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倒也有趣。身被抓,可却面色依旧这般从容,毫无怯意。身上穿着破烂,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便是个瘦弱的农家女孩。可是她身上,她眼中却总有一股子天生的高贵。
莫言之忽然想逗逗她,她清眸一眯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或是把你买了?”
“你敢?”女孩反问,眉挑的高高的。
“我怎么会不敢呢?”莫言之微笑越发的温软,她眸中亮亮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满得快要盈出来——
“你的脸,要是去了那些泥,倒是个美人,想必无哪个妓院会不要的。”
女孩顿时睁大眼,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也不去管头发被扯的事了。她磨牙:“你还好意思说我粗鲁,你呢?果然最毒妇人心!”
莫言之笑着她指着自己的心:“姑娘,您说它最毒,那么只能说你见识短。”
“狗屁!你才见识短,爷我三岁便学经论文,四岁已读通史,五岁更习春秋!”女孩怒吼。
莫言之忽然便阖下的眼眸,她微笑:“那么?你可曾见那战场。战场……战场……那些刀光剑影于满天黄沙中隐现的一刻锋芒,那凄风苦雨洗不尽的满目血流苍痍,那些战鼓轰鸣刀戟刺耳的声响。可曾见,万千铁骑踏破旧国时的满城萧瑟,处处妻离子散,处处腥风血雨。倘若你见了这些,定然不会说我的心最毒。比它毒的千千万万!”
女孩一愣,她呆着,一时间竟然无话。火火火,满目的火,脑海中忽然便浮现出这一片的红艳……
秦江月手依旧是扯这女孩那乱糟糟的头发,只是他此时似乎有些不耐烦,开口声音清冷:“把她抓着便好,何须废话如此之多。”说着又再次用力的扯了一下女孩的头发。
“啊!轻点!”女孩的思绪被打断,无了那无神与空茫。顿时再次像小猫一样暴跳起来。
莫言之忽然便微笑,只是不同刚才与女孩对话的时那样雍雅的笑,这回儿多的是了然。
“你且给我多一点时间。”莫言之对着秦江月说着。秦江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算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莫言之笑开,认认真真地再次打量着女孩。被她打量地脖子一缩,女孩撇撇嘴:“看什么,没见过一样。你敢紧把那猥琐地目光收回去,看得爷恶心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可知晓华烟山上有一处峡谷在何处?”莫言之看着她乱转的眼,问道。
女孩一扬头:“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是谁?您哪位?我怎么看得面生啊。”
莫言之笑得不甚在意,点头点头,点了又点:“成成。是没资格让你告诉我。我们毕竟是面生。可我在帝都有一位朋友和你很面熟,她常说,要是我能帮她招拦到一位姑娘肯自愿卖身,定然重金来谢我。我看你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卖身……卖身?!
女孩顿时苦了脸,哀戚道:“小名碎花,大名赵碎花。家住华烟山下石村。华烟山那什么峡谷,不认识!!”
赵碎花?好名字,其郎朗上口之韵不说,光那意味也叫人折服,真是应了句古话“取个贱名好养活”!
“家住石村?”莫言之远山黛眉微扬,显出不信之意。
“千真万确!”
“那么家族定然是历代耕田喽?”
听着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到这个时候她不应也不成。女孩点头。
“呵——这稻田多在华烟山的另一头,农家孩子怕是五岁便随父母耕田。你如今十多岁,这山里来回六年,你还不知那一处峡谷?”莫言之眸似笑非笑,就单看着那女孩。“如实说。你真不认路?”
锵!碎花姑娘悲愤了,娘的,这万恶的女人给她明明白白的下了圈套。而她还傻兮兮的上了当!
近日太平,不劳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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