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梁天成一眼,秦沫儿无所谓地开了口:“梁科,这人是找你的。”转身向外走去。
刘一山伸手拦住了她:“怎么?打完人就想走?秦科长这是心虚了吗?”
秦沫儿冷冷地看着他:“我有什么心虚的?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那些流氓话不是对什么人都可以说的。”
“我说什么流氓话了?”
“你自己清楚。”
“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的。这间办公室多的是你的同事,如果你秦科长不想说的话,你可以请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解说一下,我对秦科长说什么流氓话了?”
秦沫儿一窒,扫视一眼,众人有志一同地低下头装着忙碌的样子,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听到,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清脆的巴掌声响过之后,秦沫儿自己也愣住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天找刘一山的麻烦找得有些莫名其妙,而这一巴掌,根本就是不经大脑的动作。
梁天成的开门声惊醒了她,她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打了也就打了,难道自己还要给一个流氓交待什么不成?
秦沫儿冷笑一声:“就凭你是流氓,我就可以不问任何理由拘留你,这个巴掌只是在警告你而已。”
刘一山双手抱胸,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秦沫儿:“你凭什么认定我是流氓?”
“你的脸上,就差没有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是流氓’四个大字了,还需要别人来认定吗?更何况两年前你就承认自己是流氓了,还是大流氓,不是小流氓。”
“我可以说自己是流氓,可是别人要这么说就是骂我;就像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抚摸自己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事,如果别人碰你一下就是非礼是一个道理。难道你愿意在洗澡的时候摸了自己,别人就可以说你是在对自己耍流氓吗?”
“刘一山,你无耻。”秦沫儿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六个字来。
刘一山依旧双手抱臂,不为所动地在嘴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一向很无耻。”
“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秦科长,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从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见,到两年后我们第二次重逢,你好象一直看我很不顺眼,我能请教一下为什么吗?”
“警察看流氓,一向都很不顺眼。”
“我流氓过你吗?”
秦沫儿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刘一山,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刘一山既然拦住了她,就意味着今天怎么也得让为这一巴掌买单,哪会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其实我这么问是为秦科长您好,警察办案一向讲究的是证据,您口口声声说我是流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真流氓过你呢,否则的话,我这么一安分守已的五好青年,为什么到了秦科长嘴里,我就变成大流氓了呢。您说是吗?”
要论口舌之争,秦沫儿根本不是刘一山的对手,两年前秦沫儿就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她也不再做无谓的争吵,右手抬处,枪口已是指上了刘一山的脑袋:“不要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娘就不敢崩了你。”
刘一山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理由呢?”
秦沫儿有如狐狸般地笑了:“——这个罪名,你还满意吗?”
笑容,在刘一山的嘴边,一点一点地扩散,在秦沫儿看神经病一般的注视中,变得极为灿烂起来:“我帮你把这个理由变成事实。”
秦沫儿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自己的右手腕已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吃痛之下右手一松,枪未落地,她就再次觉得自己的肚子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不由闷哼一声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