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娄阁。
“阁主……”看着眼前一脸漠然的俊美男子,是不掩的心疼和关切。
“你想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身侧的美艳女子,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准备工作——在干净平整的地上画着阵圈。
那一个个繁古的字符和古朴的花纹在他手下流畅自如地显现了出来。
“净沙……”美艳女子低声唤着,声音丝丝颤抖着。
那被唤作净沙的男子手下的动作一顿,继而画完最后一笔,直起身子来,将手中的墨炭随手一扔,,走到女子身前,就着女子手中端着的水盆清洗着双手,脸上依旧无任何表情。
见男子洗好了双手,将水盆放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洁白的巾帕递于他。
净沙只是看了眼,略有迟钝,最后还是接过,擦拭着双手,大步离开这个阴暗的房间。
美艳女子见他走了,捡起那块墨炭,又掏出块巾帕包好,端起地上的水盆急忙追了出去,倒也不忘小心地掩关好这个房间的门。
“阁主!”一声娇唤。一个艳妆浓抹,身材火爆,穿着暴露的女人连忙媚笑着来到净沙身旁。
那后来的女子一见,愣了愣,脸上有些黯然,低着头,安静地跟在后头,不吭声。
“阁主,您知道吗,奴家可都守你三天了!您就知道和这个贱蹄子呆在那个阴暗的小屋子里……”幽怨说着,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还不忘狠毒地瞪那一直沉默的女子一眼。
“三天了,是么。”净沙忽驻足,低喃着。
“可不是嘛!都三天了,奴家想您想得紧呢!”艳妆的女子娇媚地说着,上前就想挽住净沙的手臂,却被净沙避开了,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艳,你是为什么要守着本阁主。”净沙平淡地问着艳妆女子,眼底无丝毫波澜。
被唤作艳的女子闻言一愣,心中盘算着,最后娇笑:“因为您是艳最爱的阁主大人呀!”
“呵。”净沙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爱?艳,你爱我?”
“自然!”艳连忙回答着。
净沙眼中的讥讽之意更重:“艳,你懂什么是爱么,竟敢妄称爱我?”
艳一愣,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净沙刚才说的话。
净沙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转身拉过那一直沉默的美艳女子,将她手中的水盆放到还呆愣着的艳的手中,便带着那女子离开了。
“夏雨烟,你呢,又是为了什么守着我?”净沙没有回头,只是拉着那美艳女子往前走。
“我……”夏雨烟低头,任由净沙拉着自己,“我不知道,想守就守着了,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哦?是么。”净沙只是微微一笑,眼底有着复杂地情绪。
将夏雨烟带入房中,反手将门关上,看向一脸淡然的夏雨烟,略凑近,用手背轻蹭着她那不施胭粉却依旧美得艳丽的脸蛋:“你呢,你爱我么?”
夏雨烟抬眸,愣愣地看着邪笑的净沙,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惘然。爱么?她爱他么?或许她也不懂什么叫爱,但是她只知道:“我心疼你、”
净沙闻言身子一僵,依旧笑着,却透着那淡淡的哀伤,低喃:“这样呀……”忽俯身吻向夏雨烟,很轻很柔。
夏雨烟也任由净沙那般轻柔地吻着自己,因为她心里明知,他想吻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她只是个替身罢了。
归至院。
“我说铃子,这儿好歹也是你的家乡,你带着我来这么‘人烟稀少’的餐馆?”
“瞎说什么!这儿可是全城最好的一家!”虽这么说,心中却不免嘀咕,好奇怪,怎么都没人的样子?这儿是“归至院”没错呀!
铃子就这么心里揣度着,一把推开主屋的大门,大喊:“汤汤!我来啦!”看到静坐着的悠若和溟殇,愣了,“若若姐,木头脸?你们私奔到这儿来啦?”
“是铃子呀,真是巧呢。”悠若微笑。
溟殇闻言倒是不开心了:“什么私奔?小丫头,别乱说话,我可是要光明正大娶若的,私奔?开什么玩笑,才不要偷偷摸摸的,记清楚了,是光明正大地娶!”
悠若只笑不语,看着对面正一脸严肃冲铃子“说教”的溟殇的侧脸,惘然。真的要,嫁给他么……
“诶?”铃子听闻倒不生气,反而相当兴奋,一下子冲到了悠若和溟殇那桌前面,拍桌,激动道,“真的吗,真的吗?若若姐要和木头脸成亲了?什么时候?明天?后天?”
“……”悠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吧,再说了,她还没答应呢,就算答应也没那么快吧……
“铃子。”辰悕轻拍了拍铃子的脑袋。这小猴子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又看向悠若,揶揄,“成亲?还小吧。”
悠若只是笑着,平静道:“是还小,过完年再说吧,可惜过完了年,有些人依旧小呢。”
溟殇眨了眨眼,看着悠若:“你,答应了?”
悠若依旧笑着,看向溟殇:“我答应什么了么。”
溟殇微歪头,灿烂一笑,不语。反正我听到了,不能反悔,过年后就过年后,我不介意再等会儿。
悠若才不会知道溟殇这小心思,望向铃子:“铃子,你不会抛下姐姐先成家的是吧。”
铃子脸颊红透,嗔怪:“若若姐,说什么呢!铃子自是不会在若若姐之前成家。”
悠若点头,笑意更深,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那我就放心了。”
辰悕脸色有些阴沉,心中不住咆哮:被坑了!又被这女人坑了!按她这么说,要是她一辈子都不嫁,那他岂不是也不能娶铃子!你个老处女,赶紧嫁给溟殇得了!最好明年就抱娃!
为了能让悠若早点嫁给溟殇,自己好早些娶到铃子,于是,辰悕在酝酿着这么一个计划。
“铃子?”
“汤汤!好久不见!”铃子见到从后屋走来的汤念祖,热情地跑了过去,“我可是特地跑来喝你做的汤的!”
“哎呀,原来只是来喝汤的,我做的菜就那么不待见?我这个人也这么不待见咯?”汤念祖佯装生气。
“怎么会呢!汤汤做的都是佳肴!不过呀,还是汤料理最美味!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是顺便来看我吧。”
“嘿嘿。”铃子嬉笑着,丝毫没发觉那边脸色更加阴沉的辰悕。
不过,脸色阴沉的只有辰悕么?
“哥。”白玉不知何时出现在汤念祖身旁,声音依旧虚弱飘渺,“客人还等着呢。”
“哦。”汤念祖这才回神,冲铃子抱歉地笑笑,“等会儿再说吧,我先去送菜。”说罢走向悠若和溟殇。
“白玉,好久不见!”铃子笑着冲白玉打招呼,“为什么汤汤亲自送菜了?”
白玉冷哼了一声,冷然地扫了眼铃子:“不用你管。”说罢转身离开了。
铃子微皱眉,她虽知道白玉这除了汤汤,对别人都是这般冷然和傲然,但总觉得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不甘,有愤然,有嫉妒……铃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呢,是自己看错了吧。
铃子晃了晃脑袋,笑着走到悠若身旁,坐下,冲汤念祖道:“这儿都是我的朋友,汤汤,给我来碗清汤就好。反正不管浓汤和清汤,只要是你熬的,都是人间美味!”
“呵呵,你少抬举我了,清汤是吧,我知道了,等会儿就行了!”
铃子笑得很灿烂,显然心情很不错。不用被三哥压迫回去了,又见到了汤汤和白玉,还听到了若若姐和木头脸要成亲的消息,等会儿还有最美味的汤喝,真开心,最重要的是……铃子思至此,不觉心里甜蜜蜜的,笑容愈发烂漫,脸上还带着淡淡红晕。
悠若看着铃子的样儿,又瞥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的辰悕,哑然失笑,看向溟殇。
溟殇自是一直看着悠若的,见悠若眼中带着担忧看向自己,当然明白了悠若的担忧,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句:“真金不怕火炼。”
悠若看懂了溟殇的唇语,自然也明白溟殇的意思。这个当然是只有铃子和辰悕自己能解决的,他们也确乎帮不了什么,但是,这样真的好吗?铃子小丫头也真是的,没见到小悕在那儿吃干醋吃得快奔溃吗,还笑得和没事人儿一样地和别的男子聊得那么亲密。
辰悕只是坐在溟殇身边,沉着脸看着对面笑得很灿烂,还略带红晕的铃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铃子和那个男子聊得那么开心,莫名恼火,叫到铃子说的那句“只要是你熬的,都是人间美味”更是大为火光,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总觉有根刺扎在自己心中似的,很难受。
“小悕,你吃醋了。”悠若忽这么说道。
辰悕一愣,继而大方承认:“是,我吃醋了。”
“醋?桌上没醋呀。”铃子眨眼,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眼辰悕。醋,很酸的吧,他喜欢吃醋的么,他什么时候吃了?我怎么没看到。
求留言评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