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和江小凡、林笑云的橡皮艇就停在河滩下面,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两人相继掉下水里,都呆了,林笑云惊呼:“啊……表姐不知道游水,快救人呀。”
许多人听到呼声,看到在水面上漂下来的空橡皮艇,都明白了。此时,霍林先从水面上露出头来,他参加过游泳训练,水性不错。但是在湍急的流水里,也仅仅能够自保而已。
曾婕韵也从水底浮了上来,不过却是只看到手脚,没看到头,正确地说她是随着波浪在翻动,明显是一点也不会游水。两人相距不过两三米,随着激流而下。
众人都惊呼起来,特别是橡皮艇里的救生员。离曾婕韵最近的一只橡皮艇也有六七十米的距离,人根本不可能跳进激流游上去救人,甚至等在原地等曾婕韵两人漂过来进行施救也不可能。
因为他们乘坐的橡皮艇也在顺流而下,只能等曾婕韵两人漂过急滩,来到缓水区才能救援,可是近乎两百米的距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是被水卷到河底,撞到石头,有可能会当场死亡。或者沉到水底,一时寻不到,救不上来,也是必死无疑。就算在水里漂下来,窒息两百米的距离,也有可能性命不保。总之是凶多吉少,特别是曾婕韵。
在众人的注目中,霍林可开始向曾婕韵游去,大家松了一口气,好在有一个人会游水,只要霍林能托着曾婕韵一点点,坚持漂到缓水区,就会有很多人可以救人,两人生命即可无忧。
于是橡皮艇上的救生员纷纷呐喊:
“大家一起划水,让橡皮艇留在这里。”
“从背后托住她,只要漂下来就可以啦。”
霍林一时迷糊,似乎是自己把曾婕韵推下水的,自己也掉下了河里,被水一冲,喝了两口河水,清醒过来,浮上水面时,看见曾婕韵在水里挣扎,忙游过去救她。
这时,一个浪头打没了霍林,曾婕韵也不见了。大家又一阵惊呼,林笑云已经哭起来,撕声裂肺地喊道:“快救人呀!”
霍林再次冒出了水面,看了一眼原来曾婕韵的位置,曾婕韵也已经浮出了一条腿。他刚才在水底又呛了两口河水,吓得胆战心惊,尽管他喜欢曾婕韵,但是知道自己的命更重要。瞟到不远处的橡皮艇,再也不顾曾婕韵,调头往橡皮艇游去。
众人看霍林露出头来,心里有生起希望,有人已经喝起彩来。话没停,却看见霍林丢下曾婕韵独自追橡皮艇去了,众人愕然。能单独乘坐一个橡皮艇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就是陌生人此时也会选择救人,就这样的关系还能够丢下人独自逃生?何况他只要稍微坚持一下,只要漂下来就没事了,根本不会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可是现在曾婕韵一个人却万分的危险了,所有人都纷纷骂起来。
“不能走,要救人呀!”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子的?”
“什么人呀!”
林笑云大哭,江小凡也哭喊起来。在众人的咒骂声中,霍林离曾婕韵越来越远。河道并不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岸边能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也可以很快救起曾婕韵来,可是空空的河岸,哪里有一个人影。
众人看着曾婕韵在水中沉浮飘荡,都绝望起来。林忆寒知道霍林靠不住,没想到这么靠不住,也来不及多想,从橡皮艇上跳起来,运起“铁掌水上飘”轻功身法。
坐在橡皮艇漂流的人都没有穿鞋子,倒省了脱鞋的时间,林忆寒高高跃起,掉到水面时脚底涌出劲气,又弹起来,就这样一跃一跳地踩着水面向曾婕韵飞去。当真是在水上飞,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都瞪着眼球说不出话来,唯一神色自若的就是江小凡。
林忆寒和曾婕韵原本相距两三百米,林忆寒在下游缓水区等了一会,曾婕韵又在水里漂七八秒,此时还有将近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也就是这个距离,让林忆寒迟疑了一下,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去救人,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水上走过这么长了一段距离,有可能还没到曾婕韵身边,自己也掉进水里。
这稍一犹豫,曾婕韵就已经在水里挣扎了七八秒钟。当霍林调头离开曾婕韵时,林忆寒再也没有办法了,管他能走到哪里,离曾婕韵近一点曾婕韵活命的机会就大一点,因此再也不多想,身体激射而出。
林忆寒在水面上飞了三十多米,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眼看就要掉进水中,突然急中生智,沟通到球形空间,心念一动,把一块一平方大小的石板抛出前面的空中,接着跃上石板,脚在石板上用力一点。
脚踩到硬物,有了支撑力,经脉和劲气一齐发力,身体再次高高跃起。石板随即掉进水里。借着这股力量,林忆寒又向前飞了三十多米,又已经力衰,这时却到了一只橡皮艇上。
林忆寒在橡皮艇一点,身子再次向前飞去。这只橡皮艇刚下急滩,看前面的人大呼小叫,也发觉后面有人落水,都回过头去看。林忆寒从他们后面飞来,他们都全然不知,只看到一个人影跳到他们的橡皮艇上,然后又飞了出去,都吓了一跳。然后看到林忆寒在水面上飞,也惊呆了。
林忆寒把球形空间的石板扔出来纯属无奈之举,没想到却很有效果,心下大定。球形空间里石板多得是,按照这样的效果,就是再飞千把米也不成问题。又扔出了两块石板,他就已经到了曾婕韵附近。林忆寒看准曾婕韵的位置,一头扎进了水里。
其实林忆寒从离开橡皮艇到到达曾婕韵身边也不过用了五六秒的时间,一百五十米的距离,这个时间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奥运会的百米速度,何况他还是在水面上。
曾婕韵已经落水十三四秒了,喝了一肚子的水,神智有些迷糊,强烈的求生**支使她奋力地拍打着水,这是人类本能的反应。可是一波又一波的水浪把她打进水底,她已经渐渐疲惫绝望了,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微笑。
正在这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推出水面。来不及多想,转身便牢牢地抱住了那人,再也不肯松手。林忆寒从小和李小军在李家沟的小河里游泳,水性极好。又有经脉力量,只要脚一拨,身体就能高高地浮出水面。加上脚底又偶尔喷出点劲气,虽然被曾婕韵抱住了一只手,但是还是带着曾婕韵从水面上露出了半个身子。
众人欢呼起来,霍林刚追上了橡皮艇,趴在橡皮艇边上,为自己脱了危险而庆幸,听到欢呼声,回过头看,林忆寒和曾婕韵搂抱着站在水里。林忆寒和曾婕韵露出了半截身体,看起来就是站在水中。
林笑云破涕为笑,激动地搂着江小凡,一个救生员已经跳下了水里,向江小凡和林笑云两人的橡皮艇游来。两个小女孩子坐在橡皮艇上,也是很危险。
曾婕韵离开了水,再次顺畅地呼吸到了空气,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紧紧抱着的人,却是林忆寒,她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得救了,是林忆寒救了她。
林忆寒见曾婕韵眼神有光,知道她没有大碍,也放心了。道:“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呢,你把我的右手放开,我才方便游水。”
曾婕韵松了松手,把林忆寒的手放开,再轻轻地抱着林忆寒的身体,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要说刚才抱着林忆寒是本能的,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
林忆寒被曾婕韵抱住,手又抽了出来,也没有用手去划水,有两只脚已经足够了。与曾婕韵全身紧紧贴着,感受到女性身体的柔腴,一时也顾不了什么,也抱住了曾婕韵。
两人相互搂着,在波浪里顺流而下,虽然起起伏伏,却始终浮出半个身子,仿佛在戏水玩耍。曾婕韵把头深深地埋在林忆寒的胸前,竟有一丝陶醉。她比林忆寒大两岁,但是她长得娇小,林忆寒长得高大,这种年龄的差距根本看不出来。此时曾婕韵甚至在想:“要是一直这样漂下去多好哇!”
霍林趴在橡皮艇上,看着心爱的人被林忆寒搂着怀里,狠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