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何至于此
其实我早跟你祖父和父亲都说过，让他们彻底投向人教，不过因为你祖母那女人从中作梗，他们两人受了影响，却都断了心思。
你这孩子自小便聪明，应该比他们看得清楚形势。你应该知道天地间不论如何变，人教的势力都是最大的，彻底背弃截教投靠人教才是对我张家，对五斗米教最有利的。”
张盛听了此话，却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道：“曾祖母容我回去想想再答复您！”
老妪看着已经激发了传送阵的张盛，笑着道：“但愿你能够想通。”
“如果这小子想不通呢？”待张盛的身影消失，一个背着剑匣的中年道人自“静室”洞中走了出来。
老妪冷着脸道：“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大不了我扶持广儿上位便是。”
那中年道人笑着道：“这般的话时间太长，变数太多。”
老妪听了顿时怒道：“那你说要如何做？”
中年道人笑道：“师姐和张道陵结为道侣差不多百年了，不过如今五斗米教中连普通祭酒都能得意传授一般天罡三十六变的法门，师姐您却是一般变化也没有得以传授。
而且不但张道陵修成了仙，便是他的两个弟子和您的儿子也已经修成天仙上天为官去了，可是师姐您却还在这下界苦苦挣扎，若论资质师姐您却是还在张道陵那两个弟子和张衡之上的。
这些说明了什么，这些都只能够说明了张家父子根本便没有拿你当自己人，对你留了一手，什么都不传你。丈夫和亲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孙子和重孙？
师姐您再想想，当年您快饿死在路边的时候是谁将你带回山救了你一命，是我蜀山派，当初又是谁教会了懵懂的您修行，让您有了今日？还是我蜀山派。
师姐跟随了张道陵已经这么多年了，但是我蜀山派却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您的忠心，该传授您的修行法门一样都不差，您的所有要求门派内也都尽量的满足。
亲疏之间却是一目了然了，师姐刚如何选择莫非还不清楚吗？”
老妪冷道：“恩师和门派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会忘，否则我当初我也不会接了接近张道陵的任务。
这些年我所作所为作为我跟蜀山派之间的联系人你算是最清楚的，我为了门派，多次跟丈夫和儿孙做对，惹得丈夫和儿孙都跟我有极大的间隙，形同陌路。
为了门派，我背叛了我的丈夫儿子，将归真阁内阁这藏宝之地的进出之法报告了门派，更配合你们将丈夫辛苦镇压的十六头鬼兽都放走，让张家失去了所有保命的依仗，只能寄希望于你们恪守承诺，留我子孙一条生路。
你说我哪里对不起蜀山派了？”
中年道人笑着道：“师姐这些年的作为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不过最近却似乎是是有了别的心思，如今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师姐却不可胡思乱想，让前面的努力前功尽弃，坏了大事啊！”
老妪听了顿时恼道：“什么叫做产生了别样的心思，我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莫非真要我亲手将我自己的子孙斩杀个干净吗？”
中年道人笑着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如果师姐还是如以往那般一心向着蜀山的话，为何刚才会阻止我对那个小辈出手？”
老妪道：“那可是我的嫡亲重孙啊，掌教师兄当初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亲人的。你当着我的面便想杀他，我都没有问罪于你，你反倒怪上我了？”
中年道人笑着道：“掌教师兄答应过的事情我们却是不会违背的，以师姐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哦我要斩杀的不过是截教那个叫马凡的小辈罢了，但是你还是阻止了。
那小辈并非师姐的亲人，但是却会对张家跟我蜀山派的争斗中有些影响，师姐出手阻止，这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师姐是不是事到临头，舍不得放弃如今张家的这份尊容，产生了放弃蜀山派弟子的身份，保住张家的想法。”
老妪道：“你我合作这么多年，我岂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一旦刚才让你斩杀了那截教小辈，你肯定会说我那张盛重孙看到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旦放出去会误了我们蜀山派的大事，立刻便会将他斩杀。”
中年道人干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
老妪冷道：“如果我那张盛孙儿看到了你在这里，你还会放他这般出去？”
中年道人道：“我当然不会放他回去。
其实师姐您也是关心则乱罢了，我不放他回去，却不用一定要杀了他不可啊！
我可以制住他，将他带回蜀山派住一段时日的。以我的修为，要不伤害到他的就将他制住并不是什么难事。”
老妪冷冷道：“你还是想打我重孙的主意，我如何能够同意？”
中年道人笑着道：“师姐您也是知道的，只要我将马凡那小子斩杀，并且这张盛带回蜀山派的话，五斗米教将再也不能阻拦我蜀山派的发展了，师姐您也可以立刻恢复真实身份，重新回到蜀山派，不用这般辛苦。”
老妪面无表情的道：“你要斩杀马凡那小子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不准你动张盛，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中年道人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将那十几头强大的鬼兽给放了，谁能够想到关键的时刻会出了那变数，如今还有一头天仙级的鬼兽存在，这对我蜀山派始终是极大的威胁。
要重新找到机会再将这头鬼兽给放了却是有些不可能，不过非张家嫡系子孙是无法控制这头鬼兽的，如今张鲁的修为恐怕是保不住了，张家有能力控制那头鬼兽跟我蜀山派做对的也便只有张盛了。
师姐只要同意我将他带走，那便万一失了，否则的话我蜀山派大业上恐怕还会有些阻碍。
师姐既然都让步这么多了，也为我蜀山派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何不再多让一步，为我蜀山派再做点事情？”
老妪道：“我说了，要斩杀那个叫做马凡的截教小辈，你尽管动手，不过张盛你却是不能动。”
中年道士张口道：“师姐……”
还没等中年道士说出下面的话，老妪便呵斥道：“够了！你虽然口口声声喊我师姐，但是你今日哪里有将我当成师姐的样子？
而且你似乎忘记了我还是真传弟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内门弟子罢了。
你莫非忘记了有关张家和五斗米教的一切事情都是由我做主，你不过是辅助我罢了。
今日你一再触怒我，莫非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你再这般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的话我会联系你的，但是如果我不联系你或者门内没有什么新的吩咐的话我不想在见到你。”
中年道士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师姐如此坚决的话，那我也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先去斩杀了那个叫做马凡的小辈再说。”
老妪道：“我也看了不少关于马凡那小辈的资料，那小辈已经有跟化神期修士相抗衡的实力了，而且似乎隐藏了不少手段，时常能够越级杀人，而且常有截教高手在他周围。
你不过化神期，如果真的想除去他的话，建议你准备充分点，最好就再寻找几个帮手，免得阴沟里翻船，让跟门派断了联系。”
中年道人一拍背后的剑匣，笑道：“谢谢师姐的忠告，不过我会向世人证明传闻多不可信的。”
老妪也见中年道人如此，却也不在多说什么，走回“静室”去了。
中年道人才刚走出归真阁，一道符剑便从归真阁内飞出，射入了汉中师君府，张鲁的住所中。
张鲁将阅读了符剑内的内容后，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将符剑递给了身旁的张盛。
张盛阅读了里面的内容后，顿时露出了一脸惊恐之色，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蜀山派如何能够知道我归真阁内阁的进出之法？”
张鲁冷道：“当然是有人泄漏出去的了！”
张盛问道：“父亲知道是谁？”
张鲁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该跟我说起吗？”
张盛脸上惊容更甚，几乎是喊出来道：“曾祖母，这怎么可能？”
张鲁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她本来就是蜀山派派到我张家的卧底。”
说着只见张鲁随手一抓，便抓出了几本小册子，递给了张盛。张盛打开了这小册子后，只见上面全部都是有关她的记录。
张盛快速翻看完一遍后，有些失魂的道：“放走鬼兽竟然有曾祖母参与在其中，已经将归真阁内阁进出之法泄漏出去了，再将这些鬼兽给放了，他这是将我张家的所有退路都给断了，何至于此？
蜀山派能够给她的远远不如我张家能够给她的多，她帮助蜀山派灭了我张家，能得到什么？
而且我们毕竟都是她的血脉，她的亲人啊！虎毒不食子，她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