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国寺回来,诸贺之一下马车管家就迎上来说府上来了客人,秦姝带着孩子会后院,诸贺之去会客。
不多久春兰打听到是诸三,秦是一听不由的想起诸贺之的那些亲戚,顿时没话说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过去多年,她心里说介意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对他们的印象并不好,或者说他们给人的印象并不好。
诸三一认出是诸贺之,脸上乐开了花,满脸皱纹的说“真是贺之啊,三叔听说还不相信了,没想到贺之真的回京城了!”
诸贺之微笑着点点头“三叔这些年可还好?”
“都好都好!”诸三没想到再见面他又是大官了,有些拘谨的搓着手说“大哥早些年去了,本来想给你们送信的,一直没送出去。你们现在回来就好了,一家人也离得近!”
“嗯!”诸贺之淡淡的应了一声,出于客气,让他留下了歇着,晚饭在大厅里用的,秦姝带着几个孩子坐一桌,恒哥儿和诸贺之他们一桌。
对于突然跑出来的亲戚,几个孩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在秦姝方才见面喊人时就已经知道了。
诸三询问起诸母,诸贺之如实说是去别院休养去了,诸三只是随口问问,并未多想。
夜里秦姝把他安排在客房里,诸三做梦都没想到他还会有个做尚书大人的侄子,一晚上乐得睡不着。
早上诸贺之要去早朝,便是秦姝招待的,让人把吃食送过去。
难得无事可做,诸三在府上住了三天,才提出离开,府上不缺吃喝,有婢女奴仆侍候着,他已经乐不思蜀了。
把人送走,秦姝松了口气。想着他回去后诸家那边的人都知道他们回来了肯定会上门拜访,不是她小气,私心里她实在不喜欢那些人。
没几天,听见婢女说有客人上门拜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诸家那一群人,谁知道婢女说“来人送上了拜帖!”
秦姝接过去一看,居然是秦妤,这就让她有些意外了,除了在娘家见面之外,他们这些年都没怎么走动的,一个是他们不在京城。另一个她们两姐妹心里有隔阂,不管年纪多大,距离时间多长,都不能相亲相爱。
她毫无征兆的上门这就让秦姝意外了,意外归意外,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她让春兰出去迎接,自己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觉得头上的发簪素雅了些,打开首饰盒,把前些天买的珠钗簪了几支。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根本不用换,她看了看满意了这才出去。
两人见面寒暄后坐下,秦妤暗暗打量了秦姝一番,心里有些不舒服,从看见诸府两个大气的牌匾挂在门前,她心里就不舒服了,若不是为了以后不被赶出去,她才不会恬着脸上门拜访。
若不是穆忠武没用又和他爹闹翻,发誓不用他帮忙也能当上大官,她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来求她最不屑的人。想着摊上这么一个没用得夫君。悲哀的又是谁?
当初以为嫁入侯爷府就等于嫁给了荣华富贵,现在想想这十几年在侯爷府受的气,她宁愿嫁给一个寒门弟子,清贫却能得到夫君的宠爱,不用看着他出去花天酒地,女人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还有什么求的了!
“姐姐回来好些日子了一直没上门拜访。今天的了空过来坐坐,希望不会打扰到二姐!”秦妤笑着开口。
秦姝摇摇头“妹妹客气了,你能来高兴还来不及了!”看了看她身侧的茗秀,笑着让春兰把三位小姐叫来带着她去玩。
不多久思柔她们来了,思柔懂事许多,亲切的拉着茗秀得手对秦姝说带着出去玩,一副主人家的大度热络。
思琪却爱憎分明,想着上次的一架,暗暗哼了一声,跟在姐姐身后,拉着思言行礼后告辞。
秦妤笑着夸赞道“几位小姐转眼都这么大了,长得越发的标致了!”
秦姝抿嘴一笑,说“她们还是孩子,哪说得上标致。”
秦妤笑了笑没多说。
秦姝喝了一口茶,指了指她面前的糕点说“三妹尝尝糕点,是文州的做法,味道还不错!”
“是还不错!姐姐费心了!”秦妤拿着糕点咬了一口说。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秦妤见她总不询问家里的情况,暗暗思量了一番,迟疑了半响才开口“其实妹妹今日来是有求于二姐!”
“都是姐妹,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自然帮忙!”秦姝知道求她是假,求诸贺之才是真,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帮得上忙,想来她也是被相公推出来塔桥的。
转念一想她夫家就是侯爷府,怎么说也轮不上求他们啊!秦姝有些好奇她到底求什么了。
“有二姐这句话就够了!”秦妤笑笑说“夫君这几年官运一直不好,如今谋了个闲职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夫君听说工部有一个空缺,希望二姐能跟二姐夫提提,帮他一把,以后总不会忘记二姐的。”
秦姝笑了笑说“这事情我说了不算,等夫君回来我会跟他说说,到底如何,只能看他了,改天给妹妹消息!”比起诸贺之,侯爷府不是更好,再说她夫君是侯爷府公子,怎么会舍近求远的找诸贺之帮忙,秦姝有些诧异了。
知道她推脱,秦妤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点了点头,两人闲话家常的说着无边无际的话。
难得上门,秦姝留下她用午饭,她没拒绝,午饭后坐了一会儿带着茗秀离开,茗秀一路都不高兴,秦妤问了一句“怎么了?”
“娘,你也给我买一对耳坠子好不好?”茗秀想着表姐妹漂亮的首饰,直勾勾的想要。
“好好的说起这个做什么?你还小要那些做什么,不是才给你买了几对绢花吗?”秦妤皱眉。
“姐姐,表姐她们都有,就我没有,她们的绢花也别我的好看!”茗秀被她娇惯了,说话有恃无恐。
见她跟别人比,还是她最瞧不起的人,秦妤气得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说“人家的再好也是人家的。你要是不乐意,去给人家做女儿好了!”
一巴掌把人打蒙了,等她反应过来,吓得捂着脸大哭。秦妤心烦意乱的偏头不理会。云秋好言好语的安抚。
“哭什么哭?有本事去哄得你祖母高兴,指不定她会好好待你!”有些人不知就会哄人开心,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送走秦妤,她觉得有些头疼,思量着要不要帮她。
这件事情压在心里一天,等诸贺之回来,饭后她把事情跟诸贺之一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情不急,你先什么都别说,等我看两天再说吧!”对于穆忠武的意图他并不明确,侯爷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不管的,恐怕是两父子出了什么事情,对这个穆忠武他也有所耳闻,仗着是侯爷公子。就是京城的一纨绔子弟。
秦姝点点头没多说,如何处理她都不会多说,只把消息传给秦妤就行了。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几天后,诸贺之主动提起,让她告诉秦妤,调配的公文几天下来,秦姝点点头,知道他已经出力了,不由问道“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妥吧!”
“放心,不会拖累我的!”诸贺之出声安慰,公文会那么快下来,想必穆侯爷暗中没少动手脚。
闻言。秦姝宽了心,想着明天让人带给口信过去。
诸母等了一个多月没见诸贺之的马车,心急如焚的以为她儿子真的要把她留在别院不管,不由气得吃不下饭。
袁妈妈端着吃食劝说“老夫人不吃东西身子怎么吃得消,若是病了老爷可不担心!”
诸母听了双眼一亮,看了看袁妈妈想起了一个回去的办法。袁妈妈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秦姝收到别院的消息,说是诸母病的不轻,躺在床上直喊着诸贺之的名字,说是要见他最后一面。
秦姝吓得不轻,连忙准备了马车,带上几个孩子匆匆去了别院。
诸母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还在外面散步,她知道诸贺之在衙门,接到消息怎么说也得晚上才能过来,她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有些难受,谁知道一出门她就来了,顿时不知所措。
秦姝看着好端端哪有一点病容的人,顿时明白她装病,一腔热血凉了下来,她看着走近的人不语。
诸母愣了一会儿之后,假模假样的扶着头做虚弱状,连说话的语气都虚弱几分“你怎么来了啊!”
“听说娘病了过来瞧瞧。”秦姝让春兰带着孩子进去,笑着脸说“娘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还出来走动,媳妇看着娘的身子骨还挺硬朗的!”
知道被识破,诸母索性也不装了,说“病总有好的时候,这会儿我的病好了!”
无赖的语气把秦姝气得够呛,张了张嘴说“既然病好了,夫君也不用特地跑一趟了,我带了一些补品过来,娘好生养着吧!等夫君休息额再过来看看吧!”说着让人把几个孩子叫出来准备回去。
见状,诸母知道她一会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骗来,不由拉着她的袖子说“阿姝啊!以前是娘糊涂了才会说那些话,你宽容大量,别跟娘一般见识了,娘也是老糊涂了才不知道好歹!”诸母不想一个人孤单单的住在别院,
听她认错,秦姝有些意外“娘这样说媳妇怎么受得起,娘别折煞了媳妇!”
“阿姝啊!娘知道委屈了你!以后娘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娘不会再说什么,你看娘一个人在这里多冷清,一家人就要住在一起才算一家人啊!”诸母厚着脸皮说。
秦姝想起诸贺之有时叹气,心知他还是不放心他娘的,他一直是孝顺的人,自然心里过日不去,想着,秦姝说“娘今天说的话媳妇记住了,希望娘以后别忘了,媳妇也不是不希望娘回去,只是夫君的意思媳妇也不敢违背!”
什么不敢违背,还不是你一句话的意思,诸母在心里嘀咕几句说“贺之只是一时气头上,都一个月过去了。他肯定气消了,正好这次你来了娘和你一起回去也没什么,你放心,贺之不会埋怨你的!”
“可是...”秦姝迟疑。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笑拉着诸母的手说“娘放心,夫君若是手什么媳妇一定说是媳妇非要带娘回府的,夫君应该不会追究!”
“是是,贺之最心疼你了,你放心,娘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甜言蜜语不要银子。诸母简直是随口就来。
诸贺之一回来,听秦姝说她把诸母接回来了,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拉着她的手说“阿姝,这些年幸亏有你!”
听他这样说,秦姝知道就算违背心里的意愿也是值得的,毕竟是母子,他终究是舍不得的。与其让他亲自去接。不如她卖个人情把人接回来,诸母惦记着她的好,诸贺之心里也惦记着她的好。这样不是两全其美是什么。
听说诸母生病,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忍不住想若是诸母有个三长两短,虽然不是她的错,谁知道诸贺之心里会不会埋怨她?
与其被埋怨,不如她退一步来个大团圆,如此一来,诸母欠着她人情不敢再放肆,她在府上的地位更重了。
换了衣服,诸贺之迫不及待的去了诸母的园子。诸母看见儿子,眼眶一红。诸贺之笑着走过去说“回来就好!”
“嗯!”诸母摸了摸眼泪说“娘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
诸贺之不发一言算是赞同。坐了一会儿,秦姝让婢女把饭菜放在诸母园子里,叫上几个孩子围着桌子吃饭,一段时间不见,看着一桌子的人。诸母心里酸酸的想起在别院一日三餐都是一个人,吃什么都不香,这才知道因为亲人不在身边啊!
诸贺之夹了一块鸡肉放在诸母碗里,诸母感动,知道儿子还是心疼她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碗里,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秦姝碗里,秦姝感谢了一声,夹了一块鱼肉剔了鱼刺放在她碗里。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诸贺之一晚上的好心情,秦姝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洗漱出来,诸贺之合上书看她。
晚上躺在床上,老夫老妻的两人像新婚时一眼富有激情,缠绵至深夜。
诸母回来后收敛了不少,对秦姝也是客客气气亲亲热热的。秦姝心安理得的接受,她对自己好,她自然也不计前嫌的对她好。
诸母回来没几天,诸三回去后把诸贺之他们回京的消息带回去,他们一商量说是十几年不见,把家里的事情一交待就来了京城。
秦姝听说他们来了,虽然心里有数,看着他们却还是忍不住头疼,面前笑着招待。诸母倒是很欢喜,她儿子是大官了,她正愁没机会像他们炫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姑嫂几个笑着围在一起说话,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们在听。
秦姝有些听不下去,坐了一会儿让春兰招待着,她回去安静一会儿。知道他们不会立马走,让下人收拾客房给他们住下。恍恍惚惚,她想起了十年前的场景,不由犯难。
诸贺之从衙门回来,听管家说他的那些亲戚们来了,神情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表示知道。
秦姝服侍他换衣服,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叔叔婶婶都已经安顿好了,让厨房准备了饭菜,今晚就在打听用饭吧!”
“都听你的安排,这几天恐怕要辛苦你了!”诸贺之笑着说。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做什么,再说他们都是我们的长辈,自然要好好招待,免得怠慢了!”秦姝体谅的说。
诸贺之点点头,忍不住叹气“只希望他们不要闹事,其他的什么都好!”
秦姝知道他也想起了十几年前,顿时哑然失笑,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记忆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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