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金斯是这样安排,老莫桑等人在高兴之余,就只剩下对金斯的感激之情了。
契约在金斯手中,这些分到女奴的水手们自然无法把这些女奴作为商品区出售,不过对于一个普通水手来说,能够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奴当老婆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有个女人在家中操持,孝敬父母,他们出海也就更加安心。
虽然阿斯特曼说莱约在港口的船队里并没有剑士以上的武者存在,但为了安全起见,金斯还是让布鲁克带着培根和大部分维京人去了,他自己则是留了下来,准备继续审审这个阿斯特曼。
布鲁克的离开,让阿斯特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作为莱约多年的管家,阿斯特曼眼光还是挺毒辣的,他能看出来,这伙强盗中最厉害的人就是布鲁克,而眼前这个金斯大人,好像本身的实力并不强。
“阿斯特曼,你交代的财物虽然已经不少,但我总觉的,你好像隐瞒了什么。”锐利的眼神,像是针一般的直刺阿斯特曼的眼底,让这个四十多岁的威尼斯老男人有些忸怩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说吧,我想知道,莱约先生购买的火器,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巴尼特家族之所以在西班牙有着强大的影响力,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巴尼特家族是制造火器出生的,无论是在塞维利亚还是在巴塞罗那,巴尼特家族都有火枪制造工厂,这一点,阿斯特曼以为金斯肯定不知道,可惜,金斯在巴塞罗那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这些事情,他甚至还听说,巴尼特家族有意把火器制造工厂开设到加勒比的特鲁希略去,西班牙军队正在加紧对美洲沿岸的劫掠,火器经过长时间的海上运输之后,容易出现毛病,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在加勒比建立一个火器工厂,就近生产,同时也方便修复受损的火器。
虽然莱约在金斯审问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但金斯相信,任何一个跟巴尼特家族打交道的商人,最终目的还是希望能够从巴尼特家族手中拿到火器经销权,要知道,在大航海时代,火器是唯一可以跟奴隶贸易和香料贸易相提并论的暴利商品。既然莱约跟巴尼特家族关系如此之好,作为一个商人,他没有理由放弃这种暴利的商品。
阿斯特曼听到金斯的问话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瞒过金斯,没想到却被金斯发现了。
作为一个管家,阿斯特曼跟莱约之间只有简单的契约关系,如果莱约死掉了,那么阿斯特曼是自由的,而运输火器的船只,除了莱约,就只有他才知道,到时候,这批数量巨大的火器就会成为阿斯特曼的私人财富,有这样一批火器作为资本,阿斯特曼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像莱约那样的大商人。
看到阿斯特曼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却不肯开口说话,金斯心中冷笑,“阿斯特曼先生,我这个人还算不上是职业海盗,不会什么把人挂在桅杆上让海鸥还啄眼珠子什么的方式,我还是比较喜欢用刀子将人的喉咙割出一个口子,听着那血液嘶嘶的从里面喷出来的声音,在强大的心脏压力之下,就算你用两只手也捂不住血液的喷射,大概要痛苦五分钟,你全身的血液才会喷干,到那个时候,你也差不多死了。喷出的血液足够将这样一个房间铺满,多么美妙的一幅画卷啊!”
像是在配合金斯的描述,贝利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映射出冰冷的光芒,就在阿斯特曼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
在金斯沉声描述的同时,阿斯特曼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出那样的画面,浑身禁不住微微一个抽搐,“金...金斯大人,我真...”
“贝利,对于没用的人,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的?”金斯不给阿斯特曼说完话的机会,转身问道。
“船长,虽然我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不过我觉得,您刚才说的那种方法更刺激,至少我还没有试过,现在手痒的很!”
“哦,阿斯特曼先生,您要是说你不知道火器的下落,那么,你对我就没有用了,贝利他现在手痒,要不,你就成全他?”
看到贝利一脸的狞笑,阿斯特曼在心中诅咒这个该死的土耳其水手,在欧洲人看来,奥斯曼帝国上下都是野蛮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落后民族,“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在贝利的匕首距离喉咙还有不到两寸的时候,阿斯特曼终于尿了。
“还是,还是在港口的船上,不过是另外两艘船,两艘大船!”
看来这个莱约还真是个大商人。
金斯暗暗估算,光是莱约带来突尼斯的船队,就已经有超过六艘商船了,虽然都是一些吨位不大的卡瑞克商船,但对于一个跑单帮的商人来说,这已经是难以超越的成就,说明莱约还是有些本事。六艘商船,两艘150吨级的卡瑞克,装满了巴塞罗那生产的火器以及弹药,四艘100吨级的小卡瑞克上塞满了在阿尔及尔和突尼斯收集的奴隶,算下来,莱约这些资产,已经超过十万金币,还真是个很有实力的威尼斯商人。
不过遇上金斯,算是莱约倒霉。
金斯毕竟不是尼特阿诺斯的人,就算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好些年了,但对于像莱约这种级数的商人层次,接触还是非常的少。他并不知道,像莱约这样的商人,从来就不会担心有人谋财害命,因为他有足够的关系,比如巴尼特家族,比如他在威尼斯那些大人身上的投资。无论是在欧洲六国、奥斯曼帝国境内还是在地中海上,像莱约这种级数的商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安全的,因为他们是贸易的基础,只有这些商人存在,六国和奥斯曼帝国的经济才能繁荣的发展。至于说海盗,除非莱约真正的得罪了他们,否则他们也只会收买路费,虽然海盗们不明白“固泽而鱼”这个成语,但不代表他们就会做这样的傻事。海盗都是有领域范围的,如果行事过于毒辣,商人们就会选择新的航线,到那个时候,除非打败其他海域的海盗,否则就只有去喝西北风。
所以大商人在尼特阿诺斯,一般情况下,是很安全的,莱约也没有想过,他会遇上金斯这样不懂规矩的外来户,连巴尼特家族的威胁,都丝毫不放在眼中。
这个时候被关在克丽丝号上的莱约,担心的还是自己出卖巴尼特之后,会受到巴尼特家族怎样的惩罚,说不定以后他只能在东地中海活动,哪样的话,他还需要一大笔资金去讨好海雷丁和奥斯曼帝国,才能保证以后打着莱约旗号的舰队能够在东地中海安全航行。他怎么也想不到,金斯居然已经对他实行了绝户计!
没有了这六条商船,以及上面装载的奴隶和火器,莱约这个商人就很难在继续下去,就算金斯不要他的命,他也只有悲惨的回到拉古萨,当一个地道的农场主了。在大航海时代,船只的价格是非常高昂的,因为有船,就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金币,而失去所有的商船,就意味着一个大商人的破产!
“很好,阿斯特曼管家,如果你想继续呼吸这美妙的空气,现在,就带我们去把那两艘装载火器的船给找出来吧!”
火器,正是金斯迫切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