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被玉盈宁死都不嫁人的毒誓吓坏了!她本是满怀热情、心存挚诚,一门心思地为了完成多年以来的心中夙愿,完成玉盈爹娘的重托,哪知到头来得到的竟是玉盈决绝的一番重誓,搞得年夫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弄不清情况的年夫人只得作罢,也不敢再提婚事,准备找机会跟二公子商量商量,问清楚情况再说。虽然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但年夫人的心中没有犯嘀咕:这个玉盈,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心无城府、温柔无比,怎么一说到婚事的问题,也跟那个小祖宗似的?
可巧这两天二公子外出办公差不在京城,此事也就暂时先放了下来,母女俩一如既往地操持家务、做做女红,聊聊闲天,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不再提及关于婚事的话题。
这天,母女两人正在翻腾着衣箱,年夫人忽然翻到冰凝小时候的一件兜肚,因为是她亲手做的,即使后来冰凝长大了,穿不下去了,她还是舍不得扔掉,而是一直留了下来。睹物思女,她一时竟是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唉,当初凝儿还只有这么一点点大呢,现在都是大姑娘,还嫁了人。“
“娘,您别伤心,凝儿这么孝顺,嫁的夫君又是这么好,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应该高兴才是,千万不要哭了啊!”
“是,是,娘应该笑才对!娘真是没有白疼你们两个,都是这么孝顺的好闺女!娘知足了,只是,岁月催人老啊,转眼间,凝儿都是快要当娘的人了。”
“凝儿有喜了?”
“没有,没有,不过,也应该快了吧。”
“凝儿来信儿了?”
“不是,不是,娘猜的。哎,对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凝儿若是当了娘,咱们娘家也得表示表示,要不,咱们先给凝儿的小阿哥做些衣裳被褥什么的,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地抓瞎。”
“好啊,盈儿先去找些素布。”
“唉,都说这小小人儿呢,要穿百家衣,吃百家饭,才能长得壮实。可是这王府,怎么也不可能让金贵的小阿哥穿百家衣啊。要不,咱们拿新布,各式各样的新布来做,权当是百家衣吧。”
“娘,您的这个主意真是好!盈儿都没有想出来呢!”
两人正说着话呢,翠珠进了房来:
“给夫人请安!小姐,这是您的信。”
玉盈一听有信,诧异不已,继而心惊肉跳,又是“四福晋”来的信?惊恐万状的她甚至往后退了退身,迟疑半天不敢接信。年夫人和翠珠见此情景更是诧异万分:这盈儿(小姐)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封信吗?怎么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似的不敢接了过来?
在年夫人和翠珠投来的重重疑问目光注视下,玉盈走投无路,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从翠珠的手中接了信过来,然后看也没看地就往袖笼里收。翠珠不解地望着小姐:
“小姐,王府送信的小太监等着回话呢!”
玉盈一听“王府”两个字,头嗡地一下子就要炸掉了!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年夫人,生怕娘亲发现了什么。
年夫人一听“王府”两个字,兴奋得一下子冲了上来,拉着玉盈的手:
“快,快,盈儿,快看看咱们小祖宗写了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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