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听到卢老头家传出一句狠话,吃了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入室抢劫。卢老头生活无忧,而且单独一个人住,确实是入室抢劫的好对象。林忆寒有超人的能力,跟一般人的思维有些不同,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报警。而林忆寒想的是马上自己进去救人。
把水果放在墙脚,脱下鞋子,运转劲气到双脚,轻轻一跳,越过了围墙,落地的时候劲气缓缓从双脚二十个穴道涌出脚底,涌出的劲气再逐渐减少,最后停止。可以看到林忆寒是缓缓地落到了院子里。
本来林忆寒只用经脉力量也可以跳进来,但是必然会重重地落在地上,被人发现,因此才使出《铁掌水上飘》。此时他已经找到并打通了十条到脚底的经脉,落地的时候双脚就有二十个穴道能涌出劲气,让他缓缓地落地,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这轻功身法当真诡异。
依旧轻微地涌出一点劲气,垫着脚底,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希望能瞧见里面的情况。窗帘拉得很严实,一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一个人道:“死老头,你到底说不说?”
林忆寒听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感觉怪怪的。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要找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说什么。”林忆寒听出这是卢老头的声音,感觉有些久违的亲切。
那人道:“你别装糊涂了,我说紫色的石头你还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提醒你,1993年11月21日,一道亮光掉下观音山,你们刚好在观音山,有几个人捡到了几块紫色的石头,记起来了吗?”
林忆寒在窗外,暗想:“什么紫色的石头?1993年11月?那不是我刚到惠州的时候吗?我是11月20日遇到王秋伟的,21日我们在水库里洗澡,也见到一道亮光掉在水库边的山上,那山难道就是观音山?”
林忆寒劲气淬炼头脑后,记忆力极好,很多事情都还记得。他遇到王秋伟的时间更加是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两人每年的11月20日都会小小地庆祝一下,那是两人相识的日子。
卢老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什么紫色的石头。”
那人道:“想必你一定认识冯文华,他也捡到了紫色的石头,我们是刚刚从他家里过来的,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卢老头地问:“他怎么样了?”
林忆寒从卢老头稍微紧张的语调猜测,卢老头一定认识那人口中的冯文华。
那人道:“他捡到两颗石头,就是这两颗,”林忆寒想象出一人手里拿着两颗紫色的石头,“他开始也像你一样,死活都不肯说,没办法,我就把他一家人都杀了。”
林忆寒一惊,听卢老头也惊慌失措地道:“你把冯文华一家都杀了?”
那人语气凶狠:“没错,他不好好合作,我只好杀了他,自己慢慢找了。”
林忆寒无法判断那人话的真假,如果是真的,他说出来给卢老头知道了,还会放过卢老头吗?
“妈的,紫色的石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人又道:“如果你也这么不合作的话,我也只能杀了你,自己慢慢找了,你想想吧,是石头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卢老头道:“你都告诉我杀人了,即使我把石头给你了,你会放过我吗?”卢老头也想到了这一点。
那人道:“我们都蒙着面,你也不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把石头给我,我答应放过你。”
林忆寒恍然:“难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原来是蒙着头,隔着一层布说话。听那人的意思是不止一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客厅里除了那人和卢老头对话外,其他人都默默地呆着,林忆寒现在的听力还听不到轻微的呼吸声,倒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只听卢老头又道:“我真的没有紫色的石头,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几个人轻轻笑了,想不到一个老家伙也知道发誓,那人道:“你别发誓了,冯文华死前也发誓说没有,还不是被我找出了两颗,我怎么发觉你们这帮打过朝鲜的老家伙都爱发假誓呀。”
又有一人道:“老大,别跟他?嗦,不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说的。”
林忆寒暗想:“原来那人是老大。”
传出“啪、啪”两个耳光的声音,老大又道:“看见没有,我可没什么耐心的,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说,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林忆寒刚想等那老大数数的时候,找几颗小石子。院子里难找到小石子,其他小东西还是有不少,也可以做暗器使用。救人的时候还是要有能隔空伤人的暗器才有希望。
哪里想到,当过兵的卢老头竟然毫不怕死,“呸”了一口,似乎吐了一口口水在老大的脸上,接着听到一声惨叫。林忆寒大惊,来不及找小东西,“砰”一声撞开厅门,进到了客厅。
客厅里有六个人,五个用很专业的抢劫用的袋子套着头,只留出两个圆圆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歹徒。卢老头双手反绑在身后,坐在正面的沙发上,大腿上插着一边匕首,血正往外流。旁边两个人,左边一个人脸上的布套还有不少口水,林忆寒一看就知道是被卢老头吐了口水的老大。
右边一人正捂着卢老头的嘴巴,让卢老头的呻吟声发不出来。其他三个蒙面人也随意地站在附近。听见厅门巨响,都一齐看过来,短暂地愣住了。林忆寒救人经验不足,否则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以他的速度,足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林忆寒却站在客厅,大义凛然地喝道:“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众人看见突然闯进一个人来,惊得手忙脚乱,被林忆寒喝了一声,却回过神来,摆开打斗的架势。当大家相互看清楚时,在卢老头身边的蒙面老大眼睛竟然掠过一丝兴奋。他把手里的石头放进了裤袋,道:“又是你?”
“又是我?”林忆寒嚼着这话的意思,同时道:“快放开卢大爷。”
卢老头看着冲进来的林忆寒,感觉有些面熟,到林忆寒称他为“卢大爷”的时候,终于想起五年前的林忆寒来。微有些黝黑的脸庞,散发在青春的气息,匀称壮实的身材,透露出健康的信号,标准的五官依稀还看得见当年稚气。
五年前,林忆寒和王秋伟突然失踪,让他四处奔走,最终还是杳无音信,成为心头的一处痛。因为失踪前林忆寒曾经向他提过卢山在抓流浪儿的事,而他却没有重视。之后也再没有见过卢山,他估计林忆寒和王秋伟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被蒙面人绑着的时候,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知道林忆寒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还来看他。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忽略了腿上的疼痛。
林忆寒也一直关注着卢老头,从他放光的眼神中,猜测卢老头已经认出了他,微微一笑。
卢老头看林忆寒一笑,当想到现在林忆寒对着五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又焦急起来,不停地挣扎。林忆寒冒险冲进来救他,一可以说明林忆寒对他还有感情,二可以说明林忆寒没有走上歪路,有一颗正义的心,这也是他当初最担心林忆寒的。卢老头一面感到欣慰,一面又责怪林忆寒莽撞地冲进来,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左边的蒙面老大冷道:“放开?凭什么我要放开?”右边一人见卢老头挣扎地厉害,放开捂住卢老头嘴巴的手,拔出卢老头腿上的匕首,顶在他下巴上。
卢老头的嘴一解放出来,顾不得为腿上的疼痛呻吟,刚蹦出两字:“快走……”下巴就被匕首顶住,说不了话。
林忆寒见那人拿刀向着卢老头的脖子去了,也不知道他想是干什么,劲气运转到全身,手上蓄着《降龙十八掌》第一掌“亢龙有悔”,向卢老头冲去。他中午三掌齐发打塌了一幢楼的楼梯,要对付一个人,单独一掌就足够了。
右边的老大,把石头放进口袋后,竟然顺手掏出一把枪来,对着冲来的林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