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召忠和狡猾的徐杰交手不过几招便发现此人武功平常,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此人竟然能够轻易的杀害副舵主。不过这些疑惑都只是猜测,要得到真相就必须先收服此人。
那徐杰哪里肯束手就擒,他将跳出圈子,将手中大刀拼命向召忠抛过来。召忠用‘清幽’宝剑轻轻一挥,这把刀便改变方向,插入身后的梁柱中。
这时,这徐杰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浑铁点钢枪,他哈哈大笑一声说:“周召忠,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真有两手。也罢,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镖局真正的绝学。他抖动花枪一招‘白蛇吐信’直逼对方而来。
周召忠见他使出的招数不似先前那稀松平常的刀法,于是打起十分精神仔细应对。待对方招数杀来,他运用青城灵活的步伐轻巧的绕道对方后背。
本来他准备趁对方反应未及之时点徐杰的穴道,哪里知道这人的身法也是非常灵活,立刻舞动长枪迂回刺杀过来。
召忠大喊了一声:“好枪法。“一个硬桩直接往后倒下,待对方一枪扫过,又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挥动宝剑便和徐杰大战到一起。
按理说他这个躲避招数的方法真还不是青城武艺,只是在情急之间的急召忠智,不过还真管用。那徐杰看不透周召忠的招数,凌厉的攻势也变的稳扎稳打,而这样的打法正给了周召忠熟悉对方招数的时机。
双方拆了七八招以后,周召忠彻底摸清楚了对方的套路。这个徐杰空有一套高超的枪法,但是自身内功却达不到枪法的要求,因此威力大减。就拿对方反复使用过的‘宿鸟投林’来说,若是内力深厚或者臂力强大的人此招可以将速度和力量发挥到极致,即便是周召忠用尽各种方法,也不能轻易化解。但这徐杰只是个花架子,枪法招数虽然巧妙,但自身功力有限,对召忠造成不了实质性的威胁。
又拆了三招,周召忠让出一个破绽,对方见有机可乘,一枪直插进来。召忠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将身体一转,让开对方的长枪,然后趁机抓住对方的衣领,一个背摔。那徐杰便像狗吃屎一般摔了出去,狼狈不堪。
徐杰摸摸自己疼痛的脸颊,满脸是血,牙齿也摔掉了几颗。恼羞成怒中,他正要爬起来再战。可是冷冰冰的‘清幽’却已经拍在他脖子上,只得束手就擒。
“打得好,今日终于把罪魁祸首抓住。少侠,你可是我神州镖局的恩人啦!”身后一阵鼓掌声。
周召忠转身一看,原来黄照天和众人已经赶到,立于身后。他示意下人将徐杰捆绑起来,然后收起‘清幽’,走到黄照天身边说道:“这徐杰便是本次阴谋的主使,正是他栽赃陷害周青方,证据便是他脚下的伤口。”
张主事连忙脱下徐杰的鞋子,果然在他的左脚上有一条三寸长的口子。他赞叹道:“少侠真乃神人也,连对方如此细微之处都能知道,不愧为青城豪侠。”
黄照天疑惑的问道:“少侠,你怎么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徐杰?”
“这缘于一个巧合,”周召忠说:“我在检查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将副舵主的箭矢盒弄倒,然后还意外撕碎了箭矢的尾翼。正是这个意外让我意识到凶手有可能是在房间内行凶,而不是所谓的从对面阁楼上射箭杀人。”
“此话怎讲?”黄照天疑问道。
“我和周青方交谈过,发现他是个铮铮男儿汉,不似那种阴险小人。于是便到凶案房间检查,没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了端倪。”召忠回忆道:“当我意识到凶手可能在房间行凶时,便放弃了原先的思路,结束了盲目的乱找,而是专心寻找地面上可能留下的痕迹。果然,在房间中我发现了一颗突出地面的木钉冒,还发现上面有几丝红丝带。
召忠从袖口中拿出这红丝带,“我仔细观察了,这红丝带和副舵主箭矢尾翼是一种材料,而且木钉周边还有些许鲜血,因此我断定凶手在行凶时不小心踩到了木钉,撕破了箭矢,脚还受了伤。不过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杀害副舵主,因为他想一石二鸟,将两个下任舵主的热门候选人全部除掉,然后自己当上舵主。徐杰,是也不是!”周召忠指着徐杰眼神凌厉的盯着他。
徐杰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黄照天大怒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镖局待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呀,给我将他押入大牢,明日送往总舵,由总舵主亲自处理。”下人立刻将徐杰押了下去。
周召忠对黄照天说:“黄舵主,现在你可以放了周青方吧,事实证明了他是无辜的。”
“不然,这周青方虽然不是杀害副舵主的凶手,但是现在他的名誉已经受到了损害,在江湖上的形象也已经大打折扣,死罪可免,责令他免除之前职位,做一名普通镖师吧!”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放人。然后,不等周召忠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周召忠上前给周青方松绑,不断的摇着头说:“也不知道这舵主是怎么的明知道你是无辜的,但还是降罪于你,给你降职处分,这太不公平了。”
“哪里的话,我能够逃出生天都是拜少侠所赐,能活出来我已经非常荣幸,不敢有其他奢望,今后能够作为一个普通镖师为神州镖局效力,便是我一生的追求,我无怨无悔。”说完,周青方深深的给周召忠鞠了一个躬,不过由于虚弱,而且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他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晕倒当场。
张主事连忙吩咐将周青方抬下去好好调养,然后走到周召忠面前说:“少侠,今日你为我神州镖局破此大案,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才是,就请客房居住,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周召忠看了看身边的徐娇卿说:“偶们还有急事要赶路,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说完,也不顾张主事的挽留,拉着师妹便走出神州镖局。
“师兄,为什么我们刚刚破了奇案便要离开?你还没有问那个徐杰关于幽兰教的事情呢,我们这么匆忙离开到底有什么急事嘛?”徐娇卿也不明白状况,急得直跺脚。
周召忠也不答话,跨上马便奔驰而去。徐娇卿无法,只得跟着离开。待到离开都江堰十里之地,召忠勒住了马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徐娇卿也跟着下了马,上前问道:“师兄,我想你必然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我们离城镇已经很远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周召忠四周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师妹,你没有觉得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吗?”
徐娇卿拍了拍额头思索了一番说道:“师兄已经将这个案子之谜全数解开,而且凶手也已经抓获,还有什么疑点没有解开呢?”
周召忠摇了摇头说:“你不觉得那个舵主前后表现非常奇怪吗?”
“哦,是有点奇怪。”徐娇卿拍拍脑袋说:“先前我们说自己是来寻找幽兰教的,他们便让我们进了大门,知道我们是青城派弟子,还以礼相待;而后来我们破了奇案,抓住真凶后,他却对我们置之不理,转身便走,仿佛对我们很不满一样。”
周召忠点点头赞许的说道:“看来师妹的观察非常入微,其实他如何对待我们只不过是待客之道而已,我真正怀疑的是他为何明知道周青方无罪,还将他降为普通镖师,难道他们两个有什么世仇吗?我当时便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这周青方竟然当场晕倒,这让我们的线索就此斩断。”
徐娇卿嘟着嘴说:“那我们应该等候周青方苏醒过来问个明白,为什么还有急着离开,你到底在想什么?”
“哼,如果我们不离开,恐怕现在周青方已经没命了,我们也凶多吉少。”周召忠冷笑道。
“为何?”徐娇卿从师兄嘴里听到了一丝寒意。
召忠眺望着远方,喃喃地说:“因为周青方是被毒烟迷昏的,这神州镖局的人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岷江的奔流轰隆隆发出巨响,连山上落下的巨石也被激流冲走,让人不寒而栗。而此刻他的心中何尝不是激流澎湃,师父常说江湖险恶,需要谨慎行事。今日若不是多了一个心眼,恐怕此刻自己已经葬身鱼腹,又或者是身首异处。神州镖局,真像是个神秘的黑洞一般。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难道就任由这些坏人横行霸道吗?我们两人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是青城派扶危济困的精神不能丢呀!”师妹焦急的声音将召忠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眼神释放出坚决的神情,然后微笑着看了师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看来我们应该折返回去看看这都江堰神州镖局分舵到底在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