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阳不接话,虽然他知道莫子竹得没错,可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莫子竹见他不话,便接着问道:“大哥,是不是处理完爹的事,你就得去西关了。”
虽然这是事实,可不知道为什么,莫子竹却还是问了出来。
这皇家之人真是太不近人情了,这要求也着实无理,连寻常百姓家该有的礼都没有一一行过,就匆匆的下令安葬云阳王,也不让莫景阳像寻常人家里的儿女一般行孝,直令其葬完父亲就上任。
可如今的天下是人家的,皇命大过天,北周人一直就遵从君命不可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信条。
莫景阳掩去眼中的异样,又从莫子竹的手中取过酒杯道:“君命难违。”
仅仅是君命难违四个字,就要让他担一世不孝子孙的骂名,这便是身为人臣的悲哀。
莫景阳这一走云阳王府所剩下的又都是老弱妇儒了,刚遭遇丧子失亲之痛的苦楚却只能生生的咽下肚去,更是要笑感皇恩浩荡。
莫子竹转头看向窗外,月亮如那一晚般,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似也不愿意看到云阳王府一室的凄凉。
起风了,吹乱了莫子竹额前的刘海,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无月的夜,看着让人更感沉闷。
“小竹,夜深易凉,你回吧,明日你便也得回宫了。”莫景阳看着莫子竹那略显单薄的背景道。
莫子竹转身,撇了莫景阳一眼,点了点头道:“嗯,大哥也早歇吧。”
完莫子竹径自往门外走去,出得门后,随手将门带上,阻断了莫景阳的目光。
面对关上的门,莫景阳哑然失笑,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谈,可如今却是一点晶莹从那俊逸的眼中滑落,滴入他手中满杯的酒杯里,一圈圈的涟漓晃了他的眼,一口饮尽杯中苦涩,迈着浮摇的步子向床边走去。
只想自己就此般醉过,不用再清醒的去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如今莫子竹的容貌已然恢复,姣好的面容引人侧目,他希望这不要是个不幸的开始。
宫中并不缺少美人,莫子竹能否抓住萧焱阳的心且不,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莫子竹并不愿意与萧焱阳有过多的接触,这样子的她,很快的萧焱阳对她的新鲜劲一过,那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莫子竹一袭藕色拽地长裙,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莹莹光华,如此独自走过静寂的长廊的她,如落入尘世的仙女般偏然。
不知不觉间却是从兰苑的侧门穿了出去,漆黑的湖面虽然没有月光的照射,却也反射出如镜的光泽,深秋里已经没有了莲花的清新身影,有的只是几片未沉的枯叶漂浮在水面上。
柳烟湖畔,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离开自己而去,这里还有着她诸多童年美好的记忆,有爹、有娘、有小实、有笑语如珠,鸟语花香。
可如今的柳烟湖畔已然一片死寂,连夜风吹动落叶,在青石路上滚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曾经的一切如梦一般短暂,一觉醒来便不复存在了。
世间之事,美好的东西让人记忆深刻,而悲伤却是伴随你的人生缠绕一世,甩不开,弃不了。
莫子竹向玉蝶夫人曾经居住的小竹楼走去,她想要去看看母亲曾经留下的东西是否还是依然美好,踏着细碎的步子拾阶而上。
站在露台俯瞰柳烟湖,风中枯败的柳枝依依,随风轻摇,在一边的摇椅上坐了下来,这是她爹刻意为玉蝶夫人编制的,玉蝶夫人每天呆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她的药房,便是躺在摇椅上等着云阳王的归来。
而年幼的她最是喜欢窝在玉蝶夫人的怀里数柳烟湖边的柳枝,却总是数不清,这时玉蝶夫人便会点着她的鼻子道:“傻竹儿。”
母女两相视而笑,畅怀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久久回荡,让此刻坐在摇椅上依然犹然在耳。
只是这时却是被一串突如其来的异声扰乱,一切梦过境迁,死寂的柳烟小筑里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不懂到底是何人会选择在这无人之境欢ai,女子的娇吟声,男子的喘息声,不绝于耳,这让莫子竹柳眉轻拧。
是谁胆敢玷污她美好记忆的圣地,更是在云阳王府悲伤未尽这时伺意欢愉,全然无视云阳王府上下的失亲之痛。
莫子竹起身欲推开那闭合的门,看一看究竟是何人?
却是在莫子竹抬手欲推时,里面的欢ai声已然停止,且传来轻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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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娅,你这个小妖精,怎么就这么让人**呢?”那男子的声音甚为熟悉,莫子竹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那暧昧的声音让人恶寒。
而被唤做木娅的女子娇笑着接道:“你的功夫也不错啊。”
莫子竹蒙了,这声音,不是莫子萱还有谁,为什么那人唤她木娅?
疑惑在莫子竹的心间悄悄晕开,木娅、莫子萱这两个极似的声音,会是同一个人吗?
而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又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云阳王府内的柳烟湖畔,一连串的东西让莫子竹脑子堵得满满的,满脑的烦忧,剪不断,理还乱。
“哈哈……就不知道我的功夫与你那太子夫君相较又是如何?”那男子显然很满意木娅的答案,大笑着问道。
太子?夫君?是哪一国的太子,北周的吗?萧焱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