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燕戎北靠马yīn山，南面尕加山，地处巴燕河北岸的川谷地带，属浅山地区。此地水草丰广、地土宽平，是一处宜人的生活区。乾隆年间，政～府招募藏、汉、**来此垦荒种地，并建一土城以卫安全。
“邓大哥，巴燕戎的守军是谁？看地出这是个人才，军事素养很不错。”
面临数万乱民的强大压力，竟然能够以几百兵勇，配合衙役、民壮，坚守巴燕戎近十天而不败，其领导者绝对是个人物。要知道，巴燕戎只是一个土城，城墙不算高，护城河亦不阔，这防守压力可想而知。
难得听到殷商夸人，邓增深感荣幸。“呵呵，我也没想到严金清守备会如此出彩。这小子向来不声不响，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内秀，手下挺有活儿。”
“竟然只是个守备？”殷商很是惊奇，“大哥，让他跟着我吧，我保他飞黄腾达。”
“兄弟，别的都好说，唯独不能从我这里挖人。你也知道，哥哥我的老兄弟都殁了，西宁军的未来都在严金清这帮基层军官的身上。如果没有他们给我撑起，我这个西宁总兵估计也当不下去了。”
“不管哪一行，人才都是最为重要的。好吧，我就不挖大哥你的墙角了，想来你也不会亏待他。”
“那是，我现在有的是空缺。只要他们有真才实学，我是不会吝惜官帽子的。”
这老东西，之前从自己这里要人的时候说地好听，没想到他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老部下身上。不过，殷商对此并不在意。说起来这也是人知常情，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后交给陌生人。
巴燕戎的地势北高南低，由北向南缓慢倾斜。对于骑兵来讲，这种地形构最适合南下冲锋。
殷商的部队就驻扎在马yīn山北麓，此刻，他们正励兵秣马，准备一举击溃马成林部，以解巴燕戎之围。
不过，马成林同样是个战术天才。就在殷商所部修整待援之际，他组织人员在马yīn山出口处接连布下了四道防线，并且严令马尕娃“人在，阵地在。”绝不能再犯鬼见愁的错误。
这一次马成林是投了血本，什么松树炮，红衣大炮，青铜炮等等重火力，他是不吝部署在马yīn山出口。
“幸好这家伙没有拿下巴燕戎，否则，我们面临的火炮还要增加不少。”
“邓哥，这种老式火炮可没多少杀伤力。如果他们装备了克虏伯大炮，我们真地就悲剧了。”
克虏伯大炮使用的是开花弹，比红衣火炮的威力不知要强多少倍。说起来这东西也不算太贵，象邓增使用的75MM克虏伯火炮，一门也就8000～10000两银子，只可惜马成林并没有那个采购渠道。
相比大炮本身，炮弹才是个真正花钱的东东，200两银子一发，爱要不要。当然，这是成本价。想当初，赵明义给殷商报地可是五百两一发炮弹。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
在段祺瑞的帮助下，起点城已经培养了不少炮兵。可惜法国小姐的身躯，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强如殷商也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不过，殷商眼下可不缺火炮，而且还是正宗的德国货。
鬼见愁一战，这门克虏伯火炮曾经大显神威。如果不是凭借这个大杀器，估计邓增所部早就被马成林灭了。幸好邓增总共只有56发炮弹，打完了火炮也就成了摆设，马成林才得以把邓增死死压制在鬼见愁。
“一发炮弹几百两银子，我一个总兵，能有多少库存。要不是把仓库都抖落空，我还找不出这么多呢。”
殷商当然不会缺75MM炮弹，段祺瑞每天不知要糟蹋多少呢。眼下，他的仓库里至少还有几千发这玩意。虽然是法国小姐的口粮，不过，克虏伯并不挑食，照样能够发shè。
“兄弟们，千万不要小气巴拉的，大营里有近千发炮弹呢，随便shè！”
殷商并不担心炮手们会把炮管打坏掉，不就1000来发炮弹么。据说后世国人开发出一种火炮，它能连发shè2500多发炮弹，每分钟shè速能发3－4弹。与之相比，这克虏伯可是正宗德国产品，不是组装货，想来xìng能也不会太次。
对于火炮，殷商并不陌生，前世他曾亲自发shè过上百发炮弹。据炮兵所言，单根炮管的发shè记录有两例，一门1938年式122炮（编号2464）曾发shè了6541发炮弹，这是能找到的最高记录，战后，列宁格勒的兵工厂对该炮进行了检验，发现其炮管的xìng能仍未见到明显下降。
另一例是在柏林战役中，第142火炮旅下属的一门152ML－20榴弹炮，在两个月里共发shè了4900发炮弹。如果不是战役结束，说不得这门火炮还会继续自己的辉煌。
除了炮火的优势，殷商所部的战术素养同样远高于那些刚放下锄头马鞭乱民。别看进攻部队只有一千来人，马尕娃所部一万多人被打地头都抬不起来。否则，他们马上就会沦为对方清除的目标。至于马成林苦心准备的那些土炮，此刻根本起不了作用，甫一开炮就会遭到对方数枚开花弹的报复。
值此混乱之际，威震天亦下了死手，一番折腾下来，至少有六千人成了他的战利品，搞地马尕娃哭都找不到地方。结果，在不到两个小时战斗中，马尕娃所部已经接连丢掉了三道防线。
此时，殷商所部已经冲出马yīn山口，战火正在接近不远处的巴燕戎城。对于正在攻打巴燕戎的马成林而言，马yīn山防线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别说拿下巴燕戎，自己的部队很可能会被对方冲垮。为此，他不得不亲临马yīn山第四道防线。
甫一见面，马成林“啪”地就给了马尕娃五百块。“混蛋，壕沟，火炮，上万兄弟，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支持你了。可你倒好，如此坚固的防线，一个时辰不到，竟然还丢三道，你让我如何向其它兄弟交待。”
马尕娃捂着通红的脸颊，艰难地说道：“大哥，不是我们不行，而是对面的敌人实在太过厉害。那炮弹，就象不要钱一样，雨点般往我们的头上落。一万多兄弟，连个浪花都没泛起，就这么倒在阵地上了。”
“上万兄弟殁了？”闻听此言，马成林亦吓了一跳。难道对方真地强大如斯？要知道，马尕娃所部并不是打野战，他们是依靠战壕阻击对手。这样都打没了一万多兄弟，马成林心中直冒冷气。
都说战场之上，人命如草芥，但也不能廉价到如此境地。然而，事实总是很残酷。看着战壕中稀疏的弟兄，马成林眼都红了。要知道，马尕娃所部都是真正的勇士，可以说是各部落的脊梁。此前考虑到马yīn山防线至关重要，容不得丝毫闪失，他特意把这批人抽调出来补充进马尕娃的部队。
这么多勇士，在对方的炮火之下，竟然不堪一击，马成林的心拔凉拔凉的。
“大哥，不是弟兄们不拚命，对手的shè击水平实在是太高，高地让人胆寒。你看，从前线撤下来的部队，再加上第四道防线原有的弟兄，现在连四千人都不到，其它人全倒在前面了。”
既然是战争，流血牺牲就是主旋律。再者马yīn山防线太过重要，其胜败事关巴燕戎整体战略布局。
马成林咬咬牙，决定再赌上一把。“兄弟，我再支援你一万弟兄，同时安排人手建设第五道防线。你应当明白，我们的未来都在你手上了。如果再次失利，别说拿下巴燕戎，数万弟兄都可能葬身于此。”
“大哥，人在阵地在。”马尕娃亦发了狠。“如果事不可为，我们天国见吧。”
马成林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半晌无语。随后，他猛一转身，坚定地离去，只留下不屈的身影。
巴燕戎，严金清府上，大佬云集。
佥事马永清兴奋地痛哭流涕，“真是天不亡我等啊，没想到朝廷大军如此迅速，这么快就进攻到城北。”
“马大人，根据我们收集的消息，奉旨钦差殷大人与总兵邓大人正率部在马yīn山一线作战。不过，此前鬼见愁一战他们虽然最终取得胜利，两位大人的部队却损失惨重。眼下别看他们已经攻至马yīn山南，只怕后续作战能力不足。我认为我们应当有所表示，至少也要牵制马成林的主力。”
“周大人所言甚是。不过，就我们现在这点兵力，据城防御都成问题，根本无力出城作战。”
“严大人，你认为呢？”毕竟严金清才是巴燕戎的军事主官，众人齐齐望去。
“据我观察，马成林虽然仍在围攻我们巴燕戎，他的jīng锐却已经不在这里。从战场反应来看，对方攻击力下降地很厉害，士气亦非常低落。想来马yīn山战线面临的压力非常大，马成林不得不把重心向那里转移。不过，即使如此，城外这两万多乱匪也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出城作战想也甭想。”
“是啊，就我们这点人马，还不够马成林塞牙缝的。其实我们应当相信钦差大人与邓大人，如果他们没有信心，想来也不会一直对马成林部发起猛烈攻击。诸位同仁听那炮声，啧啧啧，这一天就没停过，两位大人绝对是下了血本。我们根本不必为他们担心。”吴刚如是说。
“为缓解两位大人所面临的压力，我们还是协商一下，也许能够寻找到牵制敌军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