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悕转身,很无奈地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两只,纠正,“我只是帮她和衣,让她睡好而已,趴着睡容易做噩梦的。”
“啊?原来小辰子不是要非礼小铃子呀。”饭团很失望。
“饭团,我们又走错地方了。”仟拉了拉饭团的衣袖。哎,又迷路了,饭团这个大路痴!
“小仟仟,不好意思哦,我又迷路了。”饭团大方地承认,看向辰悕,“我和小仟仟的房间怎么走啊?”
“……你确定你是来问路的,而不是来看热闹的?”
“有什么热闹好看的,看你对睡得跟死猪似的小铃子发春?”饭团白了辰悕一眼。
辰悕毫不气地给了饭团一个爆栗,不悦:“铃子睡相如何用不着你数落,我告诉你,只有我能欺负她,别人不准!”
“呜~~你打我!”饭团吃痛地捂着头,向仟诉苦,“小仟仟!他欺负我!”娘亲被欺负了就要亲自找他欺负回来。“仟一本正经地道。
“……算了,本神鼠不和一个小小的人类一般见识!小辰子,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们就走。”来日方长,本神鼠就先放你一马,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欺负死你!
“出了这儿左拐,直走再右拐接着直走,就到了。”辰悕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着。巴不得你们快些走!
“左拐,直走,左,不对,右……好复杂呀,小仟仟,我记不住!”某只抱怨。
“……”辰悕被雷到了。很难记吗?!
“……”仟无语问苍天了。这家伙是罕见的超级大路痴呀,他怎么会跟着他走呢?!
“左拐,直走,右拐,直走。记住了吗?”辰悕很好心地再了一遍。这回总该记住了吧。
“左拐,右拐,不对!不对!再左拐……”某只如此记忆着。
“……”辰悕再次被雷到了,眼角微抽。
“……”仟无语问大地,拉过还在念叨的饭团,边边走,“仟已经记住了,饭团你不用再念叨了。”
“右拐,左拐……不对!左拐,直走……”某只继续如此记忆。
目送走两只活宝,辰悕这才开始帮铃子和衣,改正睡姿,轻盖上被子,持起铃子的手,细察着。原先白嫩的小手此时有些毁容了,磨破了皮,起了泡,她不疼吗?!
“笨蛋……”将药轻抹在起泡的地方。
“你才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铃子的梦呓倒是吓了辰悕一跳,看铃子依旧熟睡没有异象,松了一口气。他就嘛,刚才那么吵都醒不过来,怎么可能这会儿就醒了,不过……她在骂谁?
某阁楼,走廊。
“很好,现在最好一个,是乐。”
“乐?和喜有什么区别吗?”很虚心请教。
“……对哦……有区别吗?”若水有些糊涂了。
“喜是大笑,乐才是微笑吧。”
“……好像是这样哦,反正都是因为开心而笑嘛,差不多的啦!”若水敷衍道,忽提起了兴致,“呐,清洛,刚才我都给你示范一遍了,现在该你了哦。”
“我?”
“当然啦!你不会是在耍我玩的吧!?”
“我没耍你,你是个好老师。”
“诶?”
“我是你表情很丰富,惟妙惟肖。选你当老师是我运气好了。”
“……”若水怎么听觉得怎么别扭。
清洛接着:“可惜学生我资质不好,学不来。”
若水这下听明白了,当下大怒:“还没耍我玩!你这算什么!把我当什么了!小丑吗!”忽而,以前的那段记忆涌现,那时的情感夹杂其中。骂得更凶,“你果然不是什么个好东西,把我耍完就扔下我离开,在背后嘲讽我的傻笨是不是!清洛我告诉你,我若水是个笨蛋,因为我笨才会被你这混蛋给耍着玩的!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别怪我下狠手杀了你!”
“水儿……”清洛长长的睫毛微垂下来,掩去眼中所有的情愫,“你不会杀我的。还不介怀,你明明还很在意,当年那件事。”
“……”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有些颓然地坐下,缩回角落,双手环住腿,将脑袋埋得很低,掘成一团,放着这样做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全点。
清洛看着这样的若水,缩在木倚栏杆和朱色木柱的夹角,纤长的双臂环住双腿把自己包成一团,就像一个自己建起的牢笼,把自己紧紧锁在了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儿是那么的脆弱不堪,强烈的自我保护欲让她显得更令人想要去怜惜。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显示脆弱的一面,是因为她解自己封印弄得现在的实力处于低谷所以表示出了这样的软弱,还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给她带来的影响过大……如果是后者,他承认是自己不对,他不该在事后一声不吭地离开她,可是……他也应该想到又倔强又自尊心强的她怎么会来找自己……现在向她解释吗,吐露自己其实很早以前就对她有种莫名情愫吗?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他选择离开屏幽,离开转世后的亲人身边,来到她身边,继续以前世状况来解决前世所留的遗憾,他就不会急于这一时。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他愿意呆在她身边等,让时间来消磨她心中那层对自己的隔膜。
就这样,两人沉寂了许久,躲在某处观情的某只急了。
“银屏,都是你主人不好啦!又把画楼的主人弄不高兴了!”画楼抱怨身边陪着自己一起观情的银屏。
“这怎么能怪银屏的主人呢,是那女人小心眼嘛,老是误会主人……”银屏纠结了,一边是自己敬畏的主人,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娇妻,只能把错都推给娇妻的主人了,不过,自己也没错呀。
“你敢主人的坏话!画楼不要理你啦!”画楼生气地转过身,不再看银屏。
“啊?!画楼,你不能这样的!好歹我也是你丈夫呀,虽然咱们现在都成式神了,但咱们也算是对鬼夫妻了呀,你不能有了主人就忘了丈夫吧……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呢……”好吧,自己错了,算漏了娇妻很护那个女人这一点。
“哼!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都跟她那么多年了,连死后到现在都是夫妻,她怎么就不念点自个儿和她的那么多年恩呢……银屏幽怨了,蹲在角落画圈圈。
“诶?有动静了!有动静了!银屏!银……屏?”画楼转头看向银屏,无奈了。他这是在干嘛……
“银屏,画楼,别躲了,出来吧。”清洛淡淡出声,正好让某两只听得到。
“……”画楼和银屏走了出来,异口同声,“主人……”
清洛只是点了下头,而若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缩在那儿不应答。
“主人……”画楼担忧,她从没见过主人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画楼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清洛轻声道,看向若水,“你和银屏先走吧,别来偷窥观情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银屏傻眼了。他刚听到了什么?!他敬畏的主人sama竟然‘会不好意思’?!
“……”画楼兴奋了。这笨蛋终于开窍了吗?!要向主人告白吗?!还是想对主人做少儿不宜的事情,逼主人就范,不想让我们打扰?!
“……”若水依旧没反应。
“那个,主人……”
银屏还想些什么被画楼立刻打断:“好的,笨蛋,不对,银屏的主人,你想对主人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和银屏是绝对不会来打扰的,放心,也不会偷看的!”罢就拉着银屏飞奔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画楼这小丫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清洛拉过若水带来的蚕丝被,轻声着,“你打算就一直这样不理我了?”
“……”没有应答。
清洛轻叹了口气:“我这样是不是‘哀’呢?你向我示范的是哭,真不知道你那眼泪是怎么流出来的。有所感触就会有所情绪,真实的表现出来,谓之为表情,是吗。你在向我示范‘哀’的时候,你想到了子然,对吗。”
“……”依旧没有应答。
清洛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着:“你现在这样,我连‘乐’都做不到,谈何‘喜’呢。‘怒’就更不可能了,你知道我很少生气的,尤其是生你的气,不会的。你刚才生气了,是因为我,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现在的情绪,唯有‘哀’了。”
“……你话真多……”若水嘟囔着。
“是呀,前世加这世之前所的话加起来也没今晚多。”清洛煞有介事地着。
“胡八道……”若水终于抬起头,看向清洛。
“是是是,我胡八道。来,盖上。”清洛将被子盖到若水身上。
“……你在哄我开心吗。”拉拢了下被子,低头看着雪白的蚕丝被,似在自言自语。
“谈不上哄的,那,你开心了吗?”
“嗯……没有!”若水别过头去,但嘴角却微扬起了淡笑。
“那,怎样你才会开心呢?”
“嗯……”若水看向清洛,“让我欺负你!”
“欺负,我?”
若水靠近清洛,戳了戳清洛的脸颊:“给我讲故事吧。”触感不错,是因为没表情,所以没有松弛是吗。
“讲故事?你想听我讲故事?”
“是呀。讲故事给我听嘛!”若水摇着清洛的衣袖。
“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若水笑容僵在脸上。对哦,她在干嘛……立马后退,和清洛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