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此时百姓无论是过河还是没过河的,都已经吓得离这里远远的了。山坡之上,马谡定睛看去,想看清楚到底谁是曹操。说起来,自己和这位曹丞相还是素未蒙面。
“那个黑皮肤的矮子就是曹操!”似乎猜到了马谡在找的是什么,刘备也是沉声道。这一战,刘备不顾众人劝阻,主动率猛虎军担任最为艰巨的任务:统率枪、戟兵阻击曹军骑兵的突阵。虽然有车阵和山坡作为掩护,曹军的冲锋威力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来,但饶是只有六成威力,也绝不是可以小视的。
“原来如此,早知道曹操是个黑矮子,没想到这么黑,这么矮!”马谡撇撇嘴道。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又是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回头一看却是糜夫人抱着阿斗,小孩子怕是被吵醒了,正在啼哭。
“夫人,刀剑无眼,您还是带着公子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吧了?”马谡有些无语地道。这里可是战场啊,不是托儿所。老刘这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儿子,怎么能带他来这里呢?
“我也没办法啊!”糜夫人苦着脸道。刚才斥候禀报之后,刘备顺手就把孩子交给了她抱着。糜夫人本想随百姓一起转移,但是仓促之间车仗已经是找不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抱着阿斗回来山上再找刘备。
刘备倒是很乐观,乐呵呵地道:“无妨,今日我父子联手,必然要和曹操决一胜负!”天知道这个小屁孩能帮他什么,事到如今,马谡也只能苦笑了。就在这时,山下一阵骚动,却是曹军开始攻山了。
曹操也没办法,眼看天色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就会彻底转黑,要是不尽快解决了刘备,那么一旦暮色降临,那么形势只会更加不妙。因此虽然知道这是一碗夹生饭,还是不得不吃下去。1000虎豹骑缓缓发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开始往刘备的军阵冲来,战马纵情奔腾,大地在无助地哀鸣。
到距离刘备军大约两百步时,阵中的三百具踏弩全部开始了愤怒的咆哮。劲力强劲地骇人地步的特制弩箭,带着特有的尖锐的呼啸,在一瞬间冲天而起。犹如一片乌云掠过天空,而后狠狠地向奔腾中的骑兵狂潮覆盖下去。
虎豹骑的战士们很有经验地挥舞手里的兵刃,为自己和战马格挡迎面而来的箭矢。但是毕竟不可能完全挡开,凄惨的嘶鸣声中,数十匹战马轰然倒地。在惯性的驱使下,庞大的躯体至少仍要向前滑行七八步,才能勉强停下。只苦了马上的骑士,即使侥幸逃脱了箭矢透体,也不免被战马倒地的动作狠狠甩落在地,倒霉的人更是直接被战马的躯体压在身下,非死即重创。热腾腾的鲜血从创口处无法抑制地激射而出,如同一个个小喷泉。
“娘的,什么弩箭,这么厉害?”看到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虎豹骑统领曹纯也是头皮一紧。他自然不知道,这批弩箭都是马谡和诸葛亮特地打造的,加设了血槽。它所造成的创伤,对中箭的人和马的伤害是足以致命的。不等曹纯搞清楚状况,第二轮弩箭又是夹杂着马谡亲切的问候不期而至。
虎豹骑不愧是曹军的精锐,虽然敌军的箭矢厉害,但虎豹骑冲锋的势头丝毫不减。奔腾的骑兵狂潮很富技巧地闪躲着疾飞而至的弩箭,闪躲着地面上倒毙的人、马尸身,完全不顾伤亡地疯狂冲锋。这样的情形,就连在山头上看的马谡都是头皮发麻。如果上天能够达成一个自己愿意,马谡最希望的就是,曹军的虎豹骑能“知难而退”,但是很明显,这是一个奢望。
有道是临阵不过三发,在经历了三轮弩箭的洗礼之后,曹纯终于率人来到了车阵面前。将至拒马车阵时,不消曹纯多说什么,骑兵狂潮自动地分成近百条溪流,自敌军留下的狭窄通道狂冲而入。但是就在他们进入之后,打头阵的士卒们却发现狭窄的通道中间,还横拉着一条条的绊马索,顿时又有不少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些东西绊倒在地。
上百匹战马同时扑到,几乎如同发生了一次轻微的地震。等待在旁的猛虎军士卒,根本不会给这些倒霉的“扑地者”任何的反抗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以手中的长枪招呼过去。伴随着一阵阵惨叫,曹军的王牌虎豹骑的第一拨攻击,居然是以近乎全军覆没而告终。而猛虎军士卒的伤亡,可谓是微乎其微。心痛损失之余,加上也知道这么冲于送死无异,曹纯不得不暂时停住。
当然,虎豹骑之所以吃瘪,完全是因为他们以短击长,居然仰冲攻击敌军的车阵,这一来在那狭小的空间内,自己冲击力和灵活性的优势就无从发挥。而且猛虎军的床弩和长枪,足以刺破虎豹骑的铁甲。要是换了普通的兵刃,光杀死他们就够呛了。马谡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更不愿意放过这个打击敌人士气的机会,当下索性是大着嗓门道:“看见没有,虎豹骑也是人生肉长的,挨了咱们的弓弩刀枪,照样要穿个窟窿要死。曹操的王牌又如何,我们打的就是他们的王牌!”
“哦!哦!哦!”山上的猛虎军战士们闻言顿时嗷嗷大叫,兴奋莫名,就连一向淡定的刘备也是激动不已,士气飙升到了极点。而在山下,看着自己无往而不利的虎豹骑居然吃瘪,曹操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眼看这山坡虽然不是很陡峭,只是加上拒马阵,如果依然单纯地以骑兵闯阵的话,绝对是胜算渺茫,纵然最终能够成功,这伤亡肯定也不小。念及与此,当下曹操也是沉声喝道:“虎豹骑退下,其余的人给我下马。”
虎豹骑退下,游弋在曹操两侧担任护卫。其余的士卒则是纷纷翻身下马,然后按照各自的什、曲为单位,举着盾牌,拿着长刀,开始慢慢爬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