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命令,蜂拥而上,有肆虐别人的机会,他们一般都喜欢冲到最前面。
沈无双缓缓站了起来,他没有动用真气,纯粹用的是肌肉力量,在众人将围上来时,他身子一摆,便冲入了人群中。沈无双速度至少是常人的四十倍,别人打一拳,他已经打出四十拳,别人跨一步,他可以迈四十步。
此时,沈无双就如同一道魅影,游走在人隙间,左一拳右一脚,一眨眼功夫,沈无双便站到了门口,接着,身后陆陆续续倒下了一大片,惨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哎哟……我的脚,怎么歪了?断了?断了,啊……”
“我的手,也断了,玛丽隔壁的,哎呀……”
震撼!强烈的震撼!没人见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站在废墟上的人不见了,他们没看清楚哪里去了,大家看倒了一地的人,心里开始恐惧起来。
沈无双从门外缓缓步了进来,挡道的人忍着疼痛慌忙挪出了一条道路来。这些人大多数是原来黑沙帮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原来惠州龙帮的,此时,有人认出了沈无双。
“一汗?他……他是一汗,他是一汗……他还没死吗?哎哟……”
人群里有人忍着疼痛窃窃细语。
“一汗?谁是一汗?”
“原来龙帮的,就是杀侯伟杰的一汗?”
“杀侯伟杰的?”
六年前,深圳黑沙帮帮主的儿子侯伟杰被惠州龙帮的人杀死,因为这件事,龙帮被黑沙帮吞并了,在黑沙帮有些年头的人都知道这事。
“对,就是他。”
“他不是死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很邪门,我们……完了。”
伴随着阵阵呻吟声,沈无双的身份很快就被传开了,众人心里的恐惧又多了一分。沈无双听得到别人在议论他,并没有阻拦,他就是要大家从心里害怕,从而瓦解卢山的势力,彻底铲除掉黑沙帮。
他在龙帮呆过,知道帮里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却也不全是该死的人,他不想杀太多的人,只能打断他们的手脚。
沈无双跳上断墙,这样大家都可以看到他,宣布道:“我给了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要,黑沙帮从现在开始不再有了。”
众人各有伤痛,听了沈无双一番话,都不敢做声。卢氏集团经济实力雄厚,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岂是一个人说没有就没有的。但是,沈无双神鬼莫测的手段,他们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真要以一人之力铲除整个黑沙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沈无双轻轻一跳,落在七八米外为首那人面前,问道:“卢山呢?”
那人是个出生入死的老江湖,被沈无双打断了一只手,此时也怕得要死,战战兢兢地道:“我不知道,近段时间他很少来这里。”
沈无双甩手给了他两记清脆的耳光,威胁道:“你要有半句假话,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界,怎么样找他,你总该知道吧?”
那人脸上火辣辣的,看沈无双打断了几十人的手脚也没眨一下眼,显然是个不怕事的主,估计他真敢弄死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喘着粗气道:“他常常在香山湖,可以去那里找他。”
“好,你给我带路。”沈无双站起来,大声道:“给你们十分钟,马上离开这里,我已经放了炸药,十分钟后就会爆炸。”
人群炸了锅,争先恐后往楼梯口挤去,手短了的忍着痛,倒能走,脚断了的纷纷求人搀扶,一些没人理会的,竟然一跳跳,也能走,一时之间哭爹喊娘,就像是从战场溃败下来的兵勇,不过逃离的速度倒不慢,才不到十分钟,大家都撤到了树林里,远远地看。
沈无双拎着那人从窗户跳下地面,一楼停车场的车开走了一大半,剩下一些估计是一时半会没找到钥匙,忍痛扔在这里。有两个人实在不舍得,竟然还在把车往外推。
沈无双打定主意要拆掉这幢楼,把那人远远扔在草地上,返回楼下,心念一动,无数的真气粒子涌进一楼前面的雕龙大理石柱子,真气粒子数量有限,只控制到四根大理石柱。
“断。”
沈无双念头一生,四根石柱突然从中间断裂。
“轰隆隆……”
石柱砸在石阶上,一截截从石阶滚了下来,人群一阵惊呼,哭爹喊娘地又躲远了十几米。
真气粒子又把剩下五根石柱弄倒,象征卢山至高地位的九根雕龙大理石柱,统统倒在了地上,许多人懵懵懂懂还以为是在做梦。那推汽车的两个人慌忙弃了车,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这九根大理石柱主要是修饰作用,倒下后对大楼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大楼还没倒,沈无双用真气粒子又把支撑大楼的水泥柱子一根根弄断。才断了一小半,大楼便开始倾斜,不久就轰然坍塌下来,扬起好大一场灰尘。
卢山集团大楼成了一堆废墟,神仙的力量能够移山填海,果然不同凡响。
“呜呜,呜呜……”
警笛声传来,渐渐靠近。也不知道是谁报了警,以往不愿打交道的警察,此时却成了亲人一般,那些断手断脚的本睡在草地上,惊得瞠目结舌的人,便仿佛看到了救星,竟然都大声地呻吟起来,好不惨烈。
足足来了十几辆警车,跳下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围住公司,谁都不准离开,快……”
警察来了,带队的是早上去过曾婕韵家的鲍春来,他从曾婕韵家离开后,便躲到朋友家打麻将,输了三千多,接到局里的电话,一肚子怨气,听到是卢氏集团出事了,忙赶来。
他在半路上与警队遇上,于是一起过来,刚下车,便黑着脸指挥警队把现场控制住。
灰尘渐渐散去,气派非凡的卢氏集团大楼变成了一堆水泥块,很多警察对卢氏集团大楼都不陌生,不免一阵唏嘘。所有人都被集中到草地上,简单的调查后,没有发现嫌疑人,连被嫌疑人抓住的吴强也不见了。
鲍春来一面让人救治伤者,一面组织警员到废墟搜寻遇难者。救护车陆陆续续来了,伤得较重的挤在救护车里送去医院,伤得较轻的接受警察的询问,很快,便了解了大概的案情,报告给鲍春来。
“队长,嫌疑犯是一个叫一汗的年轻人,年龄不详,有人说二十二三岁,有人说才十六七岁,不过相貌可以确定只有十六岁左右,据说曾经是惠州黑帮的人,杀过人,跟卢氏集团的董事长有仇,估计是一起报复事件。”
鲍春来疑惑道:“你是说嫌疑犯只有一个人?一个人把他们打成了这样?”
报告的警察道:“对,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据认识疑犯的人称,疑犯从小似乎就有些邪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都受伤了,其实他们谁也没看到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打的。”
鲍春来感到事情有些棘手,指着倒塌的大楼问道:“这个又是这么回事?”
报告的警察道:“据他们讲,嫌疑犯说过在大楼放置了炸弹,但是他们都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爆破专家查看后也没发现使用炸弹的痕迹,还不排除嫌疑犯使用的是最先进的炸药。”
顿了顿,报告的警察又道:“队长,暂时掌握的情况就这些,各小组还在做进一步的分析,一个小时后会有更详细的报告。”
鲍春来点了点头,打发走报告的警察,陷入了沉思。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这无疑是一起复仇的案件,嫌疑犯使用了特殊的方法,造成了恐怖的气氛,从无一死亡和他提醒大家有炸弹来看,嫌疑犯针对的应该是黑沙帮的帮主一个人。
鲍春来走到偏僻处,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