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阳或许是发现了什么,毕竟他是不曾远游的,对于西蒙国这一秘术更是不可能知道。
但是他能想到莫子竹的血,那肯定有他的想法,南御道:“装血?”
“是的,我曾经听师傅起过有些毒是直接隐藏在血液里的,它不会立即让人没命,但是却会让人的生命慢慢的被蚕食掉,而且是无知无觉的。”柳煜阳看了一眼莫子竹,一脸正经的解释道。
“那你是我的血里有毒是吗?”莫子竹心里打了个突,自已最近也有在看娘留下来的书籍,似乎也有提到过这种症状,她还以为是记录之人的夸大之词,如此来或许确有其事,莫子竹心存疑惑的问道。
柳煜阳抿了抿嘴道:“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所以才要弄点你的血回去看看。”
“若是确定血里有毒,可有方法可解?”莫景阳担忧的看着莫子竹,紧张的问道。
柳煜阳尴尬的抓了抓头,干笑着道:“这……或许我师傅会有办法也不定啊。”
“或许?”莫景阳心都凉了,这或许一,和直接判死刑无异,就算是确定莫子竹中毒了,那也没有解药之法,他现在有些后悔知道这一切了。
如果只是不知道,或许很久以后的那一天真到来,还可以全当莫子竹是生病死了,而不是因为中毒,自己也不至于愧疚。
可如今,不行,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一定不能让莫子竹死掉,莫景阳心中暗下决心。
“不一定,据我所知,西蒙国人能解这血毒,若是确实小竹的身上存有血毒,不妨前往西蒙寻医。”这又谈何容易,南御很清楚其中的难度,但是在事情未定之前,他也只能这样安慰好友。
而且刚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莫子竹心中的寒凉,那是视死如归的漠然,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就像是一个迷团,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其中的秘密。
莫子竹惊讶的转头看着南御,这个男人……
南御感觉到莫子竹看向自己的目光,回头回给她一记温和的浅笑。
那股子熟悉感又来了,莫子竹看着他的眼睛,是那么的熟悉。
“那就这么定吧,景阳你去取酒、刀、火褶子来,南御把暖玉瓶子舀出来吧。”柳煜阳听南御如此一,信心又膨胀了起来。
只要有解决的办法,那自己一定要试上一试。
莫景阳很快的将东西准备好,放到柳煜阳的面前。
柳煜阳将酒倒在杯子里,又将酒点燃,并将刀子放在上面烧红了,抓在手里,等它冷却后对莫子竹道。
“很好,小竹,手舀过来,我会割开你的腕脉取血,要痛你就忍忍。”柳煜阳将莫子竹的手抓过去道。
莫子竹有些慢,缩了缩手,将脸撇向一边,她怕见血,不敢看。
柳煜阳捏紧莫子竹的手腕,正准备划开,莫景阳一把抓住柳煜阳舀刀的手道:“别割太深,轻点。”
柳煜阳点了点头道:“知道,放心吧。”
莫子竹感觉自己的手被抓得很紧,麻麻的,却迟迟感觉不到那划破皮肤的痛感,紧张的手心直冒着汗,却又不敢回头去看。
直到听到柳煜阳好了,才敢回头,这时柳煜阳已经取好血,装在暖玉瓶子里,并将她的手腕包扎好了。
莫子竹用手抚了抚包裹住的手腕,竟然只有麻麻的感觉,而完全没有痛感,便疑惑的看向柳煜阳道:“怎么不痛?”
“人的手上有麻筋,刚在下刀前我便戳了你的麻筋,然后又紧捏你的手腕,让血很快的流出,因为时间短,所以你还来不及感觉痛,或许一会你会感觉痛,你忍一忍吧,切记伤口不宜近水。”柳煜阳把他取血的方法大致的对莫子竹解释了一番,并对她嘱咐道。
莫子竹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柳煜阳和莫景阳等人,这些人让她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他们都是关心自己的。
莫子竹想跟他们声谢谢,南御看出她的意图,觉得这些话有些多余,于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状似自然的对莫景阳等人道:“快子时了,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莫景阳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莫子竹的肩膀道:“小竹,放心不管怎么样,煜阳和我们都会想办法帮你的,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莫子竹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那俗套的谢语,悄悄的将他们送到竹园外,才回转。
小实见他们离开想要跟进来收拾残桌,被莫子竹制止道:“小实,算了明早再收吧。”
“这怎么行,爷今儿可是歇在这里呢,若是让他看见可不好,我收收吧。”莫子竹压根都忘记萧焱阳这号人还在她的房间里,还是小实想得久远。
如果让萧焱阳看到这一桌子的东西,到时就算莫子竹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她现在可是已为人妇之人,该多有避讳,避免被礼教所不容啊。
莫子竹无奈,点了点头允道:“那你赶紧收收就去休息吧,祭拜娘的事,明儿晚上再寻机会。”
莫子竹没有忘记要去祭拜自己的母亲,今天晚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回门是可以在娘家歇三宿的,所以她还是可以寻了机会去祭拜自己的娘亲。
小实收着桌子,听到莫子竹的话,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道:“好。”
小实很快的将东西收拾走,并帮莫子竹将门带上,才离开回自个房里去睡觉。
莫子竹百般不愿的回到内室,看着桌上的男人,叹了口气,走到窗前的榻上躺了下来,她完全没有要与那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同枕而眠的打算。
莫子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眠,想要坐起来,却又感觉无力,不想动。
窗外的月榕树繁茂的叶子下,一个黑影隐藏在那里,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拳头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