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若接下来还说了什么话,刘一山已经听不见了。甚至于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又是怎么走上住院部二楼的,刘一山都不知道。
他已经被自己的想法给震到了。
他的脑海里充斥的,全是宇文静若那几句‘是真的’她对他的心,是真的;她想陪他一起走,是真的;她想成为他的另一半,是真的;她想为他生儿育女,是真的。
是真的,她对自己,是真的!
…………
“山子?山子?”
“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刘一山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前的长椅上,而蹲在自己面前的曹晓光,则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没事吧?”曹晓光伸出一只手在刘一山面前晃了晃。
“没事。”刘一山摇了摇头,啪地打掉那只在自己面前乱晃的手,抬起头来,看到几张神色紧张的脸。
刘一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想事情想得有点出神了,而且昨晚也没睡好,可能有点累。”
坐在刘一山身边的刘依依抱住他的胳膊,关切地说道:“要不,小山,你回去休息吧,等妈醒来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不用了。”刘一山摇了摇头,抬手搓了搓脸颊,“我就在这里等她醒来。我已经好久没见她了,我希望她一醒过来就能看到我。”
伤感的语气影响了每一个人,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这时,监护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一直呆在里面的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患者家属?”医生边问边摘下口罩。
刘一山忙站了起来:“我是她儿子,我母亲现在怎么样?”
“已经彻底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还得观察几天。”
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刘一山开口问道:“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但是必须要穿上防护服和鞋套,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要保持空气的流畅。”
“谢谢大夫。”
“嗯,你跟护士去护衣服吧。”医生说着,转身离去了。
…………
刘一山刚准备推开监护室的房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刘依依:“姐,咱家一共借了别人多少钱?”
“没……没多少。”刘依依支支吾吾地答道。
“没多少,到底是多少?”
“真没多少,小山,你不是要去陪妈妈吗?快去吧,这事回头再说吧,好吗?”
“姐,我刚才不是告诉你说,明天就让你搬到我那边去住吗?所以在搬走之前,我们得把借的钱全部还了才行。总不能让人家说我们老刘家是借钱不还的人吧?”
“我……”
曹晓光知道,因为自己之前的那些话,刘依依不想让刘一山再去借别人的钱来还账,当下他开口打断了刘依依的话:“姐,山子说得对,你明天就要搬走了,咱不能走了还让人搓着咱脊梁骨骂咱借钱不还对不对?你肯定记得有帐吧?要不这样,山子在这里陪阿姨,我陪你回家,咱算一算到底是多少钱好不好?”
“我……一共是……九万四千六百三十块钱。”刘依依的脸都红了。
刘一山和曹晓光的心同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二人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这个数字带给他们的震撼绝对是无以伦比的不是数字的大小,而是那个零头:‘三十块’!
三十块!
连三十块钱都借,不难想象出刘依依当时的无奈和绝望!
而能够想也不想地把数字准确地说出来,可见得这笔钱,对于刘依依来说,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压力!
难怪她会去找管建军高利贷,难怪管建军会说她已经借无可借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刘一山极力让自己的声音还能够保持平静:“祥子?”
“是,山哥。”几乎和刘一山以及曹晓光有着同样想法的祥子应声答道,充满敬意地看了刘依依一眼,从口袋掏出之前刘一山交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递给曹晓光,“光哥,这卡是山哥的,你陪依依姐去还钱吧。”
“不用了,我身上有。”曹晓光强忍心中的痛楚,力求平静地摇了摇头,却掩饰不了声音中的酸涩。
刘依依却伸手从祥子的手中接过银行卡:“晓光,你的心意姐领了,但是不能用你的钱,还是用小山的卡吧。虽然……”
“你说什么呢姐?”曹晓光急切地打断了刘依依的话,因为他害怕刘依依会说出‘虽然小山卡上的钱也是从你那借的’这句话来,“我和山子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什么他的钱我的钱,不是一样吗?行了姐,你就别再说了,我们赶紧回去拿着账本去还账吧。对了,我们还得先去银行把钱取出来,不然怎么一家一家的还账啊?”
曹晓光说着,从刘依依的手中夺过那张卡,再递还给祥子:“祥子刚才交的是回头做手术的钱,又不包括今天的,说不定什么地方还会用到钱,这张卡就留给山子吧。”
刘依依惊讶地看着曹晓光:“对了晓光,我才想起来,你的钱不是……”
“哎呀姐,那个钱是另外一回事,我卡上还有钱啦。”曹晓光赶紧打断了刘依依的话,紧接着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姐,面子!祥子是山子的助理。”
“哦。”
“什么面子?”以刘一山的耳力,离得这么近,他岂会听不到曹晓光在说什么?
“祥子是我的助理没错,但他也是我的兄弟,在他面前,我不需要留什么面子,说吧。”
“还有依依姐说‘你的钱不是……’,不是什么?你的钱怎么了?曹晓光,你刚才跟依依姐说什么了?”
“我……”曹晓光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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