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蒲香一行四人才在山门口发现了敖狮的尸首,几人此时围在敖狮的尸首旁,一脸骇异。
蒲香面无人色,一颗心悬得老高,她真怕等下解开敖狮的面具,看到的是爹的脸。站在一旁的易文清撇到蒲香毫无血色的脸,知道蒲香的心情,禁不住温柔地握住了蒲香的手,给予安慰。
感受到手心的温暖,蒲香的心略微舒服一些,她侧头冲着易文清感激地勾勾唇,然后看向大家,勉强道,“我们检查一下尸体吧!”
几人点点头,大家都清楚此时此刻蒲香的心情定是五味杂陈,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蒲香蹲下身,仔细查看敖狮的尸首,说,“敖狮虽然脑袋被割下,但致命一击是脖颈上的这个血洞,说白了敖狮也是死于一剑穿喉,尔后凶手再砍断敖狮的脖子,还挖出敖狮的心脏。”
易文清适时道,“挖心是敖狮的独门武功——狮爪掏心!凶手再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仅如此,前四霸分别被凶手砍下了左腿、右腿、左臂、右臂,敖狮被砍下了脑袋,与当年古阴堂的死法如出一辙。”辽湘道。
易文清点点头,感叹一声,“凶手大仇得报!”
蒲香摊开敖狮的右手掌,上面毫无血迹,道,“这次凶手并未在敖狮的手上刻字!”
“也许是报了大仇,不必再刻字了!”一直未出声的习陵感叹一声。
辽湘适时蹲下身,睨着敖狮脸上的金质面具,面露迟疑,道,“我要揭开面具了!”
蒲香禁不住呼吸一滞,点点头。
辽湘的双手缓缓揭开金质面具,一张半脸是血的面孔映入大家的眼帘,几人禁不住讶异地睁大了眸子,敖狮的额头上血肉模糊,但依稀能够看清是四个字——因果报应!
蒲香看到这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心猛地一沉,鼻子一酸,顿时热泪盈眶,哽咽道,“爹,真的是你,你真的是敖狮!”
易文清见蒲香如此伤心,眉头一紧,赶忙上前一步,蹲下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蒲香,大手温柔地拍拍蒲香的后背,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易文清温暖的怀抱能给蒲香带来一丝安慰。
蒲香躺在易文清的怀中失声痛哭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就好像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似的。
辽湘和习陵见蒲香嚎哭不止,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疼惜,可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继续查看尸体,辽湘和习陵将敖狮的上衣解开,翻过敖狮的后背,只见一只怒吼的雄师映入眼帘,此时几人确信无疑——死者就是江湖五霸之首敖狮,也是当今武林盟主——蒲衡!谁能想到江湖上德高望重、仁义无双的武林盟主居然是曾经的一大恶人!真是世事难料!
蒲香忧伤过度,一直摊在易文清的怀中,最后蒲香哭地精疲力竭,易文清直接打横抱起蒲香回到庄内,而辽湘和习陵纷纷下山去小镇上买了口棺材,将蒲衡的尸体放到棺材中,抬入山庄内。
此时已值黄昏,躺在床上昏睡一下午的蒲香悠悠转醒,她慢慢坐起身,头痛欲裂,一手扶额,紧紧地皱着眉。这时,屋内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
“香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额,蒲香抬眸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身白袍的易文清站在桌边端着茶壶在倒水。
“易大哥,香儿睡多久了?天都要黑了!”瞥到窗外天色昏暗,料想很快便天黑了,蒲香禁不住狐疑地问。
易文清端着茶杯走了过来,笑道,“也没多久,不过半天左右!”
蒲香一挑秀眉,疾呼一声,“半天?原来香儿睡了这么久!头有点痛!”
易文清来到床边坐下,将茶杯递给蒲香,心疼道,“你上午哭了那么久,自然会头痛,来,喝杯水吧!”
“嗯。”蒲香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香儿,要不要再喝一杯?”
蒲香摇摇头,将空茶杯递给易文清,问,“易大哥,我爹他,他的尸首在哪儿?”
“香儿别担心,湘兄和陵公子从山下买来了棺材,已将蒲前辈的尸首放到了棺材里,就停在院内。”
“唉,那就好!”蒲香哀叹一声,心中禁不住泛起一丝丝酸涩。
见蒲香再次面露哀伤,易文清心疼地皱皱眉,安慰一声,“香儿,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我都理解,可是蒲前辈的尸身留在此地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得尽快将前辈的灵柩运回蒲氏山庄,让前辈入土为安,你看如何?”
蒲香点点头,道,“易大哥说的是!那我们明日就启程下山吧!”
“好是好,可是,香儿,你脸色不好,一路上颠簸,你能行吗?”
蒲香不以为然地苦笑一声,“香儿没事,香儿只是忧伤过度!”
“那好吧,等下我去和湘兄、陵公子说说,咱们明天一早就下山。”
“嗯,易大哥,辛苦你了,要送香儿,还有我爹一同回去,香儿真是不好意思!”蒲香尴尬道,心中酸酸地。
“香儿,你说哪里的话!我们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以后,不要再和我这么见外了!”
听到易文清的话,蒲香心中暖暖地,欣慰地笑了笑,点点头,眸中噙着一丝感动、心酸的泪水。
见蒲香又流泪,易文清的眸中满是心疼,从衣袖中抽出白色丝帕,边给蒲香拭去眼泪,边宠溺道,“香儿,怎么又哭了!这眼睛已经红肿地厉害,可不能再哭了!”
易文清不说还好,他越是相劝,蒲香就哭地愈发厉害,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一涌而出,止都止不住,她心中五味杂陈,伤心,委屈,感动,心酸等等。
见蒲香越哭越凶,易文清一时手忙脚乱,略显自责道,“都怪我不会说话,一定是说了不中听的话,惹香儿生气了!”
蒲香抽着鼻子,摇摇头,哽咽道,“不,易大哥,不是你的错,是香儿,香儿就是想哭!”
唉,易文清长叹一声,张开双臂将蒲香拥入怀中,大手轻拍着蒲香的后背,安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想哭就哭吧!哭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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