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总是家族中最刁蛮的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除姑姑之外,家里凡是有些辈分的老人都不是很喜欢我。就连爹娘,他们对我也总是一点关心足以。”
赵碎花微笑,眼睛里有些像猫般的细腻光芒。又有千万种情绪缠绕不断。
似怀念,似幸福,似哀怨,似云淡风轻……
百种交错,倒是映的女孩清眸里光影斑斓,风华绝代。
莫言之静静地听着,她今日白荷流苏素裙,头僭翡翠玉环,风吹起来,仃叮作响,也添一番风雅。
“我七岁前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过了的,七岁之后,爹爹就把我送入宫,同皇子们一起学习。而后,我就认识了长孙冀……”说着,她忽一停。
“等等,我干嘛要说这个。”
赵碎花眸一清,蹙眉疑惑——
莫言之好笑的看着她,“我问你为什么不恨不怨,谁知道你怎么扯到这上面的。”
“呃——”赵碎花顿时一哑。
“你偏题了,前面你说着家族出了你这个怪类,而后呢?”莫言之笑问。
仿佛此刻才认真听清楚了莫言之的问题,赵碎花点头,继续目光凝视前方铜镜,说着:“其实,而后就没有而后了。你问我为什么不恨不怨,那么你得先告诉我,我该恨谁怨谁。我的恨与怨又有什么作用。”
那么你先告诉我,我该恨谁怨谁……
我的恨与怨又有什么作用……
春日阳光灿烂,窗外杏花闹枝头,徐徐清风将女孩的话扬在空中,不灭不散。
莫言之却是身躯一怔,她想了很多的答案,却唯独未想到会是这样无奈的答案。
是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能干什么呢?复国?报仇?说起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都算到,唯独忘了这最简单的一条,也是最悲哀的一条。以她的年龄,她能干什么呢?
莫言之忽然想起昨夜她与她的对话,一瞬间震惊不已。
她想要把她变成一个负责任的女子,却忘了,她的年龄根本就不允许她负起那万般重的责任!
“花,随,昭…花家的女儿,真的是豪杰。”想起昨夜那个女孩最终的坚强,想起那个女孩最后的微笑,莫言之终究赞叹。
赵碎花听着,笑容清澈:“花随昭,这个名字有很久没听到了…”
花随昭,大夏位同皇家的贵胃门阀花家的大小姐。那个闻名帝京的——昭央郡主。
那个,天生骨子里便流淌这高贵血液的贵女。
那个,本该一世荣安,享受万人贡奉的郡主…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只是,现在我已经不配了。在大夏国亡之时,在这个百年大家破落之时,我这个丧家之犬早已不配‘花’姓。”
赵碎花咬唇,强笑道。
“为什么不配,你骨子里流着的就是‘花’氏的血,那么你的姓氏也该是它?”
莫言之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低缓。
“不。”赵碎花呼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花家的子女定然都是那些在人世颠峰指点江山者,我算什么……”
莫言之此时手已经扶上房门,她微偏头,看着铜镜前笑容苦涩的赵碎花,抿唇,淡淡说着:“赵碎花,花随昭…这么爱这个名字,那么为什么不努力,让自己强大到足以配上这个姓氏。”
赵碎花猛然一挺身体,呼吸变得急促——
莫言之见此,眼眸一笑,走出门去。她不知道,这一句话将是那个女孩一生变化的源起!
铜镜之前,浓妆的女孩,身心皆动,她颤手拂上自己的脸,声音不可置信——
“我……可以吗…”
大后天星期四,我又有社会英语数学考试了。啊啊啊啊,烦啊!寒假何时方归来。(1月28日后。一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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