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郑锦迷迷糊糊地在梦中同林小茜相会,心不甘情不愿地送走了林小茜。他抖落这一身的汗水。
“哦——原来,又是一场梦而已。”郑锦喃喃地。
此时,外面依旧是夜色笼罩,而郑锦却再也没有睡意了。懒得起床,他将双手插在脑袋下面,一双深邃的眼睛漫无目的地四下里张望着。
突然,睡在郑锦身边儿的方思影抖了一个激灵,猛然间坐了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地张开,还略微地喘着一些个粗气。也许是因为这夜太静了,郑锦渀佛听到了方思影强烈而又有节奏的心率。
“砰……”伴随着那强有力的心跳,方思影僵硬着身体缓缓地走下了那张又大又舒适的大床。
郑锦怀着一颗“平常心”默默地观察着自己这位所谓的“病妻”。
只见方思影一步一步地,将身子挪到了梳妆台的前面。她先是抓起一把木质的梳子,在自己的头上梳了两下,然後,那方思影又机械地转过身体去,使自己正对着郑锦。
那嘴角边儿上露出的一丝诡异的笑容,令郑锦不寒而栗。
方思影径直走出了卧室,郑锦没有尾随。他只是复又躺在了那张大床上。
方是影一个人,呆呆地表情,拖着沉重的步法,一步接着一步地走上了三楼。三楼本是没有人居住的,乃是“郑公馆”的仓库,那里头堆积了许许多多杂乱的东西。
方思影走了进去,眼睛东瞅瞅西望望。突然,她把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看上去十分陈旧的瓶子上面。方思影缓步来到那只瓶子的旁边,然後,她慢吞吞地弯下了腰,拾起了那只瓶子。
那里面装的是高锰酸钾,原是用来消毒杀菌用的。方思影打开这只装有高锰酸钾的瓶子,把里面的紫色粉末一股脑儿地全部倒在了地上。
地板被弄脏了,那方思影没有去理会这些,她来到窗户旁边,伸手推开两扇窗户……
窗外,一轮圆月悬挂在高空。
方思影竟然顺着窗户跳了下去!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受伤。
看似全无心肝的方思影在宽阔的马路上,步履蹒跚地走着,偶尔,在她身旁会有汽车闪过,却没能伤到她。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那方思影就听见耳畔“戛然”一声,距离自己不远处,出了一起车祸。
方思影来到车祸现场,她看着那个被车子撞得头破血流的人躺在地上。此时,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渀佛“嗡——”地一下,她一脸茫然地望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满面稚气地盯着那人痛苦的表情。
方思影看着那个伤者,她弯下腰,伸出手来试探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好象是没有呼吸了,应该死了的。她又一次探了过去,那人还是没有呼吸的。
“他怎么死在这儿了?”方思影悄声地嘀咕了一句。
猛然间,那方思影渀佛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眼睛微微地张了一下。可是,她并没有感到恐惧,依然是盯住那个人。这个时候,就见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眼睛猛地睁开,并且睁得大大的,接下来,他僵硬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方思影,方思影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向了另外一侧。这个时候,但见那个人绵软着身躯,晃晃悠悠地站立了起来,却又是站不稳的那种样子。
方思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个人僵硬地抓住了肩膀。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方思影的肩胛骨,她紧张地瑟缩着身子,牙齿在口腔里面不住地打颤。
她的肩膀被抓得生疼,而那个人的身体却绵软的好似面条一般,无限慵懒地瘫痪在方思影的背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方思影渀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脑子里边一片空白。然後,她又恢复到了刚刚从家出来时的呆滞状态了。
郑锦一直在床上卧着,他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方思影又回来了,而且还是那种僵硬的礀态。
方思影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再看郑锦,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方思影,从嘴角边儿上闪出了一丝蔑视的神情。
不自不觉间,郑锦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郑锦又一次梦到了那支mp3里的内容,他摆脱不了那噩梦般的家庭。
窗外,林小茜正徘徊在月光下。
“‘梦魔圣使’,魔大圣叫您回去!”一个小鬼来喊林小茜。
林小茜回到魔界谒见魔罗暂且不表,单来说说郑锦。
翌日一大早,郑锦醒来,那方思影拉住郑锦的睡衣的一角,口中喃喃地絮叨着:“天还早呢。”
“起床了!今天还有事情呢。”郑锦一面用手将方思影的手掰开,一边用生硬的口吻说道。于说话间,郑锦已经起床了。
该吃早餐了,方思影不情愿地来到郑锦身边,嘴巴撅起老高:“唔——今儿个可是周末啊!”
“我已经和人家约好了,今儿必须去。”郑锦说着,含了一大口玉米粥。
“去哪儿啊?我也去。”方思影冲着郑锦满面堆笑道。
“当然,这次就是为了你。”郑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但从他的眼睛里却可以捕捉到一股仇怨。
在“安定医院”的一间门诊房里,郑锦和方思影正坐在医生的面前。那是一位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人,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望着这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