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叮嘱诸小妹别走丢的人,现在已经把她们丢了,诸小妹有些心慌“大嫂,怎么办?”
“不用担心,你大哥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在马车旁得着他就好了!”一时惊慌过后她有了主意,诸小妹同意,扶着秦姝去柳树下等着。
车夫看见她们这么快回来有些意外,再瞧瞧没看见诸贺之,他了然了,掀开车帘让她们上车,秦姝不愿意,她站在车旁看着街道的方向。
她不上车诸小妹也不好上车等着,陪着她一起。
她们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瞧见诸贺之的身影,秦姝让车夫去看看,若是没找到人尽快回来,免得赶车的人也走丢了。
“大嫂,我也去找找吧!”诸小妹觉得无聊,站着又有些冷。
“不用,若是太冷了你去车上坐着!”秦姝知道她没什么耐心,看见一旁买着糖炒栗子,秦姝让春兰去买了些过来,有东西吃诸小妹安静了。
秦姝频频看向街道入口,连车夫的人影也看不见了,早知道这么多人,她就不来了!
正想着,一个人似乎看着她,她看了过去,是一位锦衣华跑的男子,面容俊朗,他在看着自己,秦姝很明显的感觉到,似乎带着疑惑,男子走了过来“秦小姐?”
秦姝打量的看着走过来的男子一眼,穆轩武看出来她似乎忘了自己,心里有些失落,提醒说“我们去年见过的,柱国侯爷府上的!”
秦姝想了想,顿时恍惚过来,心悄悄的激荡了一下。她福了福身“妾身见过世子!”
“勿需多礼!”目光落在她挽着的发髻上,微微愣神“你成亲了?”为什么他没听说?难道是这几日的消息?
秦姝一愣,觉得他问得有些唐突,还是礼貌的说“妾身夫家姓诸。”
“哦!”他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他...”对你好吗?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穆辕武的声音“大哥。一直找你呢!”说着话他好奇的看向秦姝。暗想他大哥什么时候认识了其他女子,还是一个以成亲的女人,虽然看起来不赖。
秦姝听他叫大哥,明白他就是穆轩武的弟弟。福了福身“见过二公子!”
穆辕武点头,穆轩武介绍“这位是以前的旧识秦...诸夫人!”
不过见过两面而已,说是旧识还真是抬举她了。秦姝微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诸小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位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男子,一时忘了吃栗子。悄悄的走到秦姝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秦姝偏头看了她一眼,说“这位是家妹!”
诸小妹收敛神情,规规矩矩的俯身“见过世子,见过二公子!”
二公子看了她一眼,随即变了脸色“你...你不就是那天那个野蛮丫头?”
诸小妹被她说得一愣,看着瞪眼张嘴的人。眸光深了深,随即恍然大悟“你不就是那个计较小子?”
“什么计较小子。野蛮丫头,我有名有姓,你陪我衣服!”穆辕武变了脸色,瞪着诸小妹,气得不行。
“你才野蛮丫头,你别恶人先告状,你陪我鞋子!”诸小妹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亏你还是侯爷府上的公子,居然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你...”
“小妹,不得无礼!”秦姝正要阻止她,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秦姝听着大喜,笑着看过去。诸贺之给了她一个平安的眼神,转身对着穆轩武拱手“管教不当,失礼之处还请世子见谅!”
穆轩武吃惊的看着诸贺之,再看看秦姝,想到她自称夫家姓诸,如今诸贺之出面解围,原来他一直都错了,秦家有好几个小姐,他认识的人是秦府的二小姐,不是三小姐。
不过,又能如何?他以娶了公主,她也嫁做人妇,就算知道弄错了对象又能如何?
想着,穆轩武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面上含笑“无碍,诸小姐天性活泼,实属难得!”话音刚落,穆辕武不赞同的哼了一声。
诸小妹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不满,暗暗瞪了他几眼,见他看过来,诸小妹不屑的别开脸。
何曾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穆辕武绿了脸,正要开口,袖子被拉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家哥哥,忍住怒意哼了一声低下头。
秦姝看了看诸小妹,又看看穆辕武,神情淡淡。
“世子谬赞了!她就一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让你们见笑了!小妹,给两位公子赔不是!”诸贺之声音淡淡的。
诸小妹不敢拒绝,心不甘情不愿的福了福身。起身后挽着秦姝的手臂低下头,神情有些委屈。
秦姝看了看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诸贺之和穆轩武寒暄了几句,秦姝俯身送礼,穆轩武看了看她,转身离开。
他们离开后,诸贺之问“阿姝怎么认识他们的?”
秦姝愣了一下,把那日的事情说了说,诸贺之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说“世子向来乐于助人!”
秦姝点头,没吱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色还早,要不要去走走了?”诸贺之有些不好意思,叮嘱别人别走丢,谁知道把自己丢了,人太多他挤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想着摩肩擦踵的场景,他有些后怕。
秦姝看着川流不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头,再瞧瞧诸贺之衣袍凌乱,皱巴巴的模样,摇头“我们回去吧!这么多人也不好玩。”
“也好!”诸贺之没劝说,他可不想让她也去遭自己的罪,让来福去买了几盏花灯,他接过一只画着杏花的花灯交给秦姝。
秦姝笑着接过,看了看花灯喜滋滋的看着诸贺之,欲言又止,眉目温柔。
诸贺之看着欢喜,又把另一只花灯交给诸小妹。也算是他们出来游玩的战利品了。
在马车上秦姝询问诸小妹与穆辕武的恩怨,诸小妹一听就气愤了,说“那小子他...”刚开了一个头,诸贺之咳了一声,收敛神情,她委婉的说“那次我们去相国寺游玩的时候。我和菊子在街上玩。不小心踩到了水坑里,溅了几滴泥水在...那个人身上,他要我赔他新衣服,还说是劳什子的贡品。我的鞋子全湿了不说,还脏了,谁给我赔。我就理论啊!”
“谁知道他说不过人家居然找官差评理,我不想给大哥惹麻烦,就跑了!”其实她是一听对方是侯爷公子。吓坏了这才跑的,她知道刑部侍郎与侯爷府相比,那不是鸡蛋碰石头的。
诸贺之叹了口气,说“以后别莽撞,你毕竟是女子,当街闹事总是不好的!”
“是!小妹知道了!”诸小妹不敢造次,低低点头认错。
秦姝看了诸贺之一眼。丢了他一个“不要太严厉的,她有分寸的”的眼神。
诸贺之回了她一眼“这孩子不说不行。她忘性大!”
好吧!秦姝也知道诸小妹忘性大,没了言辞。
马车骨碌碌的行驶着,半个多时辰后他们回到诸家,管家守着门给他们开门,让一旁的婆子去告知诸母一声他们回来了。
诸贺之他们没去打扰诸母休息,与诸小妹分开后径直回去了。
芙蓉听见说话声,起身打开一条缝看向外面,瞧着一行人进屋,目光落在诸贺之身上,看了一会儿这才留意到秦姝手上的花灯,她有些羡慕,若不是她怀着孩子,她也想一起出门。
瞧着他们进了屋子,春兰进进出出了几趟之后,屋子里的灯灭了之后,她才关上窗户爬上床。躺在床上她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低声说“孩子,你要快快长大啊!”
诸贺之吹了灯上床,秦姝让了让身子,他钻进被子里拉过她的身子揽着她,秦姝侧身面对着他睡好,枕着他的胳膊“明天要去上朝了,早上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了,你多睡一会儿,让下人去做就行了!”诸贺之亲了亲她的脸说“不早了,睡吧!”
“嗯!”秦姝在他身上蹭了蹭挨着他睡着。
诸贺之醒来时动了动手臂,感觉很轻,摸了摸身侧,发现身边没人,顿时清醒了,叹了口气,低低说“又不听话了!”
“谁不听话了?”秦姝笑着进来,正好听见他的话,撩起床幔“醒了?要起身了?”
诸贺之看看窗外,还是黑蒙蒙的一片,也知道不早了,拿过衣服穿上,秦姝给他准备鞋子,又去拧了面巾给他洗脸。诸贺之洗脸后秦姝给他梳理头发,诸贺之看着镜中她认真的神情,心里动容,拉着秦姝的手亲了亲。
秦姝觉得他突然的温柔有些奇怪,看了看他抽回手“别动,都梳不好了!”
诸贺之笑了笑,端正坐好不动,让她帮自己梳理头发。
早饭后芙蓉来了秦姝的园子,她围着炭火做绣活,秦姝看她这几日瘦了一圈,说“虽然难受,你还是要多吃一点!”
“是!贱妾明白!”芙蓉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语。
做了一会儿,奶娘抱来言哥儿,秦姝抱着孩子笑看着他,孩子才几个月,柔弱得狠,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睡了没一会儿就饿了,张嘴哇哇大哭,秦姝抱着孩子进去喂奶。
芙蓉看着她的绣活,是一件长袍,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给谁做的。想着这几日他没去自己的屋子,心里有些失落。
秦姝给孩子喂奶出来,诸小妹已经来了,正低头做绣活,秦姝哄着孩子睡觉。下午抱着孩子去诸母的园子坐坐。
晚上诸贺之回来,饭后秦姝让他去西厢看看,诸贺之洗澡泡脚之后去了一趟,芙蓉看见他很是高兴,让夏兰端茶倒水,忙进忙出的。
诸贺之见她那么热情,本想站站就离开了,见她这样也不好意思马上离开了,坐下喝茶,芙蓉紧张的绞着手绢低头坐在他身旁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坐着喝茶,喝了一杯准备离开,芙蓉见他杯里空了,殷切给他倒茶,诸贺慢了一步,看她拿着茶壶倒水张了张嘴不语。
芙蓉倒了水坐回位上。诸贺之没事可做,继续喝茶。
夏兰站在门外没听见声音有些奇怪,探头看了看,瞧着坐着不语的两人更加奇怪。
诸贺之放下茶杯,杯里只剩下三两片茶叶了!
芙蓉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瞧着茶杯空了起身倒水,诸贺之看着茶杯倒满了不好说什么,看着前方,坐了一会儿端着茶杯喝茶,芙蓉继续绞手绢。
诸贺之喝了两口,觉得肚子里沉甸甸的,他放下茶杯,在芙蓉起身时说“天色不早了,你怀了身子早些休息,明天再过来看你。”
芙蓉本来有些不遗憾的,他都没开口说话,听他说明天再来看她,她又期待了,笑着点头“公子爷也早些休息!”
诸贺之点头,抬步出去。
他回去后秦姝已经沐浴出来了,看了他一眼梳理头发,诸贺之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干的才没说什么。
晚上睡在床上,秦姝总感觉身边的人动来动去,背后凉飕飕的,她被冷醒了,诸贺之掀开被子钻进来,以为她睡着的,小心翼翼的揽着她。
秦姝被他冷得一激灵,问“怎么了,要起床了吗?”
“冷醒了你了?”诸贺之把她裹得紧紧的,贴着她的发顶说“昨晚多喝了点茶,好了,睡吧,还早了!”
“嗯!”秦姝应了一声,迷迷糊糊说“以后晚上别喝那么多茶,晚上起床多冷啊...”
正月二十,秦姝抱着孩子和诸贺之一同去秦府,言哥儿第一次上门,得到热情的欢迎,红包一个一个往他身上招呼,秦姝笑着放在他的襁褓里,抱着去给秦夫人请安后,一起去看老夫人。
诸贺之和她们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坐了一会儿之后去找秦老爷,秦姝抱着孩子陪着老夫人说话,莲姨娘,沈姨娘也过来了,沈姨娘看了看言哥儿,笑着说“这孩子长得可真讨喜,二小姐可真有福气。我就说外面那些算命的大仙儿不可信,瞧瞧言哥儿这大富大贵的脸就知道了!”
秦姝听着没什么反应,假装没听出她话语里的意思,她的命运还轮不到别人来说。
秦夫人听出了沈姨娘的意思,也没多言,不吭声,不辩解。她甚至觉得沈姨娘说的太温柔了,根本伤不到人。
老夫人笑得好好的,听见沈姨娘这样一说,当即变了脸色,怒目看向沈姨娘“二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你眼里还有没有尊贵卑贱之分?别以为给你一分情面你就当三分用,以后再听见你话里带刺,不会轻饶你的!”
沈姨娘倒是被想到老夫人会生气,当即愣了一下,瞧着她色厉内荏,她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贱妾知错了!”
“哼!”老夫人看着她鼻哼了一声“别以为阿姝善良你们就放肆,有长辈在,还轮不到你这个妾室开口。”
沈姨娘心里有气,又不敢对老夫人如何,忍气吞声低下头不语。
秦夫人听出老夫人怪她不管事,起身认错“老夫人息怒,是媳妇的错!”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这个家是你做主,不要让人落了口实!”
“是!媳妇谨记!”落了口实,你自己才是要注意,长幼尊卑挂在嘴边,阿妤是嫡女,你何曾把她记在心上,说一套做一套,真是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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