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看见田贵元昏在地上,跃过去,捡起钱箱,不遗余力地飞奔。此时的他,使出《铁掌水上飘》轻功身法,脚一点就近十米,如果不是要躲避树木,恐怕速度会更快。他尽量从没人的地方下山,途中还是靠近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张强生。
张强生带着三个人追到半山腰,开了两枪,把人打死了,却没看到钱箱,忙往另外两处赶去。突然看到黑影一闪,忙用手电筒去照,又什么都没发现,心里疑惑。在山顶找到癞皮,癞皮竟然追丢了人。张强生踢了癞皮一脚,抽了另外两人一耳光。
七个人在山上寻了一遍,没发现钱箱,也找不到小猴子等人。七人回到马路上,中枪的两人中有一人还没死。张强生吩咐扒了死人的警服,让两个人扶着没死的回去。
七人翻过山顶,在另一边的半山腰遇到小猴子三个人。小猴子满脸鲜血,两手空空。折腾了大半夜,张强生什么也没捞到,自己的人还一死一伤,想到大家贪生怕死出工不出力的模样,怒气冲天,掏出手枪,对着受伤的那人脑袋就是一枪。
那人脑浆迸射,死得不能再死,众人俱悚然,不敢吭声。张强生再剥了死人的警服,不敢逗留,下山去了。
田贵元一个小时后醒来,发现钱箱不见了,摸下了山。怕卢山怀疑他私藏了钱箱,不敢再回龙帮,辗转到了车站,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天蒙蒙亮,上山锻炼的市民发现马路上的尸体,报了警。警察找到五具尸体,两辆车。尸体上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甚至有两具只剩内衣裤,车都是偷来的,查不出什么线索。
这事在深圳引起不小的轰动,电视台也有报道,现在还可以查到当时的报道。江小凡正在电视上看凶杀案的新闻,突然担心起林忆寒来。这时林忆寒开门进来。江小凡忙迎了上去,问道:“老大,今天怎么现在才回来?”一般林忆寒都是回来吃早餐,现在已经近中午。
“练得入迷了,就多练了一会儿。”林忆寒随便应道,想起上午的事来。
他从山上下来后,想到深更半夜一个人提个皮箱很引人注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把箱子打开,尽管他事先从张强生等人的对话中知道箱子里的是钱,此刻看到满满一箱子的钞票时,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等行走的人多起来后,林忆寒混到人群里,拦了辆的士到了深圳的福田区,在工商银行用易汉的名字存了。拿着整整两百五十万的存折,林忆寒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99年在深圳一般工人每个月也就挣千八百的,在林忆寒家乡南头县教师的平均工资才六百左右。他手里这张存折可是一个教师近三百五十年的收入呀。可是一夜之间他就拥有了,不废吹灰之力,难怪许多人要铤而走险,拦路抢劫。
“呵呵,这钱来得可真容易,咱不知不觉也是个百万富翁了,也该回李家沟看看‘李氏三雄’了,我可是发过誓要报仇的。”
“老大,你在笑什么?”江小凡见林忆寒一个人站在门口傻笑,问道。
“啊?哦!没什么,我看你今天特别漂亮。”林忆寒信嘴胡捏。
江小凡惊喜地道:“是吗?”女孩子都喜欢被人称赞,江小凡信以为真,今天她穿了一套耐克牌的运动服,是林笑云买来送给她的,好像价格不菲,但是很好地衬出了她妙曼的身材,转身自己欣赏了一下,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翘,竟越看越漂亮。
林忆寒心情也不错。调侃江小凡道:“打扮得这么漂亮,可不可以让老大抱一抱?”张手就要抱。
江小凡惊呼一声逃开,似怪非怪地道:“老大,你怎么越来越像条色狼了?”
林忆寒追了过去,道:“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色狼是怎么样子的?”一个追一个逃,闹了一阵,江小凡还是被林忆寒抱在了怀里。两人还小,并不知道可以进一步做什么,只是很享受拥抱的感觉。
抱了一阵,两人依着坐在沙发上。林忆寒前几天去惠州没有找到王秋伟,现在手里有更多的钱,足够他们三个人用一辈子了,不能让王秋伟再做黑社会。道:“小凡,我要再去惠州,把王秋伟找回来。”
江小凡嗅着林忆寒男人的味道,道:“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忆寒道:“你去不安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吃完午饭就走。”
江小凡把头从林忆寒肩膀抬起了,不舍地道:“这么快呀?人家的病还没好呢。”
林忆寒掐着江小凡的脸,道:“你早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乖,等王秋伟回来,我们就可以快快乐乐过生活了,快去煮饭吧。”
江小凡其实病得不重,只是几天不见林忆寒,担心他,才有意说重了病情。林忆寒回来两天后她就好了,仍一直装模作样,就是想林忆寒对她细心呵护,听林忆寒一说,娇嗔道:“不理你了,我去煮饭。”
吃完饭,江小凡把林忆寒送到车站。林忆寒坐上了去惠州的班车,到惠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在商店买了顶帽子,遮住大半个脸,到野马夜总会前蹲着看了半天,没有看见王秋伟。
林忆寒在露天睡惯了,也没有想要找一间旅店,在街边寻了个偏僻的角落猫了一夜。第二天到龙帮堂口前看了一天,也没有发现王秋伟。林忆寒在惠州背着十几条人命,怕龙帮的人认出他,虽然见到了不少认识的人,却不敢问,连夜总会也不敢进去。一连五天,他或者守在夜总会前,或者在堂口周围游荡,愣是没遇到王秋伟。
这一天,林忆寒坐在在金三角夜总会对面。将近一点,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夜总会出来,东倒西歪走到了林忆寒身边,朝着花丛使劲呕酒。腥臭味飘来,林忆寒觉得恶心,挪远了一些。
女孩呕完,在地上坐了许久,然后走到林忆寒面前,癫癫地道:“小……子,你干嘛一……一直盯着我看?”
林忆寒在女孩出来之前就一直坐在这里,女孩出来后呕得厉害,他确实时不时要看看她,却不是有意要看她。那女孩也不过十几二十岁,化了妆,卷了头发,有几分妖媚。林忆寒一个人呆了一个晚上,闲得很,有心逗她,道:“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就看看,不犯法吧?”
女孩傻笑,坐在林忆寒旁边,道:“算……你有眼光,酒呢?拿……酒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又要呕,趴在地上,到底没再吐出来,用手背抹了抹嘴,爬起来坐在地上。
林忆寒想她是从夜总会出来的,说不定认识王秋伟,问道:“你是在夜总会工作吗?”
女孩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陪你喝过酒,呵呵,你有没有占过我便宜?老实交代。”女孩就是金三角夜总会陪酒的小姐,今晚喝得太多了,糊里糊涂逃到这里。
林忆寒问道:“你认识王秋伟吗?”
女孩使劲摇头,“不……不认识,”隔了一会又道,“认识,不过我不告诉你。”
林忆寒道:“喂,你究竟认不认识?”
女孩瘫在地上,打着哈欠,道:“当然认识,我……男朋友跟他是兄弟。”
林忆寒暗喜,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他?”
女孩已经闭着眼睛,梦呓般:“你别吵了,我要睡觉了,警告你,别偷看我,等会我男朋友呼我吃宵夜。”说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忆寒左右摇她,道:“喂,你别睡呀,喂……”女孩不再说话,竟睡着了。林忆寒又感叹,“我真服了你,这样也能睡着了。”
左右无事,林忆寒便坐在一旁等她男朋友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