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华将怀中揣的一大笔钱都交给了夏侯锦煊,那数量让夏侯锦煊都大吃一惊。两日之后他们就收拾了行囊,坐上马车朝远辽去。那日街边一闹,付烬就已经快被口水淹没了,何况在离开之前,慕璃烧了付烬家的柴房。付烬听说越泠华走了,松了口气。他现在只想着好好教导皇子的功课,能为他在皇上跟前的形象正名,不料……
慕璃的面具已经被取掉了,这时候一张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她看着在马车中谈笑风生的夏侯锦煊与越泠华,心早已飞向了远辽的皇城。
两人赶路之后,他们总算是到了远辽的皇城。来不及安顿,他们的马车先到了宪王府的门口。跳下马车,慕璃来不及看这没来过的地方的四周环境,连忙冲向了大门……
可是终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那个人没有冲出来紧紧抱住她。
大门被锁住,又重又粗的锁链缠住了王府的入口,那笨重的大锁之上都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知道多大的宅子,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偌大的府内,竟没有一个人。
终于传来了有生命的声响,竟是只聒噪的乌鸦。
宪王府门前的白衣女子素手一抬,那乌鸦便立刻毙命——地上的乌鸦鲜红的血液顺着插在它身上的金针流出,就如夏侯慕璃的心一样。
“长小姐……”越泠华生出了一抹怜惜,那个时而轻松欢腾时而咄咄逼人的女子竟然背影如此落寞。
“姐,走吧。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不然就去宫中,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锦煊上前,商量的语气道。
“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害死了他……”
“姐!”
“是我害死了他……他若不救我便可安然一生……是我……”
夏侯锦煊见身形不稳,喃喃低语如疯了一般的夏侯慕璃,走上前抱起她上看马车。
“然后怎么办?去皇宫么?”马车上,越泠华给眼泪止不住的慕璃喂着茶水,一边道。
“看来不能去。长姐如今神志不清,何况不知道宫中的人是否真的会怨她……”他凑到慕璃身边道:“姐,咱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然后再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行么?”
见她毫无反应,越泠华轻声道:“……姐,咱们先好好休息一下。你要挺住,何况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呢,你要好好的找到真相,挺住,好不好?”听越泠华的称呼,夏侯锦煊心中悸动。
听了这话,慕璃闭上了毫无生气的眼睛,泪珠滑下。
三个人要了两间天字房,越泠华怕慕璃做出傻事所以要和她住一间。三个人往楼上走着,越泠华一直搀扶着慕璃,头上的朱钗掉下来了一颗浑圆的珍珠也没注意。那伙计拿着他们的包袱追赶上去等着给他们指房间,当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突然踩到掉落在地上的珍珠,直直地向越泠华扑去。夏侯锦煊见状挡在越泠华身后一掌把那伙计推开。在越泠华的尖叫声中那伙计摔向旁边的房间,木门被撞开,里面的摆设显露在所有人之前。
夏侯慕璃并不在意,只是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了那房间一眼,突然眼眸瑟缩。
吸引她眼球的是一幅画,那幅画她见过,那是她的模样——那幅夏侯仰止作画、白子筠修改,独孤穆清收藏的画。穆清说过,第一次见到画上的她,就心疼起了这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敢打开宪王妃的房间!不想活了么?”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夏侯锦煊下意识转头,只见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为首,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女子怀中还抱了个婴儿。
“姑娘。”抱着婴儿的女子越过前面那个妖艳的女人,走上前,看着慕璃的背影她身形一颤,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那个男子感到奇怪,开口:“几位,这是我家主子专门留给夫人的房间,您若是看够了,就请回房间去吧。”抬眼看了看回过头来的夏侯锦煊,那面目让他觉得很眼熟。
夏侯慕璃没有动作,依旧那么呆呆地站着。
“姐……”夏侯锦煊感到气氛不对,轻声开口。
那美艳的女子继续尖锐地开口:“这房门是小二打开的?来人!给本宫拉出去解决了他!”
“娘娘!”钱鹰扬喝道:“这是王爷的事情,里面的伙计您一个也不必管!”然后对着夏侯锦煊他们道:“这是宪王妃的房间,内人怀里抱的是修鸾公主。看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请快点离开,否则小心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