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经历过一次恐怖的宴席，法芙娜还是见过世面的。
从一开始的恐惧中惊醒，她很幸运地恢复了正常。
虽说不知道她一身矫健的力量从何而来，搞不好也跟艾梅一样——要赖到自己的头上，但李神棍此时是不会拒绝任何助力的。
有法芙娜带路，李神棍他们很快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
按照她的说法，该隐是从黑月里出现的，而那时艾梅正在地下炼药。
原罪之子一下来，战斗就开始了。
没多久，他就召唤出了一片火的汪洋——而且是黑火。
怪不得李神棍他们没看到冲天的火光呢。就在该隐杀进地下去找艾梅的时候，凯奇悄悄地救下了法芙娜。
“看样子，把耶路撒冷搬来这里的家伙很负责任啊，连整个地下王国也一起弄来了。”
耶路撒冷的地下，是比其上更加宏伟的建筑奇迹。
同样是以人血浇灌出来的石柱，勾勒出一个气势磅礴的镂空世界。
李神棍骑着米萨斯，带着法芙娜，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能望到底层。
不过，战斗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了。
“快到了，那里是艾梅的炼药房。房子后面有一大片石刀森林。我们在那里布有最后的防御，战斗应该就是在那儿了。”
“很好，我能感觉到，我们的小完人朋友还生龙活虎的。”
米萨斯渐渐不安起来，看样子，艾梅对她还是有些意义的，这层意义正逐渐加剧，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
穿过蜈蚣状的长廊，他们来到了通往炼药房的大门口。
金石铸就的大门已经被毁坏——准确地说，是被熔化了。
里面一片漆黑，但李神棍隐约能感到一些东西在动。
“有东西来迎接我们了。”法芙娜说着，从腰间拔出了弯刀。
唉，这个女人，除了在受到惊吓之后会失去理智这一点，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有危险的时候，不用谁骗，自己就会准备冲上去，这点值得欣赏。
六十多尺高的门洞后面，突然闪现出一双银色的眼睛。
寒冷的气息随即涌现，还夹杂着一种深邃的气味，像是某种香料。
法芙娜施展了一个简单的光芒术，把光球丢进了大门。
于是，那些靠胡编乱造来糊口的骑士小说作家，都成了最伟大的先知。
“那……那是……”米萨斯出于动物本能地前蹄乱敲。
法芙娜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没错，是一条龙。”
李神棍纠正她：“按照地摊小说的设定，这应该是条远古的银龙。”
是的，一条极其健美的银龙！
足足有八十英尺高。
它庄严而优雅地守在门口，全身在光照下闪亮逼人，几乎看不出单一的鳞片，就像一尊纯粹用金属打造的塑像。
它头部有一个希腊头盔似的碟状物，就是这东西散发着那种带有奇怪香味的云雾——可以作为驱邪的道具及摆设。
黑市上，一个青年银龙的头冠，即使李神棍拿出过去十年赚的所有钱财，也还是买不起。
至于这头远古银龙，已经没办法为它估价了。
它用水银球一般的眼睛，望了李神棍们一眼，但并不动作。
法芙娜想为自己的弯刀加持一个法术，被李神棍拦住了。
“你觉得用这把东西能干掉它？”李神棍问。
法芙娜甩开李神棍的手：“那怎么办？回去吗？”
“对啊，我们去找张大床，叫上凯奇和米萨斯，一起滚床单好不好啊？”李神棍反讽道。
“你……”
神棍翻身下来，抬头看看巨大的守门银龙，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米萨斯和法芙娜说：“交给我吧。”
“你打算去死吗？”她们异口同声。
神棍不理她们，回过头，对着银龙，抛出尽量真诚的眼神。
“这位……龙神阁下，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滚！老娘认钱不认人！”银龙吼道。
这下，不仅仅法芙娜和米萨斯惊呆了，连李神棍，也开始佩服起——上帝那老怪物的神奇。
※※※
严格来说，龙并不是上帝创造的；龙，其实是猴子变来的。
这是一条未成年的黄金龙告诉李神棍的。
据说，远古时期的猴子很弱小，在被捕杀的位置上动弹不得。
在这样的情况下，猴子们分化出了三个派系：
一是开始强壮自己、方便逃跑战斗的派系，龙称他们为力量系。
二是开始使用工具、开发智力的猴子，被龙叫做智慧系。
最后一个派系最奇怪，他们不靠体力，不靠智力，仅仅靠坐在树上冥想就天下无敌，称为冥想系。
冥想系的猴子很少，有时一个族群只有一只冥想系的猴子。
它们能凭空创造出冥想中的东西，比如水、火，然后用这些东西来保护自己。
因为这是很可怕的能力，所以其他猴子很怕它们，渐渐的，冥想系的猴子都成了独行侠，而且傲慢无理。
冥想这种技能在一开始很混乱，猴子们很难控制，许多甚至因为冥想时出了差错，结果自焚了。
但是生存下来的冥想系猴子，其用冥想来创造东西的本领普遍都很高。
幸运的是，这些猴子的后代，都是天生的冥想系。
有的猴子擅长冥想火，有的猴子擅长冥想怪物，于是冥想系里又再次分化了。
在这期间，有些智慧系的猴子，也向冥想系请教了一些基本的冥想技巧，后来他们进化成了人类最初的魔法师，在外型上与神创造的人没什么差别，但却能使用一些粗浅的魔法。
关于这一点，龙只是顺便提了下。
冥想系的猴子越来越强大，几乎可以蔑视众生。
于是，他们中的一些，觉得猴子的造型实在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所以就借用了蜥蜴的身体、老虎的爪子、犀牛的头、蝙蝠的翅膀，结果成了奇丑无比的四不像。
又经过许多代猴子的改良，根据分支的不同，统一意见划分了颜色区别，才有了今天偶尔能看得见的龙。
也就是说，一条远古龙，其实最初是只猴子。
至于力量系的猴子，最后成了猩猩、猿猴。
智慧系里向冥想系学习过的，成了人类里的魔法师，没学习过的，还是猴子。
人？哈哈，在这个世界里，人当然是上帝创造的，与猴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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