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明刚把曾婕韵抓到仓库,正打着电话,仓库的卷闸门外吵吵闹闹,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警察找来了。吴春明吓得手机都掉到地上,把电池也摔了出来,结束了通话。五个人哪里敢去开门,稍一愣就想着逃走,都四处乱窜,可惜仓库只有一个出口,叫苦不迭。
“嘭啷。”
卷闸门中的小门被撞开,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却是谢当。原来谢当防止曾策等人逃跑,一直有安排人暗中跟随他们,看吴春梅两天没回家,一直呆在仓库里,以为她躲在这里,于是便带人找来了。
五个人躲在角落,看见不是警察,都稍微松了口气,只有吴春梅两姐弟脸色煞白。杨波和耿万钟两人先走了出来,齐道:“谢大哥,你怎么来了?”
“杨波!”“耿万钟!”进来的人有好几个认识杨波和耿万钟,纷纷吃惊地叫道。
原来杨波、耿万钟和谢当这帮人属于同一个公司,虽然不是在同一组,但彼此几乎都认识,而且谢当与杨波、耿万钟从小就认识,更加熟悉。谢当道:“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一笔小买卖,绑了个人,想弄俩钱使使。”耿万钟恭恭敬敬地回答,他曾经在谢当手下做过事,知道谢当找来了,就瞒不过去,干脆老实交代。
“哦?是吴春明找你们做的吧?”
“对,谢大哥,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他们呢?”
杨波和耿万钟看向吴春明和吴春梅藏身的地方,两人慢吞吞从一块模板后面挪出来,都战战兢兢。有两个谢当的手下已经走了过去,一到就各扇了一巴掌,吴春明还被踹了一脚,跪倒在地上。
谢当问道:“钱准备好没有?”
吴春梅毕竟是个女的,被打得抽噎着,说不出话来。谢当这伙人,一见面就打,她是真的怕了。
吴春明擦去嘴角的血,小声地道:“明天……明天一定给你。”
谢当知道他们已经没法还出钱来,自己的老板催得越来越紧,眼看自己也要大祸临头,正一肚子火,一脚把吴春明踢倒在地上,踩着他的脸,呸了一口。骂道:“玛丽隔壁的,你怎么还?说哇。”
吴春梅瞪大眼睛看着,连哭的胆量都没有。吴春明痛得呲牙咧嘴,道:“啊……谢大哥,我们绑了个人,她家很有钱,只要她爸爸赎她,明天就可以还钱给你。”
吴春明找谢当借钱,谢当以为这是一个为公司立功的好机会,一心要促成这件事,老板也觉得有利可图,便让谢当全权负责这事,授意他付一半货款就把全部货拉走。本来这生意他可以稳赚三四千万,没想到连本钱也没有收回来。
老板已经有所察觉,天天在催,谢当费尽口舌遮掩,眼看就要被老板知道,也是提心吊胆。他抓了三个人,还剁了曾东一只手,无奈曾策是真的没钱。五百万的窟窿,他又如何补得上,这几天也搞得他焦头烂额
谢当听到吴春明绑架人质勒索钱财,心里一亮,放开吴春明,问道:“她家有多少钱?你们打算要多少赎金?”
吴春明揉了揉头额,痛得倒抽了口气,被谢当一瞪眼,忙道:“她家是达康集团的大股东,十几亿应该有吧,我刚打了电话,让他爸爸准备两千万。”
“两千万?”
众人吃了一惊,一阵窃窃私语,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成则下辈子富贵无忧,败则坐穿牢底。谢当未尝不知道厉害,呆了半响,有那么一刻,他想离开,让吴春明等人去搞,自己等着收钱就行了。
“两千万!十几亿!”
头脑里想出这两个数字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觉得竟然可以勒索两千万,也能够勒索五千万,他跟随老板出生入死六七年,现在一遭失手,性命也危在旦夕。
人都应该为自己考虑,谁不想做个有钱的人,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干完这一票,马上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过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他环视一周,手下的兄弟眼中迸发着贪婪的目光,正期待地看着他,谢当命令道:“把他们都关起来。”
手下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吴春明等人摁倒在地上,连耿万钟和杨波也没有幸免。有人找来几条绳索,把五个人牢牢绑了。几个人哇哇乱叫,最冤的算是杨波和耿万钟,他们是同一条道上的。
“谢大哥,你干嘛绑我?”
谢当道:“你们也老老实实,完事后自然放了你们。”
又有人把吴春明的衣服扒了,撕成几块,分别塞在他们嘴里。有人在房间里找到曾婕韵,叫过谢当去。
谢当看绑在床上的曾婕韵,正惶恐地看着涌进房间的一群人,领口的一颗衣扣掉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耀人眼球,不由一怔,不得不承认,曾婕韵确实很漂亮。
大多数人都偷偷咽了口气,毫不掩饰邪淫的眼神。谢当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这是他换五千万的筹码,他不会因为一点**而误事,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我警告你们,谁都不准碰她,要搞女人去酒店。”
大家以为谢当也看上了,想独霸,美女谁不喜欢呢?心里稍稍不快,不过,谢大哥发了话,他们还真没胆子再非礼曾婕韵了。
谢当又吩咐道:“把他们几个也弄进来。”
有人去了,不一会儿,押着五个人进来,把五个人推倒在地上,背靠背绑做一捆。曾婕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吴春梅等人也被绑了,心里升起一阵快意。随后又更担心起来。
“连他们也被绑了,这些人岂不是更加凶恶……无双,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呀。”
谢当不会在意曾婕韵在想什么,带着手下离开了房间,他手下有个从小跟着他的兄弟,叫杨海石,两人走到一旁,商量这事怎么做。
杨海石问道:“当哥,这事你想自己做?”
“对,做完这一次我们就可以收手了,跟着卢山不安全,总有一天要出事,我们要为自己打算。”
杨海石点点头,道:“你打算要多少?”
谢当道:“五千万。”杨海石一惊,作不得声。谢当又道,“两千万是大罪,五千万也是大罪,反正都一样,何不要多一点,她家有钱,五千万不算什么,兄弟们冒这么大的险,钱不能少。”
杨海石又点了点头,他身上也不干净,要查起来也得判个十几二十年,不是个怕事的人,刚知道这事时,他就打算说服谢当做一票,而且最少勒索五千万,现在看来不用他废口舌了,谢当和他想的一样。
杨海石想起一件事,提议道:“把那三个人一起弄过来,方便办事。”
谢当觉得有道理,吩咐两人去把吴春梅的儿子和吴春明的老婆女儿带过来。两人去了。谢当又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道:“这事做好了,就有两千万,还了公司的钱,每个人还可以分到一百万,如果有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但是现在不能走,自己去房间里呆着,事情完后,我会放你们离开。”
谢当瞒了手下三千万,他要和杨海石狠狠捞一把,就是这样,手下一帮人也兴奋得跳起来,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一百万呀,够一辈子使用了。有两个有些害怕,听到不参加就得被囚禁起来,就不敢做声。
众人纷纷道:“大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杨海石安排各人的工作,有些在仓库看守,有些到外面放风,一些去买必要的工具,一些搞后勤,保证众人吃喝。杨海石心思慎密,安排得妥妥当当,无一遗漏,各人领命去了。
天渐渐暗下来,去押曾东三人的两个人回来了,把曾东三人一起锁进房间。吴春梅看儿子被推进来,右手少了手掌,手腕上胡乱包着一块布,血迹斑斑,已经奄奄一息。她心痛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泪簌簌地落。
吴春明的老婆和女儿倒没什么,只是惊吓过度,眼神有些呆滞,一会儿就回过神了,扑到吴春明面前痛哭。
“恩恩……”吴春梅终于喊出了一声,她嘴上塞着布条,“东东”两个字很重的鼻音,变成了“恩恩”。
曾东认出是吴春梅,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妈……”
吴春梅又泪如雨下。秦河本是绑匪,如今转眼就变成人质,心情烦躁,听吴春梅哭哭啼啼,怒上心头,骂道:“玛丽隔壁的,自作自受,哭个鸟。”
曾东就躺在秦河面前。秦河的布条塞得松,说的话还听得清,他在曾东肚子上踹了一脚,发泄不满。曾东哪里经得住这一脚,直接晕了过去。吴春梅护子心切,咆哮着挣扎,要跟秦河拼命。
谢当根本懒得理会他们,和杨海石离开了仓库,到街上买了张手机卡,拨通了曾婕韵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