只是在担心您,金斯大人。。。”落后的但德,还是小声的嘟囔出一句话来。
。。。。。。
朵拉姆山,其实并不高,但因为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坦沙漠,那些最多只有二十米高度的沙丘,丝毫不能遮掩朵拉姆山的“巍峨”。
“前面就是了,我们加油!”金斯舔了舔干裂的上唇,提起水囊小小的灌了一口。脚底板已经被滚烫的沙子烙的生生发疼,金斯不得不将长长的阿拉伯袍子下摆拉高,扎在腰带上,露出光光的大半截双腿,帮助自己撒热。
虽然但德兄弟已经是高级见习剑士,但在这种环境中,他们表现的并不比金斯好多少,只是喘息的频率低一些,额头上同样布满汗迹,包头巾都被兄弟两人摘去,光溜溜的脑门反射着太阳光,像是两颗明晃晃的一百瓦大灯泡。
“真是辛苦~”玛仁低声埋怨了一句,有多久没有这样辛苦过了?玛仁已经记不清楚了,至少在跟着金斯的这两年时光里,他感觉过的很悠闲。
“玛仁,别忘了你血脉中的荣耀!”听到玛仁抱怨的但德,沉声呼喝着自己兄弟:
“维京人可以流血,但不能像个娘们儿一样抱怨!”
“好的,我的哥哥,我知道了,走吧,金斯大人都走远了!”玛仁揭开自己右眼上的眼罩,顺手擦了擦里面积蓄的汗渍,催促着但德。
朵拉姆的背面,正对着阿尔及尔城的方向,有着一片不大不小的绿洲。据说,那个神物就在绿洲边的山壁上,当然,雅典人也在绿洲!
金斯放慢脚步,他想先看看雅典人的防御到底严密到什么样的程度。
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太热了,在绿洲外围,金斯三人根本没有看到一个雅典人,一个都没有!
“进去,小心点!”金斯摆摆手,将扎起的长袍再次栓牢靠,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绿洲。
绿洲真的不大,只是一片椰子树林而已,透过稀落的椰子树,可以直接看到朵拉姆山壁。
当金斯无意中眼神扫倒朵拉姆山壁的时候,就再也挪不开眼神了!
“是牠!”
在朵拉姆山壁上,距离地面二十米左右高度的陡峭山壁上,悬挂,又或是镶嵌着一块古怪的东西。远远的望去,牠像是一块边缘不怎么整齐的长条多边形,整体散发着浅浅的铬灰色,长度大概三十米,高度在二十米左右。别人或许不知道那是啥,但金斯看到之后,心中却是一阵狂震——那是船身!曾经挂在金斯胸口,那个叫“星槎”的链坠,船身的位置,放大之后,就跟“牠”一模一样。
“那是星槎,是星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