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凉风嗖嗖,却吹不熄她满心的忧火,这样的大好机会怎能如此让过……
若是这么轻易让机会从指间溜走,那她如此大费周折布下的局便全然白废了,一切都将回归原样,这不是她或者主子想要看到的结果,似是暗下决心般……
带上青面獠牙鬼面具,必作一道黑色闪电魅影,从窗口极速掠进莫子竹的房间。
“谁?”莫子竹正欲闭眼休憩片刻,忽感异风突起,警觉的从榻上坐起,并断声喝问。
黑影没有给她看清形势的机会,莫子竹便觉脖子一痛,软倒在贵妃榻上。
来人扫了她一眼,便向床第间走去,以极快的速度退去萧焱阳的贴身衣物,再回身将莫子竹的衣物退去,抱至床间搁置在萧焱阳的怀里。
神秘黑影给床上两人盖上锦被正要离去,却又觉得似有不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并用指甲划破食指腹,将血滴在茶水中,搅匀后走回床边,掀开锦被将热乎和了血的茶水倒在洁白的床上,倒也真像是那么回事。
做完这一切,这次的计划也算是划上了一个句点,黑色魅影以来时般的速度飞身离去,一切都归于平静。
是日清晨,萧焱阳抚着疼痛的头缓缓转醒,感觉到身侧的温热,紧了紧猿臂将温香软玉揽入怀中,淡淡的兰香侵入鼻间,熟悉又陌生的清新香气,让他茫然的睁开迷蒙的双眼。
入眼的是一张漆黑的娇顔,惊吓让萧焱阳迅速的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快速的从床上坐起,清早的凉风从窗口飘入,阵阵凉意让他下意识的向身上看去。
哪里还见着裹身之物,再看身侧正迷糊睁眼的丑陋女人“pia”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莫子竹从睡梦中打醒。
莫子竹看着眼前的一切,茫然的不知眼前所见所为何然。
莫子竹的反应让萧焱阳认定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布局,他没有想到看似平凡无用的女人,心思竟是如此深沉,后院妇人间勾心谋算也就罢了,这个女人竟不知死活的连他一并算计,这决不可姑息。
“,谁允许你这样做的?”萧焱阳一脸厌恶的看着莫子竹厉声质问道。
“臣妾不知。”莫子竹本就不明白这一切,她只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榻上睡下的,如何变成这般模样,她丝毫不知。
但是她的回答并没有缓解萧焱阳的怒火,只是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腐女,完全不可救药了。
“pia”甩手又是一记狠辣耳光,将莫子竹的脸打偏向另一边,萧焱阳怒气冲冲的掀开被子起身自行着衣。
身份尊贵如他,何曾如此亲力亲为,哪次不是有人随侍在侧侍候,可如今他不屑于要这个让自己看着碍眼的女人代劳。
萧焱阳穿起衣衫,本不想再看那个女人哪怕一眼,却是心有不甘如此被她算计,只想再给予略施薄惩。
莫子竹无辜的抱着锦被抱膝团坐在床上,低头细想着昨晚睡着至今的一切,并没有注意到萧焱阳停驻在那一抹黑红污渍上的目光。
萧焱阳想不透自己本该与莫子萱在一块的,又是如何到了莫子竹这边,还与她做下那合合之事。
撇开眼不再看那让自己心生恶感的丑女,转身拂袖愤然离去。
迎面与听到声响端水进来的小实撞做团,水从盆里溅起洒在他的衣襟上,小实瞄了一眼萧焱阳黑沉的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声谢罪。
萧焱阳气得抬脚将小实踹翻在地后,掸了掸衣襟上的水渍,快步离去。
他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莫子萱的安危,毕竟知道莫子萱回来的只有他一人,是他执意要带她一起回来,如今遭人算计,那她是否暴露,是否安好,纠着他的心。
下人们一早都在忙活着各自的活儿,只见太子爷大清早匆匆的从竹园离开,让众人对莫子竹与萧焱阳的关系又多了一层揣测。
有更多人的人觉得那些在外流言只是有意中伤莫子竹而已,莫子竹嫁与太子,虽贵为太子妃,身份尊贵,但是地位却不如太子的侧妃妾室。
按如今这情况来看,若真如传言所那般,那太子爷又怎么可能在莫子竹的屋里歇夜呢。
云阳王府的下人们,三三两两的私下议论着今天早上所见所闻,却同有注意到默然站在一边眉头紧皱的“太子侍从”。
莫子萱她悔恨不已,费尽心机,却是为她人做嫁衣。
 
扬袖抹去泌出眼角的泪水,她不要再听那些让她悔恨的议论,只怪现在的身份使然,让她无力上前阻止那些下人乱嚼舌根,胡乱话。
她快步的向二夫人的梅苑走去,只有那里才能让她避开这一切流言。
二夫人一早去给老太君问安回来,在一路上也没有少听到这类的议论,心里也为莫子萱纠着担着。
不愧是母女二人,她也认为莫子萱如今的情况肯定会去自己的屋里找自已倾诉一番,便匆匆的往自己院里走去。
果然一进梅苑便见一抹灰色的身影站在院中,小肩膀还一抖一抖的,不看也知道那人正背着身子在哭泣。
莫子萱听到脚步声,抹了把眼泪回身看向来人,见是二夫人,便不管不顾的飞奔过去,趴在她的怀里寻求慰籍。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子萱揭斯底里的对二夫人哭喊着问道。
“萱儿,别哭,娘这就去把事情弄清楚。”二夫人千辛万苦的巩固莫子萱的地位,如今却出现这样子的事,让莫子萱伤心愤然,她又怎么能见得呢。
“怎么问啊?我这是打落门牙吐不得吖娘。”莫子萱心里最是清楚,若不是自己的那一包蒙汗药阴差阳错的让萧焱阳误食,那这一切的一切又怎么会发生。
再如果自己安然的不动这心思,只管跟着萧焱阳好好的,那这也就不会发生,也不会让莫子竹占了这么个大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