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势渐渐舒缓,冷风依旧汹涌,晋阳城街道上除了敞开的店门,就只剩下零零散散行人。人们双手插进棉袄里袖子里,青丝沾满雪花,张口哈着冷气,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在街道上。尽管没有人理会街道旁的包子店,但是老板似乎压制不住嗓子,依旧吆喝着。
“卖包子嘞~”
吆喝声响起的城南街道上,莫若尘站雪花朦胧之中,衣衫随风摆柳。
风势如洪流,片雪不沾衣。
飘落的雪花从她身边飘落却不停留。
莫若尘凝望着这条萧条的街道,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她似乎对这街道上的场景很是感兴趣。美眸呆愣的看着卖包子的大叔许久,就好像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吆喝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行走在雪花飘落的街头,直到发现城南的南宫府,这才停下脚步。
“咚咚咚!”
沉重的红木金属镶边的大门缓缓打开,从半掩的门缝里露出一个家丁的脑袋。家丁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女,眼神中有疑惑,有惊喜。
“姑娘你找谁啊?”
莫若尘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找你们家家主。”
“找我家家主?”家丁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女,疑惑问道:“我们家家主何时认识姑娘啊?可否告知姑娘芳名,我好进去通报一声。”
“莫若尘。”
……
……
“老大,你想吃什么啊?都在街上逛了半晌了,我都饿了!”慕小福瞅着城南的包子店,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吞咽了口口水。
“别吵!我干正事呢。”释天伸着脖子在街道上瞅来瞅去,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找着什么。
慕小福疑惑的看着释天问道:“老大,你好像不是在找吃的吧?”
释天扭过头,眉头皱的更紧,一脸不满:“就知道吃!我在找黑店呢!”说罢又向街道两旁瞅了瞅,问道:“你爹是商会会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晋阳城的黑店啊?”
“黑店?”慕小福挠了挠头,思索片刻,疑惑问道:“黑店是什么啊?”
闻言,释天皱了皱眉头,挠了挠头,沉吟片刻,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听金生说就是不走商会的贩子……金生说把那珠子卖给这些人就不会被南宫家的人发现了。”
慕小福疑惑问道:“那你直接问金生啊?”
“哎,他要是知道我还自己找吗?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啊?”释天脸上显得有些焦虑,深吸一口气道:“他说这些人不交官税,怕被官府逮住,所以平时都行动诡秘,官府的人怎么会知道。”
慕小福点了点头,像是听明白了,伸出胖手在下巴上捏了捏说道:“老大,要不等我回家问问我爹再找,我们先去找家店吃点儿东西吧?”
闻言,释天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勉强的点了点头。
……
……
南宫府正厅。
莫若尘端坐在厅内一侧,显得格外平静。双手置于膝间,美眸凝望着厅内一处,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像是一个绝世高手,更像是小家碧玉的小姐。
坐在正厅之上的南宫古皱着眉头,凝望了许久,显得很是疑惑,随后扭过头,小声问着身边站着的慕辰道长:“这真的是‘四天颜’莫若尘?”
闻言,慕辰也是皱了皱眉头,锊着胡须,思索片刻道:“这莫若尘虽然在修行界名气颇大,但是听说因为自幼随着谷主在万花谷的闭门修炼,未有几人见过,老道也是没见过……不过,我观其身形,显然是修行过的,而且修为不在我之下,再看她的年纪样貌应该就是莫若尘,嗯,不会有错。”
闻言,南宫古眉头舒展,微微一笑,客气说道:“呵呵,莫姑娘请用茶。”
莫若尘微点头额,柔声说道:“谢谢。”随后便拿起座旁香茗喝了一口。
“不知莫姑娘莅临寒舍……有何贵干?呃……姑娘莫要误会,姑娘能来寒舍,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呵呵。”南宫古说着说着便觉得有些语无伦次,脸上只剩下尴尬的笑意。
“我来此是为求一物。”莫若尘将茶杯放在座边案几上,微微低头说道。
闻言,南宫古皱了皱眉梢,脸上尽是疑惑:“所为何物啊?”
“天机宝珠。”莫若尘美眸凝望着南宫古,语气平静说道。
闻言,南宫古脸上更是疑惑,扭头看了看慕辰道长,随后又道:“呃……天机宝珠?我府上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宝珠却是不少,但是未曾听说过姑娘说言的‘天机宝珠’啊?”
听到天机宝珠之后,慕辰道长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随后又转为疑惑,凝望着南宫古小声问道:“南宫家主前些日子丢失的珠子是不是七彩光芒,周身无暇,大小如拇指啊?”
南宫古点了点头,小声疑惑说道:“是这般啊?难道那个就是天机宝珠?”
闻言,慕辰老者眉梢扬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又是问道:“此物是从哪里得来?”
南宫古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道:“说起此物还算是有些机缘,十六年前我在城东路口见一家姓释的铁器商贾手持一枚宝珠,我见那珠子奇特,很是喜欢,询问之下那人乃是个喜爱刀剑之人,我便用随身佩剑玄青宝剑与他交换,得了珠子之后便请了不少珠宝行家鉴赏,都没有定论,我便当是个稀世珍宝收藏在府上了,直到前些日子作为彩礼送给王教习,后来不是被山贼抢了去嘛……”
闻言,慕辰道长豁然开朗,随后对着凝望两人许久的莫若尘,微微一笑客气道:“姑娘所要的天机宝珠原本却是南宫府上的,但是前些日子被城外山贼抢了去……还有一位还是……还是姑娘的同门。”
闻言,莫若尘微微皱了皱眉梢,思索片刻,又道:“此事我也知道,我带家师给南宫家主赔罪。”莫若尘缓缓站起,微微屈膝施礼。
南宫古见状慌忙站起身来,面带微笑道:“无碍,无碍,若是谷主喜欢,那便拿去就是……呵呵。”
闻言,莫若尘脸上眉梢更紧,美眸审视南宫古,思索片刻又道:“南宫家主真不知这宝珠已不在山寨?”语气像是疑问,又像是在反问。
南宫古闻言,眉梢紧皱疑惑不已:“宝珠不在山寨?!”
莫若尘凝望片刻,又问道:“南宫家主那日派了多少人去城外山寨讨要宝珠?”
闻言,南宫古更是疑惑,思索片刻答道:“就派了我义子北儿和这位慕辰道长……姑娘为何这样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