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碧半倚在床榻之上,乌丝全全落在她身后,黝黑的发丝更称脸白的惨淡——
水无碧微笑着,她的眼角都笑出了皱纹,只是那般苍凉的叹息,让莫言之心中莫明多了一份苦涩。
“长安,何必呢?”水无碧平静下来,声音依旧和缓,仿佛刚才的苍凉与悲意只是一瞬错觉。“从除夕会之上你已该是明白我不会与你为敌,反而还会帮你。如今,却依旧是这般处处试探暗里套我话,你——
何必呢?”
莫言之微笑——她似乎已经忘却了其他表情。像是刻意用笔勾起的弧度,僵硬而完美。
竟然如此,又有什么必要在装下去呢。
她嘴角略现冷意:“我和您相识不久,怕您除夕会上对我的照顾定然有着重重目的,这些目的我不知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您的目的不纯粹,我不了解您,所以我怎能信你?而且,皇后娘娘,您想让我如何去套话,对您单枪直入吗?在不信你的情况下,这个动作我不敢做!”
静——
两人对望,和煦的春光之下,有的只是寂寂人间。
风卷起了那珠帘,叮叮做响。是风吹起那花香,暗浮空中,是风吹过那如袂的曼纱,舞尽铅华。
“呵——”
是她再次笑起,这回却独剩自嘲,水无碧幽幽笑着:“也是,你是他们的女儿,能轻易信一个外人才叫奇怪呢?”
她笑容苍老,语气不变的娴静,仿佛独守了千秋的落寞。
莫言之眼中凉意褪却,继而是那般矜持风度的笑靥。
“你说的那个宫外的,提前一步比你知晓皇上病情的人,其实也就是那———
任天魏。”
……
“长安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春江见莫言之从内殿出来,微笑客气道。
“时候不早了,我想我也是回院子了,不然锦瑟又会担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古往今来,我还从未见到过像长安公主这般在意一小小婢女看法的主子呢?”春江弯起眼。
“姑姑谬赞了。”
……
一阵客气的话语之后,莫言之走出了凤仪宫。
莫言之她用手再次抹了抹嘴角,那种弧度,她熟悉的弧度。
她望天,天空很蓝很高,透过那层层的云霞背后,她仿佛看到了一张脸,是悲怜的脸,是高高在上的脸,以看蝼蚁的目光俯视这芸芸众生。
她又想起了那夜高楼之上,那人带笑的话语——
“你一直在笑,无论生气还是屈辱,以至于你的脸上都形成明显的痕迹,我就很好奇,你不会面部抽筋吗?”
她立于蓝天之下,微微问道:“会吗?不会吗?”
连续更了一个星期的,现在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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