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瞭望的水手终于远远的看到了那不勒斯。
在海上望去,那不勒斯很漂亮,那些白色的建筑物在夕阳之下闪烁着让金斯迷醉的光芒。那不勒斯是欧洲地中海北岸的历史名城。那不勒斯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9世纪末,来自希腊的商人在梅格莱德发现了一个港口,也就是那不勒斯“蛋堡”所在地。5世纪,西罗马帝国灭亡后,那不勒斯相继在哥特人、伦巴底人和拜占亭人的统治下。8——12世纪,这里为公爵领地,后来又建立起“那不勒斯王国”。自1443年之后那不勒斯受到西班牙的统治,并成为一个文化中心。眼下是是那不勒斯发展的黄金时代,在文化、艺术、科学等方面也都有相当的成就。
这座城市风光美丽,文物众多,是地中海最著名的风景区之一。它被人们称颂为“阳光和快乐之城”,一年四季阳光普照,那不勒斯人生性开朗,充满活力,善于歌唱,他们的民歌为全世界所传唱,那不勒斯被视作是地中海上的一颗明珠。在当地,有一句广为流传的俗语——“朝至那不勒斯,夕死足矣。”
站在船头,金斯承认,那不勒斯的美,不仅仅在于其外表,更重要的是本身蕴含的那种艺术氛围。当伤痕累累的克丽丝号缓缓进入那不勒斯港口时,太阳也终于放弃了挣扎,藏进海平面。
港口灯塔里的灯火被点燃。灯塔里巨大的镜子将火光反射加强,映照着整个港口。
克丽丝号来的太晚,幸好还有一个足够大的泊位,否则,就只能靠在港口外面过夜了。夜里风高浪涌,对于吨位稍小一点的船来说,是很危险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金斯等人今天晚上也别想下船,这个点了,也不知道下船去干嘛。
学习了一整天中世纪的海战,金斯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他不是天才,更不是指挥作战的天才,他的才华,其实只是在造船,或许这就是家族的遗传,如果金斯的祖先没有欺骗后代的话,这个时代最大的船,应该就是他们家族设计并制造的。一想到这里,金斯脑袋就有些不够用了,他偶尔也会想,在东方,大明帝国的国境里,会不会有个自己祖先那样的人呢?
其实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就算大明有造船的行家,也肯定不是金斯的祖先,毕竟这里不是真正的地球,没有时空悖论的存在。经过跟布鲁克的讨论,固然是金斯从布鲁克哪里学到了不少关于海战的理论,但实际上,布鲁克的收获比金斯更大,因为两人在讨论的过程中,金斯总会不自觉的用现代海军的战斗模式来分析问题,而这种现代海战模式虽然不太适合尼特阿诺斯目前的情况,但实际上,随着风帆战舰和火炮的进一步发展,无论是金斯还是布鲁克,都相信,以后的海战不会轻易出现甲板战,大家依靠的都是“坚船利炮”。
是的,即使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但金斯仍旧使用了“坚船利炮”这个概念,而这也是金斯努力地方向,想在这个世界获得一席之地,根基薄弱,或者说目前根本没有根基可言的金斯,只能让自己朝这个方向发展。
“杰克船长,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您的这些理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虽然我没有参加过帝国跟东方大明帝国之间的战斗,但我的很多同学和老师们都参加过,他们一些人回来了,将战斗的过程讲述给我听,大明帝国的‘水师’虽然比我们强大,但他们使用的战术,还没有您这样先进,或者说,没有您这样跨越时代。”
“哦?”听布鲁克提起大明帝国的事情,金斯一下子来了兴趣,“你听别人说过?那快说来听听,现在大明帝国的战舰,都发展到什么水平了?”
“这个,”布鲁克皱起他棕色的眉头,认真的考虑片刻,“我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据说大明水师的战舰中,最大的战舰是西班牙海军的三倍那么大,足足有一百五十米长,估计吨位上千吧。”
“哦?”飞快的在心中换算之后,金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不对劲,地球上这个时代,大明帝国最大的海船已经超过两千吨,甚至达到三千吨级了,唔,有可能是不同世界的原因。
布鲁克并不知道金斯心中在思考什么,他只是继续说道,“船大一点倒是没有关系,主要还是大明水师的火器实在是太凶猛了,据说他们会使用一些开花弹,炮弹落在甲板上就会发生爆炸,而且爆炸的后果还有很多种,有会引起浓烟的,也有会导致火灾的,当然,最普通的就是那种爆炸之后,发出强烈的冲击,在冲击波当中,还有大量的铁蛋子,对水手的杀伤力特别强!”
“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内装药炮弹罢了!”
对于这个,金斯还是蛮熟悉的,其实在巴塞罗那和塞维利亚,西班牙的研究人员已经将这种内装药炮弹研制成功,目前正在试验阶段,相信很快就会投入海战中使用,而且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并不高,只要能够弄到一两颗样本,稍微动手能力强一些的国家和势力,都可以仿制。当然,仿制容易,但威力就不一定相同了,就拿最简单的开花弹来说,炮弹的外壳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厚度,材质如何,装多少药,放多少铁蛋子,还有火药的性能,这些东西都会影响到炮弹的威力。
要让金斯研究出现代海军使用的大炮和炮弹,那是不可能的,但对于这些中世纪用的大炮和炮弹,金斯却是无比的熟悉,包括这个年代使用的火药最优比例这些东西,如果金斯有足够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利用现在的技术,生产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火炮和炮弹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明天带着莱约去找伟大的菲特商人,先弄一笔金币才是正事。
那不勒斯虽然是西班牙的势力范围,但实际上这个城市受法国的影响更大,同时还有威尼斯人在虎视眈眈,所以那不勒斯这个城市相对来说比较自由,那个国家都想在里面伸一只手,但最终的结果,就是哪个国家都不敢随便乱动。
晚上,停泊在港口的克丽丝号随着波浪微微起伏。
没有轮值的水手们,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就连金斯,他也在船长室里睡下。
而在他房间门口,和衣躺着的是玛仁。他跟哥哥但德约定,一人负责半夜,上半夜是他,下半夜是但德,毕竟这个年代,治安再好也是相对的,金斯大人没有战斗力,这一点在整个克丽丝号都不是秘密,即使不放着外来的敌人,但德和玛仁也要小心那些水手。
叛乱对于经常在海上航行的人来说,一点都不是新闻,但德兄弟要预防的就是这种事情的发生。
沉睡的金斯不知道,外面的但德,已经被朝露打湿了衣裳。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金斯整理了自己的着装,让自己看上去多了几分学者的气质,至于莱约,金斯也让人带他去清洗干净,换上整洁的衣服,今天要去见李。菲特,不正式一点,显不出对这个那不勒斯传奇商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