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寻找的地方在华烟山的一处峡谷中——要找到那峡谷必须得请华烟山下的人引路——近日水坝被毁洪灾泛滥,华烟山下的人死了一大批——为修水坝官府抓人,华烟山下的人又被抓走了一大批——人没了,只剩下老幼妇残,无人给她引路——所以她找不到峡谷——所以她寻不到那地。
很好,是很好……
“那负责修坝的人,娘娘可知是谁?”莫言之噙着笑意问道。
水无碧目光难测,意味深长地看了莫言之一眼,然后目光一瞬便收回。
懒散着回答:“这种工程本就该归工部管理,工部尚书将修坝这事全全给了现工部侍郎任天魏来执行。”
“任天魏,工部侍朗…”莫言之口中重复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
而对于水无碧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怎么会不知那其中寓意呢?只是现在她不能在一直默默无闻下去了。
虽锋芒毕露定会引来祸端,可是以她现在的情况默默无闻反而更易招来祸端。
大约是见了水无碧明显对于这件事的不上心,莫言之眸光一转,不再继续谈论修水坝的事。
她又道:“我听说父皇前日病了,可好些了没?”
水无碧没有回答,目光悠悠落到了窗外,凤仪宫外不远处便是一处小花园。
而以她的目光现在望过去透过那纸糊的窗,只见花开锦簇,诧紫嫣红一片——
有蝴蝶飞起,起落于花柳之间,更有那花园之中的一汪清水,风吹过,百花飘香,杨柳依依,吹皱了一池春水。阵阵涟漪。
莫言之看着她,就一直浅笑地看着她,也不言语。
今日,莫言之青黛华衣,发髻高绾,并牡丹为饰,墨带束腰,一派高贵雍容之态,优雅矜持之仪。
水无碧眯了眯眼,不知是为那窗外阳光所迫,还是她察觉那一道清然的目光在注视自己?她略感不舒服别过眼,对上莫言之的眸子,缓缓说着:“你的父皇,他现在该是很好…”
该是很好?好还是不好。
莫言之眼中笑意更盛,口中有自嘲之意:“长安身为儿女,竟然父亲病了两日之久还不知晓父亲的身体情况。真是为人子女失败,失败失败。”
“也不竟然,长安能今日问起你父皇的身体,便可见你是有孝心的。”
“可我却比一个身在宫外的外人还晚知晓父皇病了,难道还不失败?”
“外人?宫外”水无碧看着莫言之,像墨勾画的眉毛微蹙。
莫言之先是微叹,而后脸上有惭愧之色:“那人在父皇病发的第二天清晨便以送药过去问候,而我却是……唉~”
猛然掀起阖下的眼,水无碧眸色更为深,里面似乎有风云暗涌,乌云翻墨似乎下一秒里面的东西便会翻涌而出。
她在一片暗涌之后竟然大笑了出来。
原本半迷漓的眸现在却是一片如明镜半澄澈——
悠扬的笑声之中包含着浓浓的苍凉与自嘲,飘荡起来近似哽咽。
莫言之望着眼前大笑的人,望见她笑起来时的无限悲凉,一时间微微抿唇。
“长安,长安,你何苦这样子从我这这般套话呢?”
连续更了一个星期的,现在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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