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才从门外进来,看这么多人坐在一起,都挽着衣袖撸起裤脚,像是在打架。严青道:“你回来得正好,听说你很能打,过来试试,看看你有多能打。”
林忆寒忙道:“我也就一般,就不用试了。”
严青知道林忆寒今天出来,特意跟八个手下在健身房里等他,一是看看其他八个手下的身手,主要还是想看看林忆寒到底有多能打,笑道:“什么不用试?以后你就和他们一样跟着我了,你先认识一下,”他指着地上的八个人依次道,“王封安、石革、任康焕、李邦、黎宇澄、符彬政、刘尉和钟兆云,反正你一下子也记不住,以后慢慢认识。”
林忆寒什么头脑,听了一遍,都记在了心里。八个人个个都长得牛高马大,眼中有一丝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知道严青以前有十几个手下,就是花生等人,现在这些人他只认识王封安和钟兆云,其他都换了,花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忆寒从在学校见到严青后,就一直观察严青的举动,总觉得严青在做什么大事。严青的处境和他要做的事只有他手下的大哥知道,一般的马仔是不知道的。林忆寒看种种迹象,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严青对着那八个人又道:“谁先来呀?”
八个人都不是冲动的小青年,各自盘算着。现在林忆寒名声这么响,不可能没有一点本事,要是先出去万一打他不过,也挺丢人的。但是要是先出去把林忆寒打趴下了,可能得到严青的赏识就有可能像莫明也做个大哥。
符彬政终于忍不住,道:“我先来吧。”站在泡沫地的中间,等着林忆寒。他足足比林忆寒高半个头,是严青的老手下,刚从张强生那过来,因为长得高大,一般两三个人不能近他。他知道人都是肉长的,看林忆寒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不相信林忆寒有多能打,有心想在严青面前表现。
严青道:“好,有胆量。一汗,赶紧来。”
林忆寒知道这一架已经无法避免,想着怎么办才好。既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又不能把实力都显出来,输的时候还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
他已经十五岁,身体已经长得跟成年人一样,不说体内的劲气,光是身体经过四五年的劲气淬炼,也长得异常地结实,像一头豹子一般,肌肉匀称却充满力量。在拘留所打了一场架后,刀疤帮十几个人都没让林忆寒摸到自己的真正实力,对眼前的八个人,他还没放在心上。
符彬政站在中央见林忆寒扭扭捏捏没有上来,以为他怕了,渐渐有些得意忘形,催道:“来呀。”
林忆寒缓缓走上泡沫地,道:“那就试试,大家手下留情。”
符彬政早摆好拳头,听严青说了一声“开始”,立刻向林忆寒冲去,狠狠一记右勾拳,直对着林忆寒的头而去。
林忆寒看符彬政来势汹汹,如果硬接他这一拳,怕他受伤,自己就成了一拳打败他。等拳头将到时,低头避过,向侧边跨两步,到了符彬政身后。
符彬政一拳不中,用力过猛,身子微微一踉跄。他打斗多年,有丰富的经验,顺着手臂的去势身子一转,不但化解了身体的惯性,还瞬间就与闪到他身后的林忆寒相对。
林忆寒巧妙一躲一移,符彬政一拳不中即刻转身,只一个回合,便让围看的众人惊叹不已,纷纷叫好。
符彬政调整好身子,马上踢出一脚,竟对着林忆寒的中腰。这脚踢中腰,如果力量相当,既不能把人踢倒,又容易被人乘虚而入,乃是打斗的一忌。符彬政并没有学过格斗,只是凭着一股蛮劲,就能打赢两三个人。
林忆寒看了二十几本格斗技巧的书,又在拘留所琢磨了半个月,早已经融合贯通。看符彬政右脚已经到了身子左侧,用左手一把搂住,右脚大跨一步,顶着符彬政的左脚后跟,右手在符彬政身上轻轻一推,左手把搂着的脚同时往前一送。这招叫“巧摔王八”,能把人摔出去四脚朝天,像翻身的王八。
符彬政右脚被林忆寒搂住,左脚又被林忆寒的脚顶着,两只脚都动不了,身子被林忆寒一推,向后便倒,两只手慌忙来抓林忆寒,只希望能抓到一点衣服,就不会跌倒。此时右脚又被林忆寒用力送出,整个人便手舞足蹈摔了出去,“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地上铺了一层泡沫,能防止人受伤,符彬政没受一点伤,只是仰天躺在地上,甚是狼狈。众人有的为林忆寒干脆利落一摔叫好,有的看符彬政的窘样哄笑。严青见符彬政不是林忆寒的对手,直接吩咐道:“王封安,你也一起上。”
王封安二十七八岁,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也是力大无穷。闻言起身走进场,此时符彬政已经爬起来,站在林忆寒的左侧,王封安便站到了林忆寒的右侧,成左右夹击状。
大家见左右两人都比林忆寒高出大半个头,身子大了不止一两圈,即使知道林忆寒身手不错,也没有人觉得他能赢,心里都在猜测林忆寒能支持多久。毕竟长时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们,电影里小打大,少打多的场面在现实里是不存在的。
王封安在外面打架时都是一拳一个,现在不是生死搏斗,他与符彬政一上来就是拳脚相加不同,竟缓缓走来捉拿林忆寒。他知道林忆寒力量不大,取胜靠的是巧劲。以他的身材力量,只要稳住身子,不让林忆寒借力,便是立于不败之地。要是能抓到林忆寒,他自信随便就能把林忆寒按倒在地上,到时林忆寒还不是任由他处置。
林忆寒看王封安缓缓走来,忙后退。符彬政似乎也看出了蹊跷,学着王封安,也缓缓向林忆寒逼近。泡沫地并不大,林忆寒已经退到了角落,再退一步就要离开泡沫软地了。王封安见林忆寒已经无路可退了,给符彬政使了个眼色。符彬政会意,两人加速向林忆寒扑来。
林忆寒稍一怔,记起严青并没有规定不能离开泡沫软地,拔腿就跑。健身房挺大,里面有不少健身器械,林忆寒跑到器械周围,看着王封安和符彬政。在这里有器械做掩护,他可以轻易躲开两人的围堵。
王封安两人一愣,没想到林忆寒竟然离开了泡沫软地,跑得远远地。两人看向严青,似乎在投诉林忆寒违规。严青想看看林忆寒的身手,倒没想过一定要在泡沫软地上打,对两人询问的目光视而未见。
符彬政被林忆寒摔了一跤,心里已经有了火,见严青默认了林忆寒逃出泡沫软地的行为,哪里按耐得住,追了出去。王封安也跟了出去。林忆寒看两人追来,借着健身器械与两人周旋。他身子灵活,绕着健身器械打转。
符彬政两人虽然多了一人,相互包夹,有几次差点就抓到林忆寒,但是没有林忆寒灵活,一时也奈何不了林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