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在酒店对面的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回了惠东县,在惠东吃了晚饭,待到晚上九点,找了辆出租摩托车,驶向“流浪学校”。在离学校还有一公里左右,张武下了车,等摩托车离开,跨过水沟,沿着田埂来到学校后面的小山上。找了个隐蔽处,挖了个坑,从皮包里拿出关智东给他的手枪和电话,剩下的都埋在坑里。
他抢到鲁宏天三人的三十万,龙帮里没有人知道,他可没傻到交给严青。就是关智东给他的十万,他也想好了借口不还。谁不会为自己着想呀?这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今天为龙帮杀了四个人,怎么说也得得到一点补偿。
张武捞了一把树叶,突然感到身侧一个人影一闪,心里一惊,喝道:“谁?”他四下张望,夜色昏暗,树叶沙沙,并没有一个人。张武心里谨慎,丢了树叶,回去拿起枪,在树林里到处寻了一遍,确信没有人,才回到埋皮袋的地方,撒上枯树叶,直到再也看不出破绽来,心里记着位置,从田埂回到大马路,走回学校。
张武离小山渐远,离他埋皮包不远的一棵树上,缓缓滑下一个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清,却是林忆寒。
自从严青在学校宣布所有学生都毕业后,他们那帮人就自由多了。除了还不能离开学校外,晚上也可以在学校乱走。这样一来就打扰到了林忆寒修炼,小凡等人常常缠着他,林忆寒又没借口赶她走,总不能告诉她自己要跳出去练“水上飞”吧,因此已经好几天没有畅快地练习了,心里痒得慌。
今晚借口要上厕所,好不容易把小凡哄回宿舍,一个转身逃到树林,趁没人注意,跳出围墙。他在后山上盘膝运转了几遍劲气,便听到有人鬼鬼祟祟摸上了山来。这山上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来过,林忆寒一惊,赶紧藏起身子,远远偷看,却是前几天见过的张武。
张武低头在山上寻寻觅觅,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越走越远,后来竟然在地上挖起来。林忆寒还埋着五千块钱在地下,心里不放心,赶紧跟了过去。因为灵气变异,林忆寒体内的劲气已经无法再增长,并不淳厚。相比古代修炼劲气的人差了好远,加上他没有师父指点,对劲气的运用也不纯熟,竟然被张武察觉到了。
林忆寒赶紧躲到一棵树后面,看张武回去拿枪,忙爬到树上。张武拿着枪在地面寻了一圈,再用枯树叶盖住地面都被躲在树上的林忆寒看得清清楚楚。林忆寒没想到张武也像他一样,把东西埋到这里,心里偷偷地笑,等张武走远,便从树上溜下来。
他把树叶扫开,看到一处蓬松的地方,三五下便把泥土扒开,从里面拉出一个皮包,抖了抖包上的泥土,感觉沉甸甸的。林忆寒怕张武回来,把劲气运到双脚,拿着皮包向山顶跑去,几个起跃,便到了山的另一边。
林忆寒把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他现在视力极好,看到包里都是钱,有一张张的,也有一捆捆的。把手伸进包里一翻,还是钱,全是面额一百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林忆寒懵了,心脏竟然扑通扑通地狂跳。
他哪见过这么多钱,见过的最大一笔就是严豪的五千块,可是那五千块只是一小叠,跟这里一包比起来屁都不是。在李家沟,他为了卖一块钱一只的鸟和李家三兄弟争死争活,这包里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只鸟?
呆了许久,林忆寒傻傻地笑了,“这辈子不用干活了,嘿嘿……”他发觉自己没有一点迟疑,就把包里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随即坏笑起来。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我也不是个好人。”
痴痴地看着摸着钞票,感受着钞票特有的质感,林忆寒发觉自己就像个土财主,笑道:“土财主就土财主吧,难怪大家都想发财,嘿嘿,这钱摸着就是舒服,呵呵……”
他干脆拿起皮包,底朝上,轻轻一抖,把钱都倒在地上,笑道:“我要好好数一数。”钱堆在地上,露出手枪来。林忆寒在电视上见过手枪,没想到皮包里会有手枪,吃了一惊。
愣了一会,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随在年纪渐长,林忆寒已经知道社会上帮派众多,但很多都是小打小闹,在家乡就见过不少。他一直不清楚龙帮究竟是属于哪一个档次,心里虽然估计档次不会太低,打架斗殴,拿刀砍砍人恐怕是有的,却还没有想到会到使用枪的地步。
他已经打定主意,跟着大哥们离开学校后,就找机会带着王秋伟等人去深圳,远远躲开龙帮。看到眼前的手枪时,仿佛当头一棒,意识到事情可能不会跟想象的一般简单。
拿着手枪看了一会,丢回皮袋。数了数扎成捆的钱,一共三十一捆,再数了一百多张散乱的,越数越烦,看着还有一大堆,再也懒得数了,统统塞回皮袋。又把之前埋的五千块也挖了出来,一起放在皮包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好。
再也没有心情练武,轻轻走到学校的围墙下,听了听围墙内没有人声,纵身一跃,跳进学校,回到宿舍。小凡正等得不耐烦,见到林忆寒进来,跑过挽着林忆寒的手臂,关切地问道:“老大,你去哪里了?”
林忆寒看小凡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十足一个小女人,心里一暖。又怕他被别人看出破绽,忙拿开她的手,轻声提醒道:“小心一点,别像个女人。”小凡也已经十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与林忆寒朝夕相处,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小凡时常克制自己,一举一动都模仿男人的样子,但是天生的女孩本性,情急之时还是表现出来,林忆寒等人便要常常提醒她。
听了林忆寒的话,小凡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还是把林忆寒的手放开了。好在现在是晚上,没有人看得清楚,但是林忆寒夜视能力极好,仍看得一清二楚。随着身体发育,小凡竟越长越漂亮,顽皮的神色中透着一点可爱,身上淡淡的处子香味飘出,令林忆寒一怔,不禁心驰神往。
小凡见林忆寒木在那里,拍了他手臂一巴掌,道:“喂,老大,你怎么了?”
林忆寒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赶紧离开,脸上似乎有些火辣辣。留下小凡在自言自语:“怎么老大今天怪怪的?先是上了大半天厕所,出来后又呆呆的,不会是便秘吧?”
小凡嘿嘿一笑,追着林忆寒去:“老大,你是不是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