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一直显得很温和的王成笑得很阴冷:“你可以试试!”
刚进门来的谢尔盖乐呵呵的插嘴:“没有用的,他的功能程序都用俄语重新编制过,我还给他加了一个管理程序,需要启动什么功能必须通过这个管理程序……”
百合一脚踢翻了椅子,顿时从一副温婉形象转换成暴力女郎:“住嘴,谢尔盖,你说的太多了!”
谢尔盖缩了缩脖子,马上又继续用乐天派态度面对乌佐:“中尉,我不知道你说的谢尔盖与我认识的谢尔盖是否是一个人,哈哈,我是匈牙利人谢尔盖,从来没到过敖德萨!”
还有没有天理了?造假、山寨,也不能到如此无耻程度,连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居然也能山寨。
“你是谢尔盖我认识,我看过你的照片,翻过你的档案,我有你的血型档案、牙医记录……”乌佐冷冷地反驳——别以为你能这么轻易逃脱,你在敖德萨犯了罪,我可以抓捕你,你就是那位敖德萨黑客谢尔盖,没错的!
康斯坦做出一个拦阻动作,他歪着头观察了一下王成,淡然的说:“乌佐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些证据,相信已不存在了……好吧,我同意这个妥协方案,你可以保持独立性以及相对自由。”
乌佐吃了一惊:“康斯坦。你确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康斯坦并没有回答乌佐。他向王成伸出手来,叙说着最后协议文案:“我们雇用你参与‘旭日开发计划’,你可以拥有单独的实验室,实验室成员由你挑选并带领,你可以独立决定研究项目,但你必须遵守公司规定,所有研究成果必须储存在公司指定的母机里,不得带出公司之外。为此,你与你的人将获得庇护,之前的一切罪恶得到赦免……”
王成马上接了一句:“我之前没有罪恶。我清白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康斯坦后面所说的内容不能用来做交换条件——不信你查查,看看我做过什么违法事件?我很清白,我不会留些任何犯罪证据,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丝。
“让我们不要在纠结与细节。谈谈怎么合作吧”,康斯坦已经放开了,便直接谈论起合作方式。乌佐不甘心的拽了拽康斯坦,康斯坦扫了一眼对方,不见外的当着王成的面提醒说:“附近区域的卫星已经失控,我们已经无法对这片区域进行定位追踪,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新人他的人品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王成目光微缩,但他并没有反驳,反而拿起一只汤勺。轻轻地挖了一勺鱼子酱,优雅的将鱼子酱送入口中,享受那种鱼子酱在嘴中爆浆的快*感,一副等康斯坦交谈完毕的悠闲。而他身边的百合,俯身低问谢尔盖:“完成了吗?”
谢尔盖轻轻点点头。康斯坦警觉的将目光重新凝固在王成身上,若有所思的问:“你们做了什么?”
王成喝了一口充满冰刺感的伏特加,涮了涮嘴中的鱼腥气,轻声反问:“你怎么做到的?”
康斯坦知道王成询问的是什么,他微笑地回答:“感谢你没有屏蔽船上的无线信号,附近的卫星确实失控了。但我刚才收到的通讯联络……呵,我不打算告诉你它来自何方。”
康斯坦究竟是什么人?他代表什么势力?他背后都是什么人?至今为止,他说的含含糊糊,并没有彻底交代清楚。
回想最初遇到康斯坦的时候,他闲闲而来。随手替王成掩盖了汤斯维尔案件的真相——在国外,能够掩盖事件真相就是很牛很牛的本事。尼克松当初无法掩盖“水门事件”,布什无法掩盖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调查事件,罗斯维尔德事件瞒了六十年最终还是公之于众。这汤斯维尔虽然是个小镇,但能够翻手掩盖事件真相……这就是比总统还牛叉的能耐。
这个人背后的势力很雄厚!
这世界上有很多隐形帝王,比如柴斯维尔德家族……当然,以雇员心态面对,王成并不在乎康斯坦是站哪边的——拿钱干活而已,给的钱合适,给谁干不是干?只要他没威胁到自己生存与生活,爱谁谁。
这种心态造成了王成之前对康斯坦的应付,他已经过了热血青年的年龄,此前接受的训练让他习惯于审视力量对比,找出更隐蔽更安全的解决手段,做事决不硬顶硬抗……但现在,康斯坦威胁王成了!那么王成就需要调整策略,深入的了解康斯坦,就成了最迫切的需要。
康斯坦身上带着一个仪器,这种仪器可以干扰王成对脑电bō的捕捉,王成看不透康斯坦心中所思所想。这人很谨慎,即使身上带有这种仪器,他还一直小心的与王成保持安全距离,让王成拿他没办法。
至于乌佐,这个人身上倒没有仪器,但显然他来之前受到了某种警告,为了避免被人看出他心中所想,他采用了最简单的应付方式:胡思乱想。他的大脑一刻不停,连小学时代的加减乘除算法都练习反复,以此来隐藏心中的盘算……“那么,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刚才做了什么。我们只是为了一个专业项目进行单项合作,我们彼此并没有约束,是吧?”王成用对方的话回击:“让我们回到主题——你打算如何开始‘研究’。”
“我们可以先提供一间实验室……”康斯坦咬了咬牙,将话题转到具体项目上。
这场讨论进行了很久。在此期间。乌佐为了不让人得知心中默念,脑筋一个不得闲的胡思乱想,简直比打一场战斗还劳心劳力,讨论到中途他显得昏昏欲睡,这时,双方因某些立场问题又僵持不下,康斯坦趁机提议中场休息,回到王成给安排的船舱,康斯坦立刻命令乌佐:“马上联系乌克兰方面……看来我低估了他的报复心理。”
宴会厅内,谢尔盖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将tuǐ翘到桌上,手里抓起一罐鱼子酱开始品尝,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终于结束了!你跟他们能达成妥协。太好了!我终于可以避免东躲西藏,大摇大摆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只需要我换一个身份就行。”
百合小心翼翼的看看王成,轻声说:“失礼了——我错过了最重要的阶段,一直想问你,复苏之后,你获得了什么?”
谢尔盖嘴里喊着鱼子酱,含含糊糊的插嘴:“其实我也没看到最重要的部分,我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嗯,你跟他们合作之后,搞到生物计算机芯片是不是很容易。你应该跟他们谈谈这个问题。”
“我记得曾经有个报道,说某次阿bō罗登月时,登月火箭出了问题,需要宇航员在十分之一秒内作出判断,最终宇航员做到了。这个事实后来被当做某名牌手表广告,被反复宣传。现在我想起来,忽然觉得诧异——肌肉的条件反射时间是0.2秒,在十分之一秒内作出的判断,肌肉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动作落实、实施。除非……除非是他们是用思维控制。”
谢尔盖根本是个话唠,他插嘴说:“我知道,我曾经偷偷进过飞机研究所,浏览过最先进的战机设计。据说第五代战机已开始使用某些思维科技,比如‘目视打击’——驾驶员眼珠转向何方。机炮与瞄准体系会自动转向目视方向,并进行定位瞄准。这时候只要飞行员全身肌肉突然紧绷,那么无需扣动扳机,火控系统会自动发射……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航天局很可能就存在某些思维控制设备。当时的要求是:思维反应时间在十分之一秒内。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思维反应要求的研判时间更短——这大概就是康斯坦找我合作的缘由。
你刚才问我获得了什么……正像康斯坦所说的,人体不能魔幻,人体可能是世界上最玄妙的综合体系,人体具备的每一项能力,都是综合素质的体现——我确实打开了肌肉反射限制,可以控制体内肌肉,让所用肌纤维在同一瞬间爆发,达的最高值,但我的骨骼确实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
这倒使我想起了‘金刚狼’,看来小说家们早已发觉了这个瓶颈,所以他们创造出用‘有机金属’代替骨骼,以便承受肌肉爆发的全部能量……”
谢尔盖大口喝着伏特加,嚷嚷:“据说有机金属已经运用到医疗方面,哈哈,前几年NBA专门出台一条限令,禁止假肢人参与比赛。据说将骨关节换成24k钛合金后,瘸子能原地跳两米四的高度……你认为,Q先生他们威逼利yòu让你必须参与‘旭日计划’,这个旭日计划其实是一项‘机械人类’研究?”
“你说对了”,王成回答:“看来这里谁都不是傻子,我跟他绕来绕去反复试探他的底线,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真相……谢尔盖,这不也是你的梦想吗?”
谢尔盖大笑:“算了吧,我虽然渴望成为英雄,但也没打算让自己成为机械,我只是想用机械略略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已。”
王成咧咧嘴,平静的回应:“我已经是了。”
百合想了想,轻声问:“失礼了——那我们的巴黎任务……”
“忘了它吧,巴黎任务已经结束,我们小组遭遇全面袭击,已经无法完成这一任务,现在我们需要联络公司,要求公司给一个答复,或者给一个公正。当然,我们现在已经靠上了另一头庞然大物,我们的补给该有他们负责了。”
“那么……”百合欲言又止。
“我们继续前往巴黎”,王成补充说:“公司的巴黎任务已经终结。在等待新命令期间。我们接受其他公司雇佣,开始另一个‘巴黎任务’,现在我们全员转向新任务。”
百合望向窗外,担心的喃喃:“也不知道这时候,娃娃与小丑是否安全。”
没有人发现,王成并没有回答百合关于新能力的问题。教科书上说:谁都不能信任。尤其是还有谢尔盖这个话唠存在,所以王成不打算叫出他的底线——康斯坦猜对了,重启后这段时间,王成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当他将某项本领提升到肌肉最高承受力时。总感到与其他机能发生冲突,这段时间他一指在寻找解决办法,康斯坦无意中泄lù的情报,实际上等于告诉了他出路……可惜康斯坦也是个精明人。察觉王成跟他兜圈子,想套出更多的内幕,康斯坦马上拿出底线来不断挥舞,希望快速终结交流……
这时候,巴黎街头,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不远处,一身青春装扮,肩挎双肩包的周冉,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着手机音乐一边用脚尖在地面上胡乱画着。一副悠闲的态度,时不时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街景。
太阳渐渐落下了,晚霞出现在天际,路灯逐渐亮起,周冉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发觉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约会的人还没有到,她再度翻看了一下手机短信,发觉没有收到任何信息,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脚尖继续在地上划圈子——这时候,周冉身边的电话亭里,电话响个不停,但周冉耳朵上戴着耳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任电话铃响了又响。
终于,一位路边的过客忍不下去了。这位过客是非洲裔混血,黑色短发卷曲,一身短夹克,脚上穿运动鞋,双手抄在夹克口袋里,从远处街头走来,远远的他就听到电话亭响铃不断,等他快接近时,电话铃终端片刻,接着再度响起,但依旧无人接听,这位过客好心地拍了拍周冉的肩膀,指了指电话亭示意。
周冉茫然的摘下耳机,顿时听到电话铃声响个不停,顺着铃声望过去,原来是电话亭内的电话,周冉哦了一声,好心的回应非洲少年:“接电话不需要投币的,你只管去接吧,拿起听筒就行。”
非洲少年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冉,周冉冲对方展开一个微笑,将刚才摘下的耳机重新塞入耳中,做手势催促对方速度去接电话。非洲少年晃了晃脑袋,疑huò地走过电话亭,但终究按捺不住好奇,转身进了电话亭接起电话。五秒钟过后,非洲少年从电话亭里探出脑袋,招呼周冉:“她让你接电话?”
周冉看到对方的动作,再度摘下耳机,听清非洲少年重复的话语,马上晃了晃脑袋,笑着回答:“不可能,我在巴黎没那么多熟人——认识我的人不会打到路边电话亭中。”
非洲少年对电话咕哝几句,再度探出头来:“她说了,就是找你的电话。”
周冉原地不动,回答:“别逗了,大马路上随便一个电话铃响,怎么会是找我的?你告诉她,我不认识她,不管她想说什么,我不感兴趣。”
非洲少年冲电话中嚷了一句,做出挂电话的姿势,但马上把听筒凑在耳边听了几句,三度探出头来,冲周冉说:“她说有个名字你肯定认识: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
周冉犹豫了一下,继续用脚在地上划圈子,迟疑的说:“谁都可以叫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这个名字。”
非洲少年对电话重复了周冉的话,马上又探出头来说:“她说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正是王成与周冉合租的住宅地址,周冉犹犹豫豫走进电话亭,不确定的接过电话,瞪着递电话给她的非洲少年很生气。只听电话里一个清脆而年轻的女声快速说:“我已经超过通话时间限制,你听着,继续向前走三个街口,注意倾听路边电话亭的电话……”
“我不!”,周冉断然拒绝:“要见面你就过来,不然我回家了,反正你知道我家地址——你刚才说过了!”
电话里传来医生长长的憋气声,两三秒后,电话里的声音说:“好吧,你现在往回走,进入最近的……地铁站,稍稍等我片刻,我就来!”
电话迅速挂断,周冉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想了想,她挂上电话,瞪着同在电话亭里的非洲少年,她本想斥责对方怎不尊重个人隐sī,在她接电话的时候躲出电话亭外,但考虑到对方的热心,她忍了忍,换上一副笑脸说:“谢谢你,我要走了,再见!”
非洲少年似乎被一脸阳光的周冉所吸引,他跟着周冉献殷勤,一路倒退着走,目不转睛的问:“你要去最近的地铁站吗?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或者吃份冰激棱?……那我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吗?”
周冉翻了个白眼,小意的问:“你很闲吗?”
非洲少年指了指天空:“现在是夜晚了,夜晚属于音乐和舞蹈,属于香槟美酒咖啡……你想看电影吗?美丽的小姐,给我留个电话吧,我期待与你再次相遇……”
周冉指了指不远的地铁口:“我就要到了!”
“你要等人吗?我和你一起等吧,等待的时候我们可以聊聊天”,非洲少年走进周冉,继续讨好。
周冉敷衍道:“好了好了,我很忙……”话说到这里,周冉忽觉得腰上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好像是,枪柄握在非洲少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