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陡峭,新年的喜庆之息未散,家家户户门前依然披红挂彩,为天地增添了些许暖意。
君邪双手负于后,堂堂正正地从山庄大门口而入,一路行来,奴仆下人惊讶之余无一不恭敬行礼,一口一个‘八小姐’叫得那个叫谄媚啊!无人敢稍有一丝不敬,或是对她的容貌露出丝毫的厌恶,现在谁不知道,极品废柴八小姐实际是个绝世武学奇才,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自学成才,更残忍地将原三代子弟第一人的君华少庄主给废了。
这些卑颜曲膝的人啊!当初,在他们欺辱看不起南宫君邪的时候,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跪倒在她面前的一天吧!今天,当他们低下头的时候,恐怕也想不起他们曾经是怎样欺压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小女孩吧。
嘴角邪勾,君邪昂着头,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如同月下漫步一般悠闲地踩着还来不及铲去的积雪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原本冷冷清清的院落四周自她在测评大会上一举成名后就多了些人影晃动,显得多了些人气。
在接近院子的时候,脚步一停,懒懒站着,颇带趣味地斜睨着斜靠在院门前的某个人,相较于评测大会神采飞扬,目空一切,此时的她倨傲依旧,英气的眉宇却难掩缕缕愁苦及一丝不明的复杂之色。
“你终于回来。”与此同时,倚墙而站的南宫君凤也看见了君邪,面色一喜,张开双手快步地迎了上来。
呃!如此热情的南宫君凤让好整以闲的君邪错锷地后退一步,她不怕对方气势汹汹,提着大刀冲过来,就怕对方热情奔放,展开怀抱迎上来,这种美人恩可是不好消受的。
身子灵巧一转,在南宫君凤张开双臂想来个大熊抱时转开去,哪知这个南宫君凤只是面色微僵,身子轻转,又再次抱了上去,君邪嘴角一撇,原本就矮上对方半个头的身子微低,再次避开。
想抱她,哼,她还不够格。
只是让君邪没有料到的是,南宫君凤居然是个固执的疯子,在她接连躲过不下五次后,右脚重重一跺,娇嗔一声:“哼,我就不信抱不到你。”着,整个人如同万年胶一般紧紧地贴着君邪不放。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身怀绝世武技,君邪躲得甚为勉强,脚下步法虽凌乱无章却也灵巧,而南宫君凤则真是十足十的疯子,为了抱上一抱,居然脚走迷踪步,手出缠蛇手,身如凌云燕,真是花样百出,十八般武艺全使出来,也让君邪见识到,这个南宫君凤果然是个极品武痴,看她武技之杂便可知她修习了不下百门的武功,且都能深得精髓之色,当日测评大会,若不是南宫君华依仗深厚修为加之狠下杀手,怕最后跟她打对手的就会是这个难缠的面宫君凤了。
靠,这小妞子还真是疯得不轻!
君邪有些怒了,若不是看在她在测评大会上不顾她老爹的黑脸站出来维护她,她一定一指点上去,让她试试当废人的滋味,居然敢仗武欺人。
“五姐,你到底想怎样?”如泥湫一般溜开,君邪压住怒气,很是无奈地开口道,幸好这里没有人,不然让人看见她被个色女追着非礼,这让她堂堂的修武盟主的面子往哪搁啊!
“想你乖乖站着让我抱抱。”南宫君凤得理所当然,嘴角一抿,好似她会无理取闹都是君邪的错一般,足下微转,身子再次飘过去,双臂大大展开,身形却微左斜,预备着此招不中,能立即紧贴上去。
没曾想,这一抱还真给她抱住了,害得她预备得好好的姿势毫无用武之地,岂不如哽咽在喉,委屈地撇撇嘴:“你还真听话啊!”
听这语气,是不爽她听话了还是怎么着!君邪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我牺牲自己站着不动让你抱,你不谢主隆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嫌她太听话,你喜欢玩老鹰抓小鸡,爷还没这个闲功夫陪你玩呢!
“放开。”君邪的声音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然而被熊抱在怀里,使得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不放。”南宫君凤双手一用力,将君邪给抱得更紧,唯恐她跑了一般,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换上痞痞的笑容:“八妹软软的,抱起来真舒服。”
本就不爽的君邪这回直接黑脸了,嘴角浮现一个阴侧侧的弧度,并没有用力挣脱,而是双臂抬起,如揽住对方的腰,右脚从对方的两脚间向后跨去,猛然一用力,双手拦腰前推,右脚后勾。
‘砰’地一声巨响,雪花飞扬而起,咱南宫五小姐华丽丽地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摔得头冒金星,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几十斤重力便压下,压得她直哇哇大叫:“哇,痛痛……”大冬天的,冷汗瞬间自脸颊滑落,不是她承受能力差,而是好死不死的,这一压正好压在她的痛穴上了。
天真地眨巴着眼,君邪趴在南宫君凤的身上,无邪笑着道:“五姐的身子软呼呼,暖绵绵的,垫着真舒服。”着,贴在南宫君凤身上的手还按了按。
“哇,咝……痛痛,别……别再按了……”君邪按一下,南宫君凤就惨叫一声,终于忍不住出声求饶了,眼角晶莹闪烁,欲滴未滴,她很肯定这丫头绝对是故意,听听她的这是什么话,垫着真舒服?当她是床垫啊!这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哦!”君邪从善如流,按着南宫君凤中平穴的手不再按来按去,只不过用了二分力按着不动,不再往下按,也不在移开,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放着’,一幅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
“咝……八妹,好八妹,你放手行吗?”南宫君凤哭丧着脸哀求着,眼角两滴晶莹终于经不住地心的吸引滑落,她错了,她不该起‘色心’,就不会受到这种酷刑了。
“放手?五姐此话,小妹不明,小妹又没抓着你,何来放手之?”微歪着头,君邪依旧压在南宫君凤的身上,一脸疑惑道。
什么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就是了!南宫君凤很想把身上的人给踹飞,可惜现在是痛得是手脚发软,别把人踹飞了,就是想推她一下都做不到,呜呜呜……想不到她南宫君凤居然也有被人压在身下任人宰割的一天,她的一世英明啊!
“咝……我错了,八妹,我错了,你……你快起来吧!”小女子能屈能伸,她就忍了这一回,不就求个饶认个错嘛,又不会少块肉。
玩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君邪微低下头掩去嘴角邪恶的笑容,抬起的瞬间,一脸如梦乍醒般歉疚道:“抱歉,抱歉,五姐压着太舒服了,一时给忘了,抱歉抱歉。”边着抱歉,边撑着南宫君凤的身子爬起来,爬得甚至是笨拙缓慢。
“嗷嗷……”一连串的惨叫声更为高昂,等到君邪‘艰难’地爬起来,南宫君凤基本上痛得快昏过去了,泪流满面地躺在地上喘息了,好半响才爬得起来,冲着君邪,兰花指一指:“你……”
“我?我怎么啦?”双手一摊,君邪迷茫的脸上带着疑惑道,还未等南宫君凤控诉出声,又惊叫了一声:“嘎,五姐,你怎么哭了?”着,脚步一跨,就要上前去安慰安慰。
南宫君凤哪还敢让她再靠近,双脚一蹦,立即跳开去,还连忙摆手道:“你,你别过来,我没哭,就是沙子进眼睛了。”刚一完,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天啊!这么白痴的话真的是她南宫君凤出来的?谁挖个坑来把她给埋了吧。
“噗……呵呵……”君邪是很想忍住笑的,不过她向来不会勉强自己,于是很光明正大地笑出声来,笑得某人脸如红霞,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不知五姐所来何事?”她可不会认为她是专程跑来抱她,南宫君凤是武痴,可不是花痴,就算是花痴也不会来痴她这个还未发育完全的丑女孩吧。
这么一问,南宫君凤才猛然想起自己一大早在这里等了半天,冻了半天的原因,脸上的红霞迅速退去,双手在脸上一抹,光洁的脸庞竟找不到一丝泪痕,英气的眉目轻扬,傲然的气势便散发出来,声音带着暗哑低沉道:“我来找你,是为了尽一个女儿,一个妹妹的职责。”
果然是为了南宫君华而来!虽是大概已料到她的来意,但此时听她这么,君邪还是有些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但是……”南宫君凤将君邪的蹙眉误以为害怕她是来找她算帐,话虽是这样,但接着却语气一变,目光紧紧地盯着君邪,接下去道:“但是作为一个女儿,看着父母双亲痛苦难过,看着兄长成为废人,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不然我心难安,我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五哥咎由自取,在测评大会上,我只求实事,无意相帮谁,但在父母亲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暗害兄长的帮凶,是个忤逆的不孝女,我……不想母亲再把我当仇人一般对待,所以,对不起,八妹,请原谅我的自私……”
话音未落,脚下轻划,扬起地上的积雪,满天雪花中,南宫君凤的身影化为一道紫光射向近在咫尺的君邪,热浪翻滚,却奇异地将雪花凝固于空中,杀气弥漫,将这一方天地在瞬间笼罩上一层极其压抑的气息,就如这雪白世界地这一刻陷入了无边黑暗之中,让人恐慌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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