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一人道:“武当掌门大寿,委实可喜可贺,只是那断魂泪,我们今日却须得带走!”话毕便有二人从山门款步走入,正是李亦杰与南宫雪,他二人穿了楚梦琳盗来的锦衣华服,确是极有富家公子派头。昆仑派掌门冷笑道:“原来武当派与官府来往密切么?”绝焰道:“胡说八道!”昆仑派掌门怒道:“老夫论辈分较你为长,你敢这般对我说话,如此不懂得尊师重道,这也是你师父教的?”绝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向李亦杰道:“我武当派与官府素无瓜葛,再者,寿筵之上强抢寿礼亦是无礼之至,你二人若是前来祝寿,我们也当好生款待,若是存心捣乱,我们也不会客气,这便下山去罢!”他心下却并未将他们当作真的官府中人,只暗自怀疑乃是崆峒派掌门所收买,存心让师父当众下不了台。李亦杰摇头叹道:“我们确是诚心祝寿不假,只是断魂泪也要拿走,事关我二人的终身幸福,含糊不得。”当下将楚梦琳的言辞转述一遍,他曾在楚梦琳监督下将此番话反复练习,方在今日当着众人之面说得干净利落。楚梦琳暗自发笑,低声对江冽尘道:“原来李大哥也可以表演得这么好,将来他若是去卖艺,声泪俱下的说些背井离乡的故事,却也有趣!”
临空道长道:“二位要的若仅是这把剑,随时便可拿去。”峨嵋掌门怒道:“断魂泪是武林之物,怎可如此随便交给官府?你徒弟虽要将它献给你,我们可还没答应!”临空道长叹道:“众位也不需再猜疑,我便实话说了罢,这把剑根本不是断魂泪!”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崆峒派掌门冷笑道:“临空道长是在故布疑阵么?我们敬你是前辈高人,如今却怎的胡言乱语?武当派当真便要私吞这宝物么?”临空道长道:“断魂泪原是一块玉石,形态小巧,通体晶莹,并会泛出红光,因形似泪滴而得名,这也与当年和硕庄亲王传下此物时内心极其悲痛大有干系。唉,那都是些陈年旧事,此时不提也罢!”昆仑派掌门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么?如此大事岂可凭你一面之辞便妄下断言?真当我们各派英雄都是有眼无珠之辈?”
李亦杰从小便听得临空道长诸番作为,认为他确是大英雄,心下对其十分敬佩,此刻在他寿筵之上众人却明显因为断魂泪而大肆挑衅,心下早已不悦,当下便道:“不错,一面之辞固不可信,那前辈又如何得知绝焰所献之礼便是断魂泪?敢问在场诸位又有谁真正见过此物?你既如此相信一位小道所言,为何却拒不相信德高望重的临空道长?”崆峒掌门登时语塞。
绝焰忽的跪地,大声道:“师父,弟子罪该万死,弟子想道师父乃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断魂泪由师父保管自是再合适不过。可寻访数日那物仍是影踪全无,师父大寿之日将近再也拖延不得,这才自作聪明出此下策,在兵器店中打造了这把剑,权充作断魂泪,求师父恕罪!”临空伸手相扶,温言道:“你有这番心意,便已是最好的寿礼,师父也不会责罚你,只是今后还须谨言慎行。”南宫雪上前道:“崆峒派掌门前辈,你要相信绝焰,那也无妨,现在他已经承认断魂泪确是伪造,你是否该向临空道长致歉?”崆峒派掌门尚未答话,已有一人冲出,叫道:“就是他二人,是他们废了弟子的武功,又杀死武当派的一位道长!”正是那酒肆中被江冽尘刺穿手掌的昆仑派弟子。崆峒派掌门精神一振,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弟子恨恨道:“他们虽已易服,但即便是烧成了灰,我也绝不会忘!他们就是祭影教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