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尘......”
粉衣男子声音颤抖的喊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所有气力一般,周身也随着颤抖起来。
和粉衣男子不同,那黑衣刀客则是挺起胸脯挡在粉衣男子身前,尽管样子很是雄伟,但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结巴说道:“你…...想干什么?”
莫若尘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冷眸凝视着两人,显得十分空洞,不知何时双唇微微张开道:“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我是奉师命寻找天机宝珠的。”
闻言,两人都是不禁松下一口气,就像是大石落地一般。
此刻,释天似乎听明白了这女子也是为那颗宝珠而来,于是也不逗留,缓慢的移动脚步向木墙方向移动。
粉衣男子说道:“你若真只是为那宝珠而来,我去拿于你便是。”随后粉衣男子匆匆向屋里走去,随后屋内传来一声嘶吼:“宝珠呢~!”
……
……
释天顺着方才的路线,翻过木墙,也不管笨拙的裤腿是不是被挂除了一道口子,匆匆忙忙的跑向路边看着昏昏欲睡的慕小福,伸手拍了一下:“死猪快走!”
……
……
翌日,晋阳城内依旧飘扬着昨夜未续完前缘的雪花,四通八达街道巷口像是等着被积雪掩埋一般,静悄悄的。
唯独城东一处胡同里的铁匠铺里,显得尤为热闹。
“老大,我越来越崇拜了!”
慕小福瞪大着圆溜溜的双眼,扬起两撇短眉,嘴巴微张,胖乎乎的身子蹲在破旧的床沿边上,看着放在床上的天机宝珠。
因为是在昏暗的屋里,即使是白天,宝珠依旧散发着七彩光芒,将靠在床边上的六只眼睛照的五彩缤纷。
“你老大我出手,还能有办不成的事儿?”
释天的眼眸也死死的盯着这颗亮丽的宝珠,尽管看了一宿看是依旧还是没看够。
和两人比起来,武金生倒是显得极为淡定:“这是什么珠子啊?”
闻言,释天皱起眉头,扭过头瞅着武金生,疑惑问道:“我哪知道啊?你俩都是常年跟珠子翡翠打交道的,你们看看能值多少钱?”
“嗯…...像是夜明珠……”慕小福皱起眉头,嘟囔着嘴,一脸猜疑的说道。
“我看不像,也不像是普通的珍珠……”武金生拿起宝珠,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眉梢皱的更紧,沉吟片刻,看着释天问道:“你有没有听过那山贼们说这是什么东西啊?”
闻言,释天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昨夜粉衣男子的话,眉梢扬起,喃喃说道:“好像叫……‘天机宝珠’!”
闻言,慕小福和武金生都是面面相觑,显得十分疑惑,随后慕小福嘟着小嘴说道:“管他是什么,反正又不是你用,拿到当铺里问问不就知道了?”
“慢着!”武金生忽然想到什么,疑惑的看着释天问道:“昨夜除了这颗珠子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释天思索片刻,喃喃道:“那屋子黑不溜秋的,我哪看得清楚,看那帮山贼的穷酸样儿,估计也就这个东西!”
“你问这个干嘛?”
闻言,武金生眉梢紧皱,沉吟片刻,脸上表情严肃说道:“若是只有这个宝珠,那我劝你还是别想着拿出去卖了,至少在晋阳城里不行。”
“为什么呀?”慕小福疑惑的看了看武金生,喃喃问道。
武金生瞟了一眼慕小福的胖脸,解释道:“你老爹是商会会长你都不知道?这晋阳城所有贵重物品一旦流传开来,一定会被商会盯上,最后是会上报给东家,这晋阳的商会大多数东家都是南宫家的人,更何况现在晋阳城里的当铺几乎都是南宫家一家把持,你拿着人家的东西找人家要钱?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傻啊?”
听着武金生一阵唠叨,慕小福憋红的脸上显得有些不服气,唯独释天仿佛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而是伸出手捏着下巴,愁眉不展的思索着。
......
......
晋阳城,南宫府。
青石汉白铺门庭,锦衣裹门丁。雕镂亭台落,白瓦千里,屋檐两尺冰。
素琴古筝楼阁听,婢女似仙影,丝竹以悦耳,风啸水滴,靡靡到天明。
府中有间房。
南宫北面色憔悴,双唇发白,紧闭双眼,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半掩的绣丝被褥露出肩头上血色浸染的绷带,显然伤势很重。
此刻屋里挤满了人。
坐在床边的是一位身着褐色长袍,身体微福的老者,发丝黑白交加,光亮的国字脸上两撇浓眉挤在一起,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怒色,嘴上俩撇胡子更是被鼻孔里时时冒出的闷气吹的一动一动。一双微胖的手放在床边微微颤抖。
“这群山贼真是不想活了!”老者咬着牙显得十分气愤:“我南宫古何时受过这样的耻辱?!”
“还请南宫家主不要动怒。”慕辰道长锊着胡须,叹了口气,脸上很是愧疚,站在床边说道:“都怪老道没有照顾好南宫少侠。”
“道长切莫自责,是哥哥自己非要跟去的。”站在慕辰道长旁边的是一位十六岁少女。
少女眉目清秀,皮肤白净如脂,面如玉,一双剑眉之下凤眼清澈如溪,红唇饱满诱人。上穿朱红锦袄外裹粉绸丝衣,下罩粉墨浅色裙,裙边碎花底,遮在青绿绣鱼鞋上。乍看看去婀娜多姿,身材饱满,气质丽人。
少女面带微笑看着慕辰道长,显得格外恭敬有礼。
“月儿说的对,道长你就不要自责了。”南宫古也是客气的附和一声,随后又皱起眉头,凝望着慕辰道长,疑惑问道:“慕辰道长也算是虚尘境界的剑师,怎么会对付不了那几个山贼呢?”
闻言,慕辰面露难色,眉梢紧锁,双手施礼,叹了口气道:“都怪老夫一时大意,有些犹豫不决,没想到这山贼头目竟是个虚尘中阶的花师!”
“花师?”南宫月眉梢微微皱起,美眸掠过一丝好奇,看着慕辰道长:“我听说过剑师、珠师、符师、意师,还从没听说过花师啊。”
“花师在当今修行界却是少见,不过却有一门宗专修花技,乃是南疆国万花谷。我看那贼子所用之法和万花谷手法颇为相似。”慕辰脸上掠过一丝惆怅,叹了口气又道:“若真是如此,只怕此事便难了。”
“为何?”南宫月疑惑问道。
“那万花谷乃是南疆国第一门宗,门下更有‘四天颜’莫若尘这样的修行强者,想要找他们的麻烦确实不易啊……”南宫古脸色显得有些难看,眉梢皱的更紧,咬着牙有些不甘,沉吟片刻之后又道:“反正也不过是个珠子罢了,就当吃一次哑巴亏了!”
“既然如此,爹爹也莫要生气了。”南宫月徐步走进南宫古,伸手轻轻在南宫古背上拂过,脸上若有所思,随后疑惑:“不过这珠子是送给圣贤阁王教习的彩礼,爹爹打算怎么跟王教习解释呢?”
“哎~还能怎么解释,再找些别的宝贝吧…..”南宫古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