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焱阳坐在上位面色凝重的看着张仵作查验云阳王的尸体,莫景阳则坐在左首位的椅子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忙碌的张仵作。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辰时三刻莫德让人在偏厅准备了早膳便来告诉莫景阳。
莫景阳听了摆了摆手示意莫德下去,站起身对上位正用手托头稍作休息的萧焱阳躬身行礼道:“殿下,早膳已备下,请先行移步到偏厅用膳吧。”
萧焱阳抬起头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内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见张仵作还在那里忙碌着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莫景阳与管家的对话似的,缓缓的从上位走了下来扫了一眼莫景阳,越过他时道:“嗯。”
见萧焱阳随着门外的管家往偏厅去,莫景阳上前一步对张仵作道:“张大人,张大人,张大人……”连唤了三声张仵作才从云阳王的尸体上抬起头看身莫景阳。
可他眉头深锁并没有应莫景阳,而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似的赶莫景阳离开,继而又低头继续摆弄云阳王的尸体。
莫景阳有些郁闷,对上这个怪老头,总是碰钉子,见他不理自己,便无耐的走也大堂往偏厅去。
此时莫家所有的成员还包括居的南御、琼华郡主母子、柳煜阳等人都到了偏厅,老太君见萧焱阳进来颤巍巍的上前就要给萧焱阳跪下,萧焱阳一把托住老太君道:“老太君,快别这样。”
着向一边的莫子萱使了个眼角,莫子萱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君,让她那把老骨头不至于摔倒。
虽然被莫子萱扶着,老太君身子还是在不断的抖着,莫家三代单传,子嗣稀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正值壮年的儿子会如此突然的离开人世,在听到消息开始哭晕了好几次,若不是萧焱阳下令不准女眷到前厅大堂去看云阳王的尸首,她又哪里忍得到现在。
老太君颤着声音对萧焱阳道:“太子殿下,老身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去了,老身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请你一定要还老身一个公道,将那害死我儿之人抓舀归案啊。”
萧焱阳看着眼前的老人很是为难,事出突然,而且死因又是如此离奇古怪,若是要查想来难度是相当的大,一个藩王的去逝牵扯的面也大,到底与哪些人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现在还未明,他也没好胡乱的去做下任何承诺。
一是不忍看老人的失望,二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要处理就能处理得下来的,萧焱阳扶老太君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本宫已经下令彻查些事了,所有云阳王府内的任何人在事件未明之前,任何在云阳王府内的人都有嫌疑,都不得离开云阳王府半步,违者斩立决。”
萧焱阳回了老太君的话,顺道对在场的所有人道。
南御等人听到萧焱阳的命令,便也知道事态严重,也知就算反对也无用,倒也就安心的在这里等他们查个清楚明白。
谁也不想背上这样一个杀人害命的罪名,此时最是怕事的琼华郡主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直怪自己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时候回娘家,以为能看玉蝶那女人的女儿的笑话,现在倒好,鱼没吃到就算了,还惹了一身腥。
虽然云阳王是她的亲哥哥,小时候兄妹两的感情倒是挺好的,可是自从云阳王不顾老太君的反对强行将玉蝶娶进门后,再有就是玉蝶的美貌和随和的性子到处都讨人喜欢,她认为玉蝶抢了她的风头,便变得越来越看玉蝶不顺着,总是不断的给玉蝶找茬,连带的兄妹两的感情也因为这样变得淡了。
她恨云阳王对玉蝶的处处维护,甚至很多时候都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问她的错处,这让她很挫败,她将这所有的一切都记在了玉蝶的身上。
而当时做为侧室的二夫人与她自小相识,算得上是手帕交的姐妹,而二夫人也深知她的性子,处处顺着她,知道什么样的话能顺了她的耳,所以她们走得很近。
琼华郡主也没有在背后帮着二夫人搞小动作整玉蝶夫人,这些没有被云阳王看到也就罢了,但是只要玉蝶夫人有个发烧风寒的,云阳王第一个找上的便是她,而很多却是二夫人做下的,完全与她无关,也由她来背这个黑锅,所以她记下了,她不仅仅是恨玉蝶,也恨莫子竹。
小时候的莫子竹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讨喜,她也是玉蝶的女儿,长得与玉蝶夫人可谓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她看到莫子竹就像是看到玉蝶夫人,后来玉蝶夫人死了,莫子竹的脸毁了,她也就顺心了,算是出了口恶气,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后来她出嫁了,莫子竹也因脸的关系甚少从她的竹园里出来,两人碰到一起的机会微乎其微,矛盾也就没有那么尖锐了。
现在云阳王死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倒没有多少伤心,只是为了不落人话柄,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
老太君坐在桌前不断的抽泣着,二夫人也在边上陪着哭,还时不时的跟萧焱阳着什么。
这时莫景阳从外面走了进来,萧焱阳想来是被老太君纠缠怕了,像是见着救星似的对莫景阳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可谓云阳王府不可一日无主,按祖制现如今老云阳王已过逝,定当有新一任的王上位,现本宫令你即刻继位,并在三日内查明老云阳王的命案,纠出那下手之人,慰老云阳王在天之灵。”
莫景阳本以为会在云阳王下葬之后才会继位,没有想到萧焱阳竟然如此快的便让自己承爵继位了,刚才自己来晚了一步,难道是错过了什么吗。
心下虽然有疑惑,但是皇命难为,只得立马上前跪地施恩道:“臣遵旨,谢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定当全力以赴,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