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几日,终于到了分河上游的扶城。这扶城建于分河已有百年历史,城墙牢固,即使这回大水冲堤坝也未能将这城中百姓的生活给以影响。
所以当莫言之等人入城之时,看到的还是一片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街道上吆喝声不断,锦衣贵族们带着家仆出来闲逛的大有人在。
锦瑟去寻住处,秦江月到了扶城自然已经是与她们不同路,早早离开。于是只剩莫言之还有身后跟着的赵碎花,两人在这街上走着——
奇怪的事,本该如小燕子一样活蹦乱跳的赵碎花却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眨着水灵灵的眼,随在莫言之身旁,一言不发的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东西。
这样走了也不知多久,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赵碎玉不得不紧抓住莫言之的衣服,以防止自己不幸被人群冲走。然后在这陌生的城中,又遇到个变态,无耻,下流,卑鄙,龌蹉的人笑眼眯眯说要把她卖去妓院!
想着入神,赵碎花没发现莫言之的脚步以然停下。向前走着,直接撞上了莫言之的背,然后是那清凉的香传来,丝丝摄人。
“靠…”赵碎花捂着脸低骂一声。却还是拉着莫言之的衣服,头则凑向前,想看清前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她旁边这位也为之驻足。
只是人太多,赵碎花怎么也看不清人群中心发生了什么。小脑袋却被挤的惨痛一片。
莫言之见她如此,淡然一笑。而以她的角度却是将中心的一切望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买唱的女子,长相平凡,怀中抱着一把琵琶。面色哀悯,声音宛若出谷黄莺。很是动听,她似乎是在唱,只是隔得太远,莫言之只能听得大概。
这算是在说唱一个故事了。那女子悠悠唱道:“
华烟石村有杜氏,
家仅良田两三亩。
两儿一女本安乐,
虽贫犹能度生年。
本想今朝大丰收,
欢喜来把女儿嫁。
却怒天公不作眼!”
样似进入**,那女子语气一瞬变得有些愤怨之意:“
惊变大水冲堤坝,
淹毁百里好庄稼。
颗粒无收已凄苦,
更有官吏硬夺人。
强词修堤人不够。
请命朝廷收壮丁。
大儿二儿全全走,
无个男子把家持,
徒剩幼女寡母哀!”
有人唏嘘不已。有人摇头叹息——更有闻者早已低头泪沾裳。
赵碎花屡次尝试向前探头,结果次次皆以失败退场,她怒了。发狠了地直接冲进去,仗着自己的身体娇小,在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到占了不少优势。
她就像一条泥鳅,动作顺滑,不值一刻便以经到了中央。然后开始对着莫言之招手,示意她快点过来。
赵碎花脸上几乎笑来了花,那眼神看着莫言之的意思明显便是“小样儿,叫你长的比我高,我看你怎么进来”这种幸灾乐祸的无耻神态。
莫言之淡淡瞥了过去,然后负手无视——
赵碎花姑娘磨牙!然后愤愤转身,不再去看身后那没良心,没人品,没道德的社会败渣!
那黄衫的女子还在低唱,她忽然面容变得惋叹:“
府尹公子游山水,
性极风流好美色。
路至石村歹心起,
见杜女生花月貌,
仗势掠人禽兽矣。
杜氏不愿女受辱,
起身阻拦心无力,
睁眼看女被强捉!”
话此,赵碎花忽然间皱起了眉,她烈亮的眼珠子有些转动。
琵琶声再一响,哀转着敲击听众的心。黄衫女子柳眉一竖,继而言辞烈烈:“
强抢名女无天良,
杜氏直把县衙告。
啼苦泣怨苦堪言,
致词声声振苍天。
但愤县令性贪诈,
既恐府尹又贪财。
收了黄金百万两,
狼心狗肺肚肠黑!
高坐官位拍木堂,
怒目圆睁骂杜氏,
指道无理还取闹,
简直刁民该坐牢!”
“狗官!”群众中早有正气之人怒骂。
“这种人还陪为父母官,简直就该将其杀头。”有更甚者,开始大喝。
“对,就是,是非不分,贪官该诛!”
“唉…就是可怜了杜氏,还有她的女儿。”
“天不长眼啊。”
……
一时间众说纷云。
莫言之听地正入神,忽然感到衣袖被人扯着,当即低头往下望,便看到了赵碎花不知何时又从中央溜了回来,扯着她的衣袖仰头看着她。眼珠子黝黑得就像烈火中焚尽的黑蝴蝶,归于尘土,一切都变成沉寂。
莫言之有些恍神,从未见过眼前女孩这样的目光。“喂,不要在听这什劳子的故事了,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赵碎花眨巴着眼,说着。
她到底懂不懂她现在的身份,她只是个俘虏。竟然还这样放肆?莫言之用手摸着赵碎花的头,微笑如那白堤的杨柳,谁家的归雁,随和而又温柔。
有种不好的预感,赵碎花不禁望后退了一步。接着便见随和温柔的莫言之,亲切和蔼地说:“成。我带你去青楼吃免费的东西,那的东西可比普通酒楼的东西好很多。”
于是,原本笑着的赵碎花姑娘就哭着了。
而那说唱的人却还在唱着:“
杜氏见此怒涛天,
愤不顾身冲上前。
举……”
后面的,莫言之越走越远已然听不到。
这黄衫女子所唱的故事,亲们可懂?我给同学看,他们都说可以懂大半。你们智商高,估计能懂全部。嘻嘻——如果我说我的性子较之莫言之更似赵碎花,你们会不会喷?
近日太平,不劳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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