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知道你把玉院长录了像以后,玉书记就把我们召集起来,在他家开会研究。首先玉书记给这件事情定了调子,他说这是一起xìng质十分严重,手段非常恶劣的恶xìng案件。他一定xìng,我和刘所长就立刻提出了我们对这个案子的分析。首先这个案子不是你一个人作的,一定有人为你摄录影像,因为影像当中出现了你的两只手。可是我们问了在场的许多人,包括夜总会里的那个诸美凤,都说没看见第二个人。在问询过程中,酒吧的小弟提供了你第一次去找冯慧灵的照片,可是他也提供不出第二个人的情况。这样我们就要从你这里打开突破口了。”姓雷的尽管已经吊在梁上,说话还是那么有条有理。
“这个姓玉的不是公安的人,凭什么对你们发号施令?”
“我们所的经费大部分来自东化公司,民jǐng的奖金也大部分由东化公司出,尽管东化公司的效益不好,职工的工资还经常拖欠,可是我们派出所民jǐng的这部分从来就没有拖欠过。”
“码地!好,你接着说。”
“很多人都说要马上对你采取行动,但是王书记,就是王老太太,不同意。她提出由她出面和你好好谈一谈,让你把摄像资料全部交出来。可是谈完回来,脸sè就变了。她说凌云志是无可救药了,已经站在了与党和人民为敌的立场上,是铁了心要和领导顽抗到底。矛盾的xìng质已经转化,现在是敌我矛盾了!因此一定要把这颗毒瘤彻底解决掉。”
“什么叫彻底解决?”我yīn森森地问他,同时举起了钳子,瞄准了他的子孙根。
“别别,说好坦白从宽的。”他叫了起来。
“说!什么叫彻底解决?”
“她没明说,可是我们大家的理解就是——”姓雷的仔细看着我的脸sè试探着,然后下了决心说出了答案:“杀人灭口!”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看到我的脸sè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另外两个人呢?”
“也灭口!”姓雷的说得一点都不含糊,我听了觉得有点不合理,他们居然敢杀三个人?不过这是他说的我懒得细问。
“我刚下楼你们就过来了,为什么这么快?”我一下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这小子有些迟疑了,我不和他废话拿起钳子就照着他的睾丸准备下手。
“别别别,我说我说,你们家楼下的老周是我们的线人,你一出来他就打电话通知我们了。”
原来如此,真想不到,那个摇着轮椅,整天客客气气,笑嘻嘻的人居然这么yīn险!
我悄悄地看一眼手机,已经是三点五十几分了,不能再跟他废话。于是我看了看他,突然把灯一关,乘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出了门,接着把门反锁上。这时候,尽管我知道派出所现在的门卫是自己人,也不敢大摇大摆出去。只能低下头躲开门卫的视线,从窗台下面潜行出了大门。
出了派出所,马上问题就来了,我往哪里去?回家肯定不行,姓周的那个老家伙一定会告密,那么只有去于爷爷家。就这样凌晨四点,我带着满身的伤痕,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偷偷来到了于爷爷家里。
于家的门开着,看样子一直就开着。我一进门就倒下去,于纪立刻抱住了我,看得出来,他等了我很长时间了。
“小志你还不能松劲,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要咬咬牙,去万柳堂。”于爷爷一夜没睡,一直等着我。
“来,小纪快让他穿上你的衣服,然后,你用自行车驼着他去万柳堂。”
“不行,于爷爷我不能坐自行车后座,王八蛋给我灌了肠。”
“灌肠?”于爷爷祖孙俩面面相觑,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把电jǐng棍插进肛门里放电。”我有气无力地解释着。
“王八蛋!全他妈的王八蛋!”于纪不顾于爷爷在场忍不住骂了出来。
“好了,来不及擦洗了,先披上衣服,小纪你赶快扶着小志去万柳堂。”于爷爷催着于纪。
“现在万柳堂,……”我刚想问,于爷爷一摆手。
“也在等着你,等了快一夜了。”我听得心里一阵温暖,身后有这么多人在支持着我!
于纪家离万柳堂不远,穿过小巷很快就到,还好一切顺利,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我现在是惊弓之鸟,看见谁都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又一个老周。
一进万柳堂我就晕过去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五点多。刚一醒来我还是不敢睁眼,静静地用感觉探测着周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已经在万柳堂了。
“小志醒了!”我刚一睁开眼就听到于纪的声音,他高兴地抬头通知着什么人,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安全了!我和自己人在一起!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妙,不是那句略带调侃的“终于找到组织了”所能涵盖的。
很快进来了好几个人,除了于爷爷和于纪的女朋友贺美兰之外,还有一对老年夫妇。我知道这就是万柳堂现在的主人,马大夫和吴老师。马大夫一言不发,过来给我切脉。
“小马,怎么样?不要紧了吧?”于爷爷沉不住气首先发问。
“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这小伙子身体棒,底子好啊!”马大夫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京腔,他的话让大家都把心放下了。我在看了看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包扎起来,弄得我看上去一身的白纱布。
“来,小伙子,说说他们把你到底怎么样了。来,先从这处伤口开始。”马大夫指着我身上的伤发问了。这时候,于纪打开了电脑,我看到他们已经把我的伤痕都拍成了照片。很快我就指着这些伤痕,结合我身上的伤口,从我的头上击打引起的淤血和背上电击伤开始,一直说到我的脚上他们用钳子夹脚趾头引起四面伤痕。当然碍于女士在场,我没说“灌肠”引起的伤痕。看着我的伤,大家都非常愤慨。尤其是听到我说的他们用来夹我脚指头的钳子和行刑的方法时,更是义愤填膺。
“没想到几十年了他们打人的技术也进步了,这也算与时俱进吗?”吴老师恨恨地说。
“你看到的还只是表面的,里面还有呢!小伙子爱面子,没好意思说灌肠呢!”马大夫告诉大家。其实也不用说了,电脑里的图片已经为我说明了一切。
“于纪,麻烦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请大家听一段滑稽段子。”我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赶紧用姓雷的那小子的录音来转移话题。让我没想到的是,听了这段录音之后竟然没有人笑,特别是姓雷的把我从哥一直叫到爷爷这一段,大家听了非但不笑,反而用非常担心的眼光看着我。
“咦,你们怎么了?”我诧异地问。
“好孩子,你和这个姓雷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很可能是不死不休啊!”马大夫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上了景阳岗的武松,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大大咧咧地回答。马大夫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的身体,我的四肢。
“在座的诸位,大家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于爷爷站起来严肃地把屋里的人们挨个儿看了一圈。又接了下去:“希望这件事情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
在这严肃的气氛中我仔细观察着诸位,觉得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贺美兰身上。我马上想明白了,这里都是久经考验的自己人,只有贺美兰是新加入到这个圈子里来的外人。所以,于爷爷这是要贺美兰表态。果然,于纪捅了捅贺美兰,她马上就站起来,有些恐慌地看了看大家,
“我发誓,绝不会说出一个字。凌云志是我的好同学,于纪是我的男朋友,我决不背叛!”贺美兰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有这些话也够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让小伙子好好休息。”马大夫发话了。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于爷爷,他还有话对我说。屋子里静了下来,于爷爷安静地看着我,半天不说话,这是他一贯的风格。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被他看毛了。不一会儿于爷爷就笑了,“小志啊,你长大了,成熟得很快呀!”
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幸亏于爷爷自己把话接了过去。
“来先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就用小纪的手机。”我的手机刚才让于纪拿走了,正把录音存入笔记本电脑。
“行吗?”我迟疑了,毕竟jǐng匪片上许多jǐng察都是通过监听电话取得线索的。于爷爷一看就知道我的想法:
“放心吧,生活不是电视剧。监听别人手机是要办手续的,老玉家现在还没有这个能耐!”于爷爷说得很有把握,还把于纪的手机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