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长安城里大闹一番,寺庙前大家拜别,柴绍邀请召忠去太原避祸,周召忠已经知道国师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他拜别各位,准备先去苍山洱海找彭欢修炼内功,待武功精进后来找国师报仇,同时也可以避避风头。
周召忠对徐娇卿说:“师妹呀,这长安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宇文府必定会派出军队搜查我们,说不定‘幽兰教’也会派出高手来捉拿我们,我想现在我们的功夫还不到家,单打的话能抵挡对手,若是对方人多,我们必然不敌,我思考着现在去云南苍山洱海找彭欢,我想把自己的修炼心得和他交流下,把自己的功力提升,也可以避避风头,到时候再来报仇,你认为如何?”
徐娇卿点点头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的意思就是要去躲避下,不能和对手硬拼,看来师兄也是这样想的,那我就放心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召忠笑了一笑说:“你还认为我是个莽撞的人吗?我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更不会把你置身危险之中的。”
徐娇卿听了师兄这句话,心中不知道有多感动,忍不住,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召忠见了马上用手帕去擦拭她流下的晶莹的泪珠,关切的说:“这些年你跟着我风餐露宿吃尽苦头却没有任何怨言,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今后我们一定要振我青城威名,更要为百姓福祉为先。”召忠说了几句,却又把话题扯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这样。
徐娇卿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岂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定了定神说:“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否则晚了有可能被发现,就不好走了,你总不至于走一路打一路吧。”徐娇卿这句俏皮话把周召忠也逗笑了。
他们骑上马向云南之地奔去。
官道上尘土飞扬,两匹骏马飞驰而过,带动着路边的小草左右摇摆。马匹之上两个年轻的面孔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对未来的希望,他们就是周召忠和徐娇卿。此时他们正计划这往云南苍山洱海赶去,一路风尘仆仆,他们却丝毫没有觉得有多累,只要心中有理想,什么都不是困难!
不过周召忠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却停止了,随着停止的还有飞驰的马匹。这是为何?
召忠轻轻地说:“师妹,你注意,有高手在这里埋伏,准备战斗。”
他话音刚落,一群人便从官道两旁的树林走了出来。居中的一人身着奇装异服,腰间别着一根长鞭,她便是五大国师之一的莎咖娜,只见她冷笑一声说:“要抓你们两个黄毛小子还需要埋伏吗?老娘早就在此地恭候多时。”
徐娇卿看了看四周,他们已经被上百人包围,这些人身穿着白衣素服,个个都是男人下身却好似穿着裙子一样,腰间都有弯曲的宝剑。她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他们就是日本鬼影流的高手,这么多呀,来报仇的吧?
召忠一跃下马,对着莎咖娜说:“国师,别来无恙呀,说实话你不来找我们,我必然要去寻你,今日遇见更好,我们了断一下多年的恩怨。”
莎咖娜旁边闪出一人,召忠认识,他就是那夜被他打伤的井田卓二。井田说:“你们的恩怨要今日报,那我们鬼影流的恩怨是不是该先解决呢?”
周召忠哼了一下,说:“手下败将,还恬不知耻,今日还敢来寻死!”
井田卓二说:“我的伤势是自己武艺不精造成的,但是我手下的长老,我鬼影流在杭州的四大金刚之一的龟田一郎被贵派武功杀死,这个仇怕是要我来报吧?”
这几句话说得召忠摸不到门,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召忠还是相当冷静的,他想:杭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和这个井田卓二同级别的龟田一郎也被杀,那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果然厉害,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我青城弟子,师父清玉肯定有此武功,但是听他们说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年龄不符合呀。难道是大师兄王薄,或者二师兄李天驰,看来他们也是英雄豪杰呀,若是能找到他们,大家一起联手何愁‘幽兰教’不破!只是此时他们身处绝境,现在只能过了这关再说。
周召忠说:“我不久前才在长安城里击败你,这杭州的事情你也算在我头上?怕是不公平吧。再说了,你们鬼影流不在日本好好经营,跑到我们中土来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中原武林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那这个账又该怎么算?”
井田卓二从脸一直红到脖子,他是鬼影流中个别遵从规矩的人,也见不得人用什么阴谋诡计,这次帮助‘幽兰教’也是受了尊者的指示,他心中哪里愿意,听了召忠的话,他正好下个台阶,井田卓二上前说道:“那好,我今天就用你们中原武林的规矩来解决问题,我派出四人加上我和你一对一单打,如果你全部胜出,按照中原武林的规矩,我鬼影流此次就放过你,我的手下绝不对你和你的朋友下狠手,也不跟踪,直到半月之后再寻找你。这算不算是遵守了中原武林规则,你敢不敢应战?”
井田这个计划不可谓不狠,他派出连他在内的五个人去和召忠单挑,前面几人把召忠的内力耗尽,他好去占便宜;即使他们无法获胜,鬼影流的主力不会有所损伤,而且压力全部就在‘幽兰教’里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也尝尝坐享其成的滋味。
莎咖娜哪能不知道井田的想法,只是他既然已经出口,自己不好去干涉,再说了,她也不相信这周召忠能够打车轮战,一个打五个;即使他侥幸打败五人,力气恐怕已经耗尽,自己去捡个熟桃子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声。
而周召忠心中想:若是这百十号人一起上前,加上国师和那个井田,必然会把自己剁成成肉酱,死无全尸,既然大家都各有想法,而这个想法正中自己下怀,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召忠点了点头说:“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我也相信鬼影流的声誉,但是我也有个条件,希望阁下能够答应我。”
井田卓二看了看国师,莎咖娜直接把脸朝一边,井田便说:“你且说来,只要不为难我,必然做到,我日本鬼影流是讲信用的名门正派,绝非邪门歪道。”他这句话一语双关,一种意思就是在为鬼影流正名;另一种意思就是和‘幽兰教’划清界限,声明自己是正义的、独立的力量,不是‘幽兰教’可以操控的傀儡。
国师听了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但是此时需要的是鬼影流为自己效力,如果为了一点小事翻脸,就不值当了,所以莎咖娜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浪费时间,要动手就动手,要是惺惺相惜,不如去酒肆喝酒聊天吧!”
周召忠见莎咖娜有些发怒了,便对井田卓二说:“我这位妹妹,她是无辜的,一切都由我而起,也因我终结,请不要为难她,请确保她安全离开,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徐娇卿听了正要说话,周召忠示意她不要说话。
井田卓二看了看徐娇卿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因为那天夜里我并没有看见她,此是与她无关,我用人格担保必定让她平安离开,而且半月之内保她安全,任何人想动她,就是和我鬼影流过不去,我必定率子弟和他拼命。”这句话说得很重,明显是说给国师莎咖娜听的。
莎咖娜翻了下白眼,现在才不和你见识呢,她又催到:“到底还打不打?”
井田卓二缓缓的退后几步,从他身后便跳出一人,身着忍者黑服,一身紧衣,加上那闪闪发光的日本剑,弓着的身体随时便要冲刺过来发招。
召忠也不说话,只是把‘清幽’剑缓缓出鞘,捏了一个剑诀,直指对手。
那人见召忠摆好架势,便一个翻滚,在地上滚了近五圈,像是一个圆球,来到召忠身边。召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功夫,顿时小心翼翼看着对手的变化。
不出所料,这圆球滚动到召忠脚边时,突然伸出一把日本剑向召忠双腿削去,妄图把他双腿切断。
召忠立刻一个升腾,在半空中把袖口一抖,五根松叶镖便射向圆球。那圆球看有暗器发出,立刻伸展开来,还是那个黑衣忍者,只见他用右手把左袖一摁,袖口的布包立刻伸展,像是一把伞把他包围起来。这几根松叶镖打在上面像是打在了墙上,纷纷落地。
周召忠飘然落地,不等对方收回这布包,他便一剑砍去。他的意思是要趁对手视线被阻的这个瞬间一剑砍死对手,没想到对方却感觉到了召忠此举。这人苦练多年的防身武功,肯定在防备对方进攻也有秘诀。
在召忠提剑砍去的时候,这人又摁了一下左边袖口,这个布包竟然自己脱落,直接向召忠头部盖来。
这个举动让召忠意料不到,他急忙一剑把布包砍成两段。他的招数刚刚力屈穷竭之时,对方的日本剑已经刺到离他胸口不到三寸之处。
在场的人都眼看着此剑会如何穿过周召忠胸口而过,连一向对师兄自信的是没徐娇卿也张开嘴巴,却又喊不出来。
就在日本剑离召忠不到三寸地方的时候,对方竟然停滞不前,这让在场所有人深感意外。怎么会是这样?
更加离谱的是,这人突然向后倒去,硬挺挺的倒在地上,还保持了原来的姿势,众人哗然。莎咖娜哼了一声说:“这都看不懂,那小子被点了穴道,全身麻木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