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儿要娶的是云阳王府的郡主,怎可为妾。”付母于是道。
听到这里就算顾氏再不开窍,又怎么还会不明白付母的意思,她深深的看着付元皑,她心中满是争扎,但是想到刚才付元皑的郁结,还有付元皑的抱负,想那云阳王府的郡主或者会是他命中的贵人,咬牙下定决心道:“儿媳明白了,顾氏愿与郡主同为夫君的妻。”
“小雅……”付元皑轻唤着顾氏,他没有想到顾氏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夫君,多一个人照顾你,妾身应该高兴啊。”顾氏含泪说道。
“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媳,皑儿,明日便把聘礼下了,选个吉日迎娶郡主过门,为娘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付母得到想要的满意答复,心喜的道。
付母走后,顾氏抹了把泪,笑着对付元皑道:“夫君,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小雅,委屈你了。”付元皑歉意的看着顾氏,却也是无能为力,自己虽然对琼华郡主颇有好感,可是却没有想过要背叛顾氏,事到如今,他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对方是堂堂王府郡主。
“不委屈,夫君无须多虑。”顾氏见付元皑为难,笑着安慰他道。
这样善解人意的顾氏,是付元皑之幸,是付府之福。
付元皑觉得自己没脸面对顾氏,于是劝了顾氏回去歇息,自己呆在书房歇寝。
三月后,付府择良辰吉日以八抬大轿迎娶琼华郡主下嫁付府,付母贬顾氏为平妻,居莫氏琼华郡主之下,是日令顾氏奉茶面见琼华郡主。
此时的顾氏已身怀渐显,琼华郡主见到顾氏这样子的身量,抬手拔翻了茶水,大发雷霆。
大声责问付府上下,为何欺瞒于她,声声责问,更是施压付府若是不给出满意的解决,便要和离,并要付府上下背负欺君之罪。
这让付母吓破了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郡主竟然会如此大动干戈。
付元皑是万万不愿意休弃顾氏的,琼华自认为做出让步,但是顾氏不能与她同为妻,而必须是低她一等的妾,不然就不能善罢甘休。
因这件事两人一直僵持不下,而此时怀有身孕的付母也是不愿意自己的付家骨血流落在外的,于是便求了顾氏,要求顾氏再次做出让步。
为了付府,顾氏又再次做出了让步,甘居为妾,这才平了琼华郡主的怒气,也算是相安无事。
而这只是顾氏恶梦的刚刚开始,她没有想到琼华郡主竟然会使计害她腹中孩子,而此时付元皑因着皇后的关系步步平顺,顾氏只能忍下丧子之痛。
北周二年开春琼华郡主有孕,当年秋末生下付府长孙付宁风。
北周四年春末顾氏再孕,是年冬时生下一女取名付兰儿,琼华生养时身留暗疾而无法再孕,便认养一女,此女与付兰儿同年,却是春时生的,便为付府二女,取然付芷儿。
北周八年夏,正是赏荷时,琼华郡主带着三个子女一起游湖观赏,据她所说是因一时疏忽大意使付兰儿走失。
无子女傍身的顾氏在付府的身份日渐不如,倍受付母及琼华郡主的打压,思女心却的她,身体越来越差,终至不孕,这正合了琼华郡主之意。
时光如棱,北周十四年冬,腊八前夕,付宁风到兰阁见这个从小待自己甚好的雪姨娘,当他说明来意时,雪姨娘暗淡无光的眼中,终见神采。
几日后,深夜丑时,顾氏心情几分焦虑,几分欣喜的站在兰阁前顾盼左右,似在等着什么人,可是近几年除了付宁风和付芷儿偶尔来这兰阁外,连付元皑都甚少来此了。
这时顾氏又是在等着谁呢?
黑暗中匆匆走来的两抹身影,让顾氏欢喜的迎了上去,将二人迎进兰阁,正是付宁风领着一个妙龄女子前来,此女杏眼柳眉,肤若凝脂,腮艳若桃,红唇微启,眼中也尽是那激动之色。
“宁风,这便是你说的那小实姑娘吗?真是个水灵的孩子。”顾氏越看小实越是喜欢,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也正是她这般年纪了。
“正是,兰儿,快来见过你母亲。”此时付宁风已经直接唤小实为付兰儿了,这便是为了让小实尽早的适应这个新的身份。
“女儿见过娘亲,娘亲万福。”小实上前福身给顾氏行礼道。
顾氏感激的看着付宁风,一把扶起小实道:“兰儿,我的兰儿,不必多礼,快快坐下,让为娘的好好看看。”
顾氏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接着小实像是有说不完成话一般,也顾不上再与付宁风寒暄了。
付宁风虽然多有与顾氏往来,但是他是从来没有见她有过这般神情,从来没有见她如此欢喜过,看来自己这次是做对了,不仅解了顾氏的心结,更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付宁风不忍打扰这母女二人相叙,但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悄悄的先一步离开,他必须去找一个关键的人来些做见证。
不多时付宁风强行将自己的父亲付元皑拉来了兰阁,久未至此的付元皑想起顾氏以前为自己所做的种种,心中不甚感慨万千。
步步走入兰阁,往日的回忆不断,熟悉的感觉更是萦绕心间,让他有些迫切的想看看那个默默为自己付出的女子,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倍感这些时日是自己疏忽了自己这个发妻,此时的妾。
走入兰阁,却见顾氏满心欢喜的与一女子相聊甚欢,她脸上那久违的笑容,让他心中百味杂陈,这样子的笑容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想来应该有十多年了吧。
怕是从那一日,付母大闹要她让步之后,便不再有这样甜美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付宁风见略微失礼的父亲,轻咳一声道:“姨娘,兰儿,父亲来了。”
一一见礼后,顾氏欣喜的看着付元皑道:“夫君,你来啦,你看这是我们的女儿,兰儿,宁风帮妾身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