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夫子,正是之前的青衣书生,而此人也正是丁伯所说之人。
“孩子们,昨天教的《三字经》可背好了?”
“背好了!”几个孩童异口同声。
青衣书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你们一个人背一句,背给为师听!”
小花:“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
小怡:“苟不教,xì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小川:“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抒。”
小健:“……忘了,忘记了。”
突然的变化,让原本满意的青衣书生,皱了皱眉头,转而看向小健,“小健,仔细想想,是不是一时紧张忘记了?”
然而,小健却摇着头道,“忘记了,难背死了,记不住!”
这个态度,顿时让青衣书生面sè一改,很是不悦,“这是什么态度,昨rì的功课没做好,还理直气壮了?好,为师就罚你戒尺二十板。”
说完,青衣书生就走到小健,让其伸手,狠狠的打了二十戒尺。
作为旁观者的赵翔,看着被罚的小健,赞叹道,“这孩子,也是倔强,挨了二十戒尺,一声不吭。”
“老师……我……”被罚的小健,吞吞吐吐地说着,突然扭头向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叫,“老师……爹爹……”
这突然的变化,让赵翔等人面面相觑,转而也都跟了上去。
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一群人,一个身穿官服的收税小吏出现面前,带着几个凶残的打手,面前倒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看到小健收税小吏喝道,“怎么样,你有没有把这毒药放进那臭书生的茶里?”
看着这喝骂之人,小健跑过去,跪在那里道,“没……小健不敢,伤害老师……几位大人,等我长大了,一定做牛做马给你们还上赋税……,但我不能伤害老师,虽然我只是个夷人之子,但老师教我许多人生道理,我明白,明师之恩,成为过于天地,终于父母多矣……”
“呸,碧翎书院的臭书生,天天诽谤我们吴忠贤大人,都该死!既然你不肯为我们办事,你家欠的赋税又还不上,那就莫怪我们揍死你这死鱼一样的老爹了!”收税小吏说完,一脚把小健踢到一边,而其几个手下,顿时朝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男子拳打脚踢。
看着地上的男子被这些人拳打脚踢,小健顿时泣不成声,“别,别打我爹爹~~,他已经被你们打的遍体鳞伤了,再打真的会死了!”
对于小健的哭声,这帮凶神恶煞的官吏,完全置之不理,依然对着地上的男子拳打脚踢,鲜血流了一地,小健只能在一边求饶,“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这一幕,被追来的赵翔看到,顿时怒火冲天,大喝道,“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贪妄小吏,哪由得你们猖狂。”
声音未完,赵翔已经冲到近前,拳不饶人,顿时猛的打了过来,一拳一拳,全部放倒。
被打的收税小吏也是被打愣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你你你!,你竟敢跟吴忠贤大人作对,给我等着!”
“我,我,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侠客也好流氓也好,跟吴忠贤大人作对,肯定没有好下场!哼,今天我就此退去,下次,定要让吴大人给孔雀坪这群该死的夷族人好看!”眼前有人出头,边上又有许多怒气中的村民,收税小吏也知道,今天是倒了血霉,遇到这个煞星,留下一句狠话,就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悠悠传来,“是么,汪进为,你以为你今rì走得了么?”
原来,是后面赶来的青衣书生,对着汪进为大喝。
“你一介书生能耐我如何!”汪进为颤抖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周围拿着铁锹,锄头,怒气冲冲的村民,硬了硬气道,虽然害怕这些人出手,但他不认为这些真的敢出手,毕竟自己头上有人。
然而,青衣书生走上前来,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对着汪进为喝道,“习武只为自保,不为杀生,但汝等jiān徒鱼肉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一阵金红sè的光芒环绕在青衣书生周围,隐隐有莫名的符号和光芒小剑环绕,只见青衣书生手中的剑,突然飞了起来,带着一道红金的光芒,呼啸而去,将汪进为这收税小吏杀死。
而这突然的一出,看的赵翔楞在当场,“你,你居然会飞剑。”
“家父曾让我拜巴蜀剑圣为师,学过一些武学术法,文以载道,武以防身,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学个一招半式也是自保。”
面对赵翔,青衣书生笑了笑道,转而走到小健边上,“小健让我看看你的父亲……”
只见躺在地上的中年农夫,满脸是血,口中依然有许多血沫吐出,看到青衣书生,中年农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青衣书生的手,“老师,我……快不行了,小健自小没有母亲,我死后就无依无靠……求老师……照顾小健,不求这孩子今后功名富贵,只求老师教授他做人的道理……”
“……蒙叔,你放心,我自当将小健视同己出,好生抚养chéng rén。”青衣书生点了点头,答应了蒙叔的请求。
“谢谢……谢谢恩师……”蒙叔满是欣慰,看向小健,满是不舍,最后长叹一声就烟了气。
“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青衣书生长叹一声,抱着血中的蒙叔,走到村落后山,亲手埋葬。
埋葬之后,青衣书生再度对着赵翔作揖道,“我将小健带回碧翎书院好生安置。”
“说起来,在下也对碧翎书院颇有些好气,不知可否到访,与江怀逸先生一晤?”再度听到碧翎书院,赵翔也是兴致勃勃,对于那位帝师江怀逸,也是十分好奇。
“书院的门始终对每个人敞开,只不过你能否见到江先生……倒是未知,因为这江先生向来神龙无首,书院rì常事务常常交给其他几位太傅主持,你要见到江先生本人,还需机缘。不过,你年纪轻轻就有助人侠心,也许真有希望见到江先生也说不定……”青衣书生笑笑,转而走到坟前。
“爹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小健以后会乖的。”跪在坟前,小健泣不成声。
“蒙叔,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不会让小健有任何毁损,定让其长大chéng rén。”在蒙叔的坟前,青衣书生再度许下承诺,然后牵着小健的手道,“小健,跟我走,去碧翎书院。”
看着青衣书生离开的背影,赵翔由心的笑了笑,而这个时候,丁伯也是自村中赶来,看着赵翔,又看了看四下。
“丁伯,你找什么呢?”看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的丁伯,赵翔奇怪的问了问。
“青衣书生呢,他不是抱着蒙树那孩子,埋葬在这了吗?怎么不见他人?”丁伯说明,在找青衣书生,但四下却并没有找到。
“哦,他啊,走啦,带着小健去了碧翎书院。”对于青衣书生的行程,赵翔自然知道,于是并回答丁伯道。
得知赵翔知道青衣书生去了哪,顿时期待的看向赵翔,“那,你有没有让他为你取名?”
因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丁伯因为年老,没有跟上赵翔的步法,所以落在了后面,许多事情并不知晓,只知道,收税小吏打死了蒙树,然后收税小吏又被赵翔和青衣书生两人杀了,然后青衣书生将蒙树埋葬在这里,于是丁伯就赶来了。
“啊!”听到丁伯所说,赵翔顿时跳了起来,大呼,“糟糕,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你这孩子,那还不快去追啊。”跑了这么老远,就是为了让青衣书生为赵翔取个名字,但几次遇到,居然都错过了。
“哦,我这就追。”赵翔说完,顿时跑了出去,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看着赵翔,丁伯气不打一处来。
赵翔憨厚一笑,道:“那个,我不认识路。”
“你这孩子,可让我说你什么好。”一路行来,对于赵翔的行侠仗义,见义勇为,丁伯还是很赞许的,虽然他很想让赵翔不要多管闲事,安分守己,但既然遇到,而且也为了,那就算了,而且为赵翔的英雄行为,也很赞许,但到头来,正事没办,歪事倒是遇到一箩筐。
“那青衣书生有没有说去了哪里?”丁伯再次询问,毕竟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取名字,这名字没取可不行。
“好像是说,去了碧翎书院。”赵翔回忆道,对于这个地方,也十分好奇,特别是那帝师江先生。
“去了那里。”丁伯点点头,冥思了一会,“那里尚远,今rì已经快要天黑,明rì再去好了。”
孔雀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要到碧翎书院,起码也要一个时辰,一来一回,还要回家,那可要两个多时辰,可马上天就要黑了,于是只能作罢,明r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