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目送莫明远去后,悄悄摸到第一栋鸡舍后面,看着不远处的厨房,并没有严豪的身影,却发现严豪从旁边大哥住的宿舍二楼一间窗户闪过。确定严豪回了宿舍,林忆寒转身匆匆向鸡舍走去。
他被严豪追了一阵,知道严豪要害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反抗,早憋了一肚子气。张东水和谢当等人平时对林忆寒恭恭敬敬,林忆寒也没欺辱过他们,今天一时遇难他们就落井下石,想害林忆寒性命。刚好可以把气撒在他们头上。
林忆寒先回到黄班鸡舍,对着虚掩的木门就是一脚。那门刚被严豪踹过一脚,已经松松摇摇,林忆寒一脚踹去,木门直接散架,木片四处飞。在鸡舍内的众人听到一声巨响,一个人已经破门而入,都心惊胆战,以为是严豪重返,木片落定,大家看清却是林忆寒,更是震惊,不敢说话。
小凡看林忆寒威风凛凛,心里高兴,最先惊呼一声,跳起来就扑向林忆寒,花生、头皮和王秋伟也兴奋地跟在后面。林忆寒虚应着王秋伟四个人,眼里早瞧见躺在一边的张东水,猪头、张小林和李力也在旁边。林忆寒冷冷地走了前去,小凡、花生、头皮和王秋伟紧紧跟在林忆寒身后,众人都静静地看着。
张东水脱了三个牙齿,吐了一地的血水,嘴里兀自疼痛,见林忆寒走来,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躺在旁边猪头、张小林和李力同样战战兢兢。林忆寒蹲在张东水面前,看着张东水痛苦的模样,讥讽地道:“张老大,你不是挺威风的吗?”
张东水哭丧着脸,抽风般地道:“一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林忆寒知道不给张东水一点教训他是不会记在心里的,扬手对着张东水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震响在所有人的心里,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连张东水也闷着声在呻吟,眼泪不断地往下落。林忆寒指着张东水四人对王秋伟等人吩咐道:“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自从林忆寒成了老大后,一开始王秋伟和头皮、花生打着林忆寒的幌子在黄班横行无忌,对其他人轻则辱骂重则殴打,林忆寒知道后严厉禁止。张东水等人慢慢就以为林忆寒等人没胆,渐渐不把林忆寒放在心里,数次背地里挑衅王秋伟和头皮、花生等人。王秋伟建议林忆寒做人要凶狠一点,林忆寒一直不以为然,王秋伟和头皮、花生早积了一肚子怨,只是林忆寒不出面他们也无计可施,只能忍气吞声。
今天终于可以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出来,王秋伟和头皮、花生蜂拥而上,对张东水四人拳打脚踢,鸡舍顿时喧闹起来,哭爹喊娘声和扬眉吐气声彼起此伏,好不热闹。
看张东水等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林忆寒叫住王秋伟三人,轻轻地道:“去蓝班。”王秋伟和头皮、花生顿时雀跃不已,大摇大摆跟着林忆寒离开,小凡也远远跟在后面。
黄班众人待林忆寒等人离开宿舍,才齐舒了口气,相互瞠目结舌。张东水四人蜷缩在地上无力地呻吟。众人早知道张东水等人被打的原因,都认为张东水四人是咎由自取,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们,有几个人甚至趁机踢了几脚张小林。
蓝班住的宿舍离黄班的宿舍不远,转眼就到了,将到时,花生快走几步,越过林忆寒,先一步来到宿舍门口,对着宿舍门奋力一脚。“嘭”一声,木门来来回回几遍,摇摇晃晃硬是没有掉下来。花生本想学刚才林忆寒那样破门而入,看着摇摆的宿舍门有点失望,他推开门,先一步跨进宿舍,林忆寒等人鱼贯而入。
花生踢门的一脚早把蓝班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门口,看着林忆寒等人蜂拥进来,都不敢做声。王秋伟知道是来找谢当,大声道:“裤裆在哪里?快出来?”
蓝班众人一起往同一个方向看去,谢当捂着嘴正靠在墙上,胖子耿万钟在谢当的右边,杨海石在谢当的左边,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渐渐走近的林忆寒,三人都一样的惊恐神色。
林忆寒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谢当,冷冷地道:“臭裤裆,我从没得罪过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抓我?”
谢当早已悔青了肠子,哭丧着脸解释道:“是水货叫我去的。”
头皮抢着道:“***,水货是你爹呀?这么听他的话,叫你去死你又不去死。”
谢当自知理亏,不敢说话,林忆寒对着默不作声的谢当挥了一巴掌,又是清脆的一声“啪”,谢当当即“呜呜”地哭起来。林忆寒看都没看一眼,挪到耿万钟身边,对着耿万钟道:“死胖子,你是不是很想报仇呀?”
耿万钟被林忆寒揍了一顿,失去了老大的位置,怀恨在心,无奈打不过林忆寒,只能忍气吞声。耿万钟在黄班抑郁不欢,才想方设法投靠到蓝班,一直暗暗寻找抱仇的机会。
耿万钟被林忆寒说中心思,知道难免要挨打,这耿万钟倒有点犟,知道免不了要被打,干脆愤怒地瞪着林忆寒。林忆寒和耿万钟之间的仇怨也是因耿万钟先打林忆寒而起,在黄班的时候,林忆寒一直没有再找过耿万钟的麻烦,耿万钟却还对林忆寒恨之入骨。
林忆寒本就一肚子气,既然客气待人无用,以后就不必再客气了。对着耿万钟的脸左右各一拳,这两拳林忆寒没用半点劲气,使用的都是肌肉力量,林忆寒长时间锻炼身体,肌肉又经过劲气淬炼,力量已经远大过同龄人的力量,耿万钟顿时被打脱了一个牙齿,噙在嘴里不敢吐出来,只捂着脸,眼睛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恐惧。
林忆寒站起身来,对王秋伟使了个眼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蓝班的宿舍。王秋伟三人一直看着林忆寒,登时心领神会,兴奋不已,围着谢当三人拳打脚踢,打人确实是件很爽的事情,谁不愿做呢?
林忆寒没理会站在门口的小凡,独自缓缓走向树林,随后出来的王秋伟头皮和花生都被小凡拦住。大家看着站在树林里的林忆寒,忘记了刚才的痛快,生起丝丝担忧。
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林忆寒心头纷乱如麻,他不喜欢暴力,但是暴力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他的身上,有时是别人对他暴力,有时是他对别人暴力。而且林忆寒发现,暴力是一种很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现在本该是下午跑步的时间,严豪把学生赶进鸡舍,两个班的老大都受伤卧床,林忆寒带人在两间鸡舍嚣张了一回,大家都不敢出来,鸡场显得很安静。王秋伟几个坐在草地上远远看着林忆寒,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