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碎花笑容清甜,目光里却是幽黑一片,她身子本就瘦小,此时抱着个有自己脸还大的酒坛,更显的滑稽。
春天的夜晚,未想竟也是这般冷,比起那寒冬毫不逊色,她体内的阴寒之气因此也越发的放肆。
赵碎花眯了眯眼,抬头看那天上她印象之中的大金牌,那个大大的月亮——
月光沧茫,记得以前她常常会想:那清冷的月宫里面会是什么?
是背弃夫君愁容满面的嫦娥?是桂树之捣药方成的玉兔?又或是那正在以月光为丝,用长天为缟,织起那银河淼淼的仙子?
以前在夏天夜晚在庭子里赏月时,她常常缠着姑姑问……
而姑姑每回总是微笑,揉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昭儿小声点儿,那月宫里啊,住着的其实是一个专门破坏他人幸福的坏蛋。总喜欢拆散幸福的人们,所以你以后对月亮说话要小声点,不能吵醒了它,吵醒了它,它会生气。一生气你的幸福就没了。”
那时她笑得很是不屑,夏夜贪凉,于是她便横躺在院里石桌上,大笑:“姑姑你少骗人,我自出生起就天天对着月亮大吼,现在不照样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吗?”
当时庭院里还开着很多花,很多很多她不认识的花,朵朵都艳。风吹过,霎时搅起了一片清风朗月,花开香远——
她很享受那种感觉,在石桌上翻个身,然后闭上了眼。只听得姑姑在一旁有些责备地说:“这是什么混账话,昭儿以后可不能在说!”
她嘻笑一声却不说话,闭着眼,在那清凉的石桌之上,享那月光冰凉的触感,在姑姑无奈的笑中,沉睡下去。
……
“姑姑…”赵碎花轻喃,忽然觉得有液体挡住了视线,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猛然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姑姑!”她忽然大哭,在屋顶之上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把酒坛放在一旁,双手掩面,哭得淋漓,却是不发一声。
那一年,那一年的月下庭院,清凉石桌上,那个笑意盈盈眉宇温婉的美妇人早已不在。
其实她说的对,月宫里真的住着的是一个专门拆散他人幸福的坏蛋…
其实她说的对,常对月亮大喊的人,终究会家散亲别。
其实她说的对…
今日是何时,那个贪凉的女孩长大之时,是何时?可还会有那些个故人…
长夜,于屋顶掩面哭泣的麻衣女孩,身影茕茕。
天地间,唯她一人,在独享那亡国之苦,灭门之痛。还有那……物是人非
……
“恩…”忽然有一声微沉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有脚步声很轻很缓的响起。
那人的衣缕随风,摩擦间有些“簌簌——”的声响迎着耳畔风声。
赵碎花猛然抬头,她脸上泪迹未干,可眼中以只剩下寒意如飞雪。她一冷眼,一个翻身便鲤鱼打滚般起身,手顺便抓起一块瓦片,闪身便是要扬手将瓦片扔向来人。
只是她看清来人后,那手却直接僵在了空中——
莫言之负手看着她,她此时一身浅蓝长裙,长发玉簪束起。红妆淡静,眉宇含笑——
“怎么,我主动来同你饮酒,你不欢迎。”
亲,我明天温州统一语文科学期末考,你们记得祝福我哈。考好了,寒假一日3更!!!!我说话算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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